旁边的那个流氓,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抡起手中的铁棍,往亥头上狠狠地砸去,但他的反应速度,根本没法和亥相比,铁棍还没砸到亥头上,我们也都还没看清,那人就“啊”的惨叫了一声,仰面倒在地上,鼻口流血,甚至嘴唇都被打烂了,牙龈『露』了出来,牙齿也被打掉了,看起来非常恐怖。
但我们几乎没看到亥动手,只是看到亥的右手手背上,沾着血糊糊的东西,而亥的脸上,仍然挂着诡异的微笑,他抬起右臂,看了看自己右手的手背,然后用左手的手指,从右手的手背上,捏起一块手指肚大小的、血淋淋的肉来,然后对打我的那个人说:
“看看,这就是你兄弟的嘴唇,他即使好了,也没了嘴唇,因为嘴唇被我打掉了,哈哈,你想想看,没了嘴唇,他吃饭会『露』汤水,红红的牙龈『露』在外面,像不像是鬼,哈哈”。
亥这么一说,连我听得『毛』骨悚然,而打我的那个流氓,此时脸上的嚣张跋扈,已经全然不见了,只有恐惧和慌『乱』,我知道,他现在只想夺门而逃。
施方好像也看透了那人的心思,连忙挡在了门前,那人无比惊讶地看看施方,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亥,又打量了一下施方,施方这时也微微一笑:“不用吃惊,我们是双胞胎,所以长得一模一样,当然,我们的能耐,也都一样,刚才你看到我弟弟的本领了吧,你们三个同时上,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我们两个人都在呢?怎么样?磕头求饶吧?”
只见那个流氓狠狠了心,又冷冷地笑了笑,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起铁棒,向施方的头上砸去,但他和那两个同伴,也是同样的命运——施方出手的速度之快,我们仍没看清,只听到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仰面摔倒在地上,他用手抱住自己的脸,在地上翻滚着。
这时,亥慢慢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铁棍,以疾如闪电般的动作,敏捷而又准确地在那人的四肢上各敲了一下,此时,那人的四肢全被打断了,不听使唤似的瘫在了地上。
我这才看清楚,那人的右边的颧骨,已经被施方的拳头砸塌了,深深的陷了下去,看着非常恐怖。
秦晴蹲下来,用手『摸』了『摸』那人的颈动脉,抬头轻声说了句:“是晕倒了,没死”。
这时,胡梦和王同走过去,把加老头和晚霞解开,两人因为绑的时间太长,已经走不了了,我们帮他俩活动了十多分钟后,加拉头和晚霞才缓过来,此时,那个晕倒的人,已经缓过来了,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趁我们正在和加老头和晚霞说话时,那个被打掉嘴唇的人,忽然站起来,打开门,冲了进去,我和王同刚要追,就听郑旭淡淡地说了句:“让他报信去吧,反正那个黑社会老大迟早会知道的。”
于是,我们便没追那人,我们再一次见识了施方和亥惊人的速度和体能。
“咱们回咱们在的房间吧”,郑旭平静地说。
我们搀扶着加老头和晚霞,回到了我们二十一层的房间里,直到把房门关上后,大家才长出了口气。
“那个黑社会老大,是不是很快就会带着几十人来围攻咱们呢?要不要联系当地的警方吧,以防万一”,胡梦一脸担忧地说。
“不用,几个小流氓,有什么好怕的,在我几万年的经历中,千军万马,血雨腥风的场面,我都经历了不知多少次了,他们来个一二百人,有我自己,就足够对付了,咱们今天就来个黑吃黑,让警方牵涉进来的话,反而不好处理了,我正想把这些人渣,一个个活撕了。”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上,我们吃了一惊,难道这么快那个黑社会就找上们来了吗?亥则一脸平静地走过去,把门打开。
“哎呀,我的个老天爷啊,你们几位可是闯了大祸了,这可该怎么办,怎么办啊?”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有一个人跌跌撞撞闯了进来,只见那人有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穿着西服,高高瘦瘦,文文静静的,不像是黑社会的。
”你是谁?“亥挡在他前面,警惕地说。
“哦,我是这个宾馆的经理,你们……你们怎么这么胆大包天啊,怎么敢惹黄七一伙,你们难道……难道不要命了吗?你们可是惹大祸了。”
宾馆经理有点结巴地说。
“不要惊慌,这是我的证件”,郑旭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警官证递了上去,那个经理连忙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下,吃了一惊,又抬头打量了我们一下,然后又仔细看了看警官证,脸上惊慌的神情,缓解了一些,怯声问道:“你们是警察?”
“对,我们是上级专门派下来,调查、捣毁你们市这个黑社会集团的,你刚才说的黄七,应该就是这个犯罪集团的老大吧,没事,别紧张,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一出手,就能让这些穷凶极恶的黑社会分子受到重创”。
“对,黄七就是黑社会老大,我刚才也看到了,逃出去的那个人,被你们把嘴唇都打掉了,你们下手也真够狠的,我还以为黑吃黑呢,我还说,这个小城市里,竟然有人敢打黄七的人,想不到你们是警方,这就难怪了”,宾馆经理说着,掏出『毛』巾,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紧张的表情有所缓解。
“你放心,他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以黄七为首的黑社会,虽然在你们这个小城市里,势力好像很大,每人谈之『色』变,但上级部门一旦想清除他们,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是专门督办打击黑社会的,来到你们这个小城里,就是调查他们,所以你不要紧张,请坐下,我们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宾馆经理边听边点头,这才坐下,胡梦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宾馆经理连忙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恨恨地说:”唉,也该收拾黄七一伙了,他们在这个小城市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还侮辱『妇』女,我在这里工作八年了,受了他们的不少侮辱。
他们这帮人,在这里住,不但从不交房费,还经常调戏我们宾馆里的女服务员,甚至我的女朋友,也被他们动手动脚过,虽然没受到进一步的侵害,不过还是让我感到很屈辱,但又无可奈何”。
“难道警方不管吗?就任凭他们这样嚣张吗?”胡梦不解地问。
“说警方不管,其实也不对,每次报案,警方都会赶过来,也是该拘留的拘留,该判刑的判刑,但一旦有人报案,就会遭到围攻,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每次打人,也未必打的很厉害,但几乎天天去你家『骚』扰你,来上班的单位捣『乱』,一般人的生活,就彻底被毁了。
平常这些行为,算不上是大罪、重罪,即使坐牢,顶多也就几年,几年一过,他们还是会出来,所以,一般的人,都怕他们这种『骚』扰和羞辱,不愿意惹他们,反正你一旦招惹他们,他们可能每天打你一顿,每天去你家或单位『骚』扰,这种对精神和心理造成的困扰,比身体上的伤害更严重。
唉,反正总而言之,大多数时候,他们这些人,就是让人头疼的地痞流氓,像是橡皮胶一样,沾上就很难甩掉,这就是黄七制定的一种策略,只要你得罪他们,或者招惹到他们,或者他们想找你麻烦,他们一般就这样对付你。
听说他们这些黑社会成员,还会进行严格的培训,训练他们如何敲诈勒索,如何在尽量减少对身体伤害的情况下,让人屈服就范,因此,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很有策略、而又组织严密的黑社会组织,还有几个律师,专门为他们服务,使他们在达成目标时,尽量避免法律的制裁,真是很特别、也很难对付的一个黑社会集团。”
“哦,这倒是很新鲜的,难道他们没把人打残废过,或者导致人死亡过吗?”郑旭认真地问道。
“你说的这种情况,并不经常发生,我听说,在最早的时候,黄七在斗殴中,曾经捅伤过一个人,被关了好几年,从那之后,他好像吸取了教训,便发展出了自己的特『色』,让他们在这个小城里,成为一种极其可怕的势力。
而且他们中的一些人,是不怕坐牢的,所以一般的百姓,也没人敢和他们斗,遇到他们,就像是遇到瘟神一样,都唯恐避之不及,只有一种情况,他们才会把人打残——就是对于那些敢于反抗他们的人,他们就会疯狂反击。
会把那些敢于反抗者打残,甚至派出他们的 ‘死士’,把反抗者杀死。所以,在这个黑帮里,他们还有一帮亡命之徒,在这七八年来,据我所知,他们打残废了四个人,打死过一个,这五个人都是反抗者。
你知道打死的那个人是什么人吗?是警察。
因为那个警察年轻气盛,刚从警校毕业,对这帮黑势力不买账,竟然被他们这帮黑社会,活活用锤子砸死了,当然,凶手也都抓住了,该判死刑的也判了死刑,但却没有黄七参与的证据,所以他却安然无恙。
而被你们打掉嘴唇的那个,就是黑社会中的一个亡命之徒,所以我才会这么紧张,他们一定会召集人来,把你们打伤、甚至打死,我们很可能是受到连累,不过如果你们都是警察的话,那也许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我看到你们这样硬碰硬打击他们,我真的感到很解气,总算让我出了口恶气,不过你们还是小心为好,毕竟这帮歹徒不但心狠手辣,还很有策略,虽然你们是警察,也不要粗心大意。
今天你们伤了他们的一个 ‘死士’,他们可能会派出一帮亡命之徒,杀掉你们几个,否则,要是他们的气势被你们压下去后,他们以后在这个小城市里就没法混了,这也是黄七最忌讳的,但我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帮派里,怎么有这么多不怕死的人,如果不怕死的话,那么什么都不怕了,这种人确实很恐怖。”
“经理,你看错了,我们不是打伤了一个,而是打伤了三个,另外那两个,都还屋里躺着呢,一个被我打断了四肢,并且他的颧骨,也被我打塌了,另外一个,被我打断了胸骨和肋骨,还都在十六层的房间里呢”,亥说这些时,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
那个宾馆经理本来端着茶杯喝水,听完亥的话,手不由得一抖,茶水洒了出来,他惊恐的表情、又出现在他的脸上:“什么?三个人都被你们打成了重伤,我的老天爷啊,你们可真是……唉……我赶紧找人,把剩下的两个人送医院,否则……我……我一家可就遭殃了”,说完后,不等我们再说什么,他就跌跌撞撞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