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月过中天,白茫茫的月光洒落在孟拱河畔。
白茫茫的河面上,叶大龙等人从孟拱河西岸向东岸游过来。
水流湍急,想要游过去并不容易,很多人都被水流往下游冲。
叶大龙水性极好,不惧风浪,顺利游到了东岸。
到了岸上,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招呼河里的官兵靠岸。
有一些官兵被急流冲到了两百多米的下游,上岸之后,连忙拖着湿漉漉又疲惫的身体,寻找大部队。
叶大龙神情冷峻,耐心等待着其他官兵归队。
过了几分钟,全部一百八十五人全部到齐,众人立即沿着孟拱河谷向北前进。
走了不到五百米,只见西岸不时有手电筒光束掠过宽阔的河面。
叶大龙不由得心里一沉,暗暗叫苦,敌人早有防范,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想要的游过去难上加难,肯定会被敌人发现。
警卫营营长潘天旺也会游泳,也在队伍当中。
他目光看向对岸,隐隐看到手电筒光束漫天飞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师座,看鬼子的这个架势,他们好像知道我们要游过去一样,这下子就不好办了。”
叶大龙脑里灵光一闪,忽然拍了拍脑袋,“哎呦”叫了一声。
“糟糕,我军依然沿用一年前的谍报系统,而这套系统已经被日本人破获,我们现在迫不得已,只能继续沿用这套系统。”
“我本来以为,只有日军总部才掌握这套系统,没想到日军的地方部队也掌握了,我刚才给各团发报,要求会游泳的官兵到师部汇合。“
”毫无疑问,日军截获了我们的电报,他们只要稍加分析,就可以知道我们想干什么,所以,日军就派出部队,在河边巡查,企图阻止我们的计划。”
潘天旺怔了怔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执行原定计划吗?”
叶大龙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道:“我们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继续执行。”
潘天旺握了握拳头,脸上斗志旺盛:“师座说得对,就算是鬼子有所准备,我们也要完成既定任务。”
他忽然冷笑一声:“我好不容易有一次参加战斗的机会,可不能半途而废,这么多年以来,鬼子一直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我相信今天也一样,他们挡不住我们。”
四团团长赵朋和五团团长赵天养都出生在长江边上,熟习水性,也参加了此次行动。
鉴于他们团长的身份,叶大龙原来不同意他们参加进来,但是他们软磨硬泡,叶大龙只好同意。
赵天养笑道:“潘营长说得对,我们226师就是鬼子的克星,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占不到便宜。”
叶大龙挥了挥手道:“闲话少说,我们顺着河谷前进,看看敌人有没有疏忽的地方,如果有的话,我们就游过去,走吧!”
众人不再多言,沿着孟拱河谷向北疾行。
众人一直走了几公里,始终没有发现日军的破绽,对岸一直有手电筒光束照耀,说明有日本人在把守。
潘天旺皱眉道:“我们走了那么远,却一直有鬼子把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赵朋看着河边的芦苇荡,不由得心念一动,喜形于色,脸上充满了兴奋。
“师座,有了,你看这芦苇荡,这些芦苇杆里面中空,也许我们可以借助芦苇杆呼吸,人潜入水里,无声无息的游到对岸。”
叶大龙微微一怔,顿时大喜过望,竖起了大拇指:“行啊,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可以使用仰泳的姿势,嘴里含着芦苇杆的一端,另一端露出水面,这样就可以解决呼吸的问题,就这么办。”
众人一想不错,说干就干,立即动手去砍芦苇杆,给自己制作呼吸器。
叶大龙也给自己选了一个比较长的芦苇杆,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一百八十多人同时游过去,规模太大,河面上突然多出来那么多芦苇杆,也有可能引起日军的注意,搞不好就暴露了。
他沉吟良久,终于做出决定,先由一小部分人游过去,秘密将局部的日本兵干掉,然后发送暗号,剩下来的人再过来,这样就稳妥多了。
于是,叶大龙立即做出决定,将第一批过河人员限制在二十个人,其他人暂时在原地等候,等自己发暗号再过来。
夜色茫茫。
叶大龙等二十人嘴里含着芦苇杆,悄悄的潜入水里,向对岸游过去。
在白茫茫的月光下,二十根芦苇杆缓缓向孟拱河西岸移动。
在朦朦胧胧,宽阔的河面上,细小的芦苇杆毫不起眼,就算是不小心看到了,也没有人当一回事。
靠近岸边,河水变浅,叶大龙逐渐踩到了实地。
河岸很长,日军每隔五十米安排一个日本兵,用手里的手电筒照射河面,这样一来,只要一个小队的兵力,就可以控制差不多三公里的范围。
叶大龙脚踏实地,并没有着急行动,缓缓转过身来,慢慢浮出水面,打量周围的地形以及敌人所在的位置。
他此时恰好在两个日本兵中间的位置,两个日本兵站在岸边的高处,将目光放在河面中间的位置。
此时此刻,叶大龙等人距离日本兵无限接近,处于灯下黑的情况,不是日本兵重点关注的区域。
叶大龙把芦苇杆丢掉,三下两下划到了岸边的芦苇荡里。
赵朋,赵天养,潘天旺和孙超等人如法炮制,来到了岸边的草丛里。
如此一来,叶大龙等人已经完全消失在夜色中,不在岸边日本兵的视线里。
“嘘。。。”
叶大龙对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自己缓缓爬上旁边的河堤。
岸边的植物水份充足,长得特别茂盛,草丛里的草也特别长。
叶大龙轻而易举的藏身在草丛里,趴在地上,匍匐着向一个拿着手电筒的日本兵爬过去。
他一边爬一边观察周围,只见周围夜色茫茫,没有其他人。
那个日本兵依然忠实的执行任务,不停的用手电筒扫射河面,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的气场已经发生了变化,死到临头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