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带着些许嘲弄意味,看向杨天凝聚出来的那片灵气。
很快,灵气雕塑的雏形展露出来。
艾伯特愣了一下。
这这头盔这胸铠、臂甲、大盾、骑士剑这不就是和他一样的重型铠甲吗!而且,是一模一样的,根本就是照着去做的吧?
“嗤——”艾伯特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看出来了,杨天是打算和自己做同样类型的灵气雕塑,方便比拼。
可问题是你这家伙有我这实力吗?
我可是在灵气雕塑这一门课程上死磕了快一年了啊!这套重型铠甲虽然是死物,但毕竟是全套的铠甲,细节是很多的。
哪怕艾伯特已经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临摹,也才勉强完成了九成的细节,至于剩下那一成,就是铠甲上一些细微之处的金属纹路——想做到那个程度,以他现在的实力还达不到。
总而言之,艾伯特自己是在这上面下了苦工的,他自觉已经做到了极高的程度。
眼下这小子只是看他凝聚了一遍,就想依葫芦画瓢?
还想打败他?
开什么玩笑呢!“小子,你可别太看不起人了,这铠甲我可是照着实物临摹了几个月的,你以为你只是看看就能做到和我一样的程度?
完全是痴人说梦!”
艾伯特嗤笑道。
“和你一样的程度?
不啊,”杨天淡然一笑,道,“我能做的比你更好。”
说完,他又挥了挥手。
不远处那模糊的铠甲雏形,竟是在短短数秒内迅速变得清晰、明确起来。
一套用灵气模拟而成的全身重型铠甲就这样凝聚了出来,就在艾伯特凝聚出来的那一套的旁边。
“这荒谬!就算你能照着我的做,难道还能在细节上跟我相提并论吗?
这铠甲看着是死物,但细节可多了,你绝不可能诶?”
艾伯特说着说着,忽然梗住了。
因为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看了看杨天凝聚出来的那套灵气铠甲,却发现胸甲的纹路,臂架软质部分的褶皱,每一个细节,竟是都一应俱全,不比自己差分好。
甚至做的更好?
而且杨天所凝聚出的铠甲上,还更多了一些金属常见的刮擦纹路,甚至用灵气模拟出了几分金属的光泽?
草!这这是不是太逼真了一点?
这小子怎么可能做到啊?
艾伯特傻眼了。
“不这这不可能!你是照着我的依葫芦画瓢出来的,这些细节我都做不到,你怎么可能做出来?”
艾伯特开始怀疑人生了。
“拜托,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杨天耸了耸肩,道,“这铠甲的外形我是照着你做的,但是细节方面,我也见过其他的金属铠甲啊,把那些金属铠甲的纹路和光泽细节挪过来加进去不就行了?”
“啊?”
艾伯特僵了一下,回过头看向杨天,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鬼。
模仿了他所做的雕塑的外形,同时还能把其他地方看到的细节联想着加进去这样的事情,或许在杨天看来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对于艾伯特一个根正苗红、从小一步一步扎实地学习神术的神术师的角度来讲,就只会觉得恐怖了!这就像是学画画。
艾伯特,以及其他所有试图突破神侍者级别的神术师们,所要做到的,就是照着一个图案,把画画出来就好了。
由于灵气控制的难度极大,光是要做到这一步,就已经足够他们去极大程度地磨练精神力、淬炼神识了。
说白了——光是临摹就已经非常困难了!可杨天做到的是什么?
他现在不但能看一眼别人的画,就能照着画出来。
而且还能根据自己平日生活里看到的其他东西,随意往里面加细节,从而画的比对方还要好。
这是什么?
登堂入室了已经!如果说艾伯特还只是一个入门级的美术生的话,那杨天所做到的事情,已经像是一个成熟的商业画师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了好不好?
这至少也得是神侍者级别,甚至得是高阶神侍者,才有可能做到的吧?
可问题是这小子明明还只是个九阶神术师啊?
他凭什么能做到啊?
“你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艾伯特诧异地看着杨天,像是在看一个从天而降的外星人。
“这就已经让你这么惊讶了吗?”
杨天有些怜悯地看着艾伯特,笑了笑。
“呃你你特么!”
艾伯特都愣了一下,“什么叫‘这就’?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做到的事情有多么变态啊!我敢打赌,哪怕是赫奇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可是我还没展示完呢,”杨天一脸淡然地说道。
“诶?
啥意思?”
艾伯特懵了。
他又回过头看了看杨天凝聚出的那套铠甲。
除了是用灵气去雕刻出来、导致的没有颜色、没有实质感之外,其他所有的细节几乎都已经丰富、真实到了极点。
难道还有什么能变得更好的地方吗?
不可能了吧?
“其实,你一开始就想错了,我和你雕刻的,不是一样的东西,”杨天微微一笑,“你雕刻的,是一套全身铠甲。”
他挥了一下手。
下一秒,艾伯特的眼神,就从疑惑,变成了颤栗!缓缓放大的瞳孔之中,映射着那道杨天凝聚的灵气铠甲它动了起来!整个铠甲都动了起来。
准确的说是一个穿着铠甲的战士动了起来。
虽然灵气的摩擦和移动是没有任何声响的,但看着这一幕,艾伯特的耳边仿佛都已经响起那令他沉醉的铠甲金属摩擦的咔咔声了!在艾伯特的注视下,这个穿着铠甲的战士往前踏了一步,拔出腰间的佩剑,高举起来,然后一剑朝着旁边艾伯特凝聚的那套灵气盔甲斩去。
“飒——”大剑落下,艾伯特凝聚的灵气盔甲瞬间被挥散,破碎的灵气渐渐在空中弥散开来艾伯特看着这一幕,双眼几乎瞪到了最大,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而这时,杨天略带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而我做的,是一个穿着全身重型铠甲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