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虽被赶了出去,但没有分家,你家的,不就是我家的?”庄三富鄙视的看了眼母女二人。
“强盗逻辑!滚。”
庄云青本就为分不了家单过,心中憋着火,听庄三富这一说,心中的怒火顿盛,不客气的怒吼回去。
简单粗暴!
庄三富自庄云青摔伤后,还没有看到过她,自然不知晓她的变化,一时竟然被自己这侄女吼得浑身抖了抖,愕然了一晌,反应过来后,一阵羞恼,但看着庄云青能吃了他的眼神,心中竟没骨气的想逃。
“你,你……好,好,你俩给我等着,看这螺丝最后是归谁的?哼,我们走。”
看着三人远走的背影,庄云青回手握住了贺氏的手:“娘,你不用怕,有我呢!只是,就算你刚给了他螺丝,我们这螺丝秘方就能保得住吗?保不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三伯和奶的那性子,今天若是大伯和二伯看到了,我们说些好话,也许还能逃过这一劫,但是三伯就不可能了,所以,我们讨好他没用,怕也没用,没用那咱们就不怕。”
贺氏眼光落在女儿握着自己手的瘦弱小手,鼻子一酸,眼睛红了,自女儿摔伤后,女儿就在一夜之间长大了,想法子给家中挣银钱,遇到事都是她在安慰自己,安慰家人,吸了吸鼻子,“青儿,那,怎么办?螺丝秘方就这样要白给他们了?”
“当然不能!娘,你不是也想分家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吗?咱们就用秘方换分家。娘放心,没了螺丝秘方,我们还有别的法子生钱。”
“你是说用秘方换分家?可是你爹爹那……”贺氏听女儿这一说,眼睛通亮,但想到丈夫的孝顺,有些担心。
“娘,你只要记住了,不论爹爹怎么说,你只要口头上反对把秘方给老屋就行,别的我自会安排,你什么也不用做,也不用担心。”
贺氏听了女儿的话,苍白的脸色才转为正常的神色,朝女儿坚定的点了点头,女儿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青儿,娘懂了。”
“恩,娘现在不怕了吧?走,我们把剩余的螺丝卖了,然后回家。”庄云青又恢复了轻松的语气,笑着道,母女二人又说说笑笑的往下卖去。
“八爷,你行行好,你再给我一天宽限的时间,我一定把二两银子还你!”
“娘,爹……我不要去楼子,爹,娘,你们救救我……”
“赵三,你欠我们赌坊的银子已经欠了半个月了,我们东家对你们足够仁慈,这白纸黑字,当初你可是按了手印的,半个月银子还不上,就拿你的女儿抵债……”
庄云青和贺氏推着最后剩下大约两三碗的螺丝经过一个巷子,只听巷子里哭声,喝斥声,求饶声乱成一片,乱哄哄的传来,庄云青皱了皱眉,若是在前前世,她定会转身就走,可是经过了前世,因为家人给她的温暖,她的心已经从杀手的冷硬开始变得柔软,遂决定过去看看。
“娘,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青儿,你别去,那里人多,可别伤着了自己。”贺氏拉着庄云青的手。
“娘,你放心,我就去凑凑热闹。”庄云青调皮的笑了笑,她听到了女子的求饶声,势必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朝巷子内走去,一家破院子前,围了许多人,走近一看,中间有三个彪悍大汉,有两个正拉扯押着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女孩,女孩子挣扎着,头发蓬乱,脸上都是泪痕,一张小脸长得却很是清秀,身材娉婷,风韵初绽,如雨中清荷,婷婷玉立之感,而,地上跪着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三人都穿着粗布衣裳,听几人的对话,地上跪着的两人是那女子的爹娘。
“大叔,借问一下,这是出什么事了?”庄云青轻声问站在身边的一个穿灰衣的中年人。
灰衣中年人见是一个小女孩问,立即也轻声回了,“地上那跪着的男子叫赵三,旁边是他的媳妇钱氏,那个被人押着的是他们家的女娃子。那三个人是来富赌坊的打手,说赵三在半月前去他们赌坊输了银子,并签了契约,若是赵三半个月不能还赌坊的银子,就拿他们家的女娃娃抵赌债。唉……真是作孽啊!”
“啊?赵三欠了赌坊多少银子?竟然要拿女儿抵债?”庄云青一脸的惊讶,怕是欠了几十两吧。
“听说只欠了二两呢!……”灰衣中年人,声音更轻了,而且欲言又止,庄云青也听出他言语中的无奈。
二两银子就拉人家女儿抵债?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在大魏国,那女子若是想卖身为奴的话,十两银子也是能卖到的,但自己身上只有今天卖螺丝的五百文,实在是不够看,有心无力。
庄云青拉着贺氏悄身退后。
“娘,你先去城门牛车那等着我,我一会自己过来。”
“青儿,你要干什么?”贺氏满脸的担心。
“娘,你放心,最多半个时辰,我一定来找你。”庄云青满脸的坚定。
“这……青儿,你自己注意,我在牛车那等你,超过了半个时辰,我就来找你。”
“好!娘,你快走吧。”
贺氏推着独轮车,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庄云青立即闪身潜到街边的一家成衣铺子,再潜入一家水粉铺子,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一个身着红衣,头发高束,风流倜傥的少年从水粉铺子里飞了出来,悠然走向先前的巷子。
巷子内求饶声,喝斥声,哭声……还在继续,围观的人也没有散去,只是众人脸上都闪过了然和怜悯的神情。
“他们欠了你多少银子?”
红衣少年穿过人群,众人抬眼瞧去,脸上皆露出了惊艳的神情,只见他,俊脸如雕,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一双桃花眼烟水淼淼,眼神微凉,粗黑的剑眉入鬓,淡粉唇微嘟,轻笑间,身边天地皆失色,一身红衣着于“他”身,风华无双,邪魅张扬,明媚张狂。
赌坊的三人也被他惊到了,为首的那人不自觉的回答,“二两银子。”
回后又仔细的看了看红衣少年,此少年虽然好气质,可是身上的衣裳的质地并不算上乘,眼露怀疑,又有些疑惑,他们东月县何时出了这般绝色的少年?是哪家人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