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乱扯了,说正经的。这次一等皇上的赏赐下来,对我们青云钱庄有个定论,我就再也不怕有人觊觎我的钱庄,铺子什么的。到时候,我就起程回东月县了,怕是等不到你赈灾回来。”
东方昱一听,可怜巴巴的看着庄云青,他现在不同往日,能说走就走的,“云青……那我们又要许久不见面了。”
“行了啊,别装。不是说好的,年后云尘和蒋丰二人跟着你,让他们去军中,说不定我会送他们俩来京城。”
“原计划是这样的,本以为忙过上一段时间,我就准备从大舅舅手里把军队接过来,可是你看,这发生了雪灾,事情又得往后拖。唉……事情还真是多。”
“我知道的,赈灾的事,年前应该可以了,年后,你得把军队接上手,开始好好的训练。这次大魏大面积的雪灾,周边那些虎视耽耽的临国,怕是要有异动了,这事你回去还得提醒皇上一声,让那些将军要开始练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东方昱手一顿,看向庄云青,“云青,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预感了?”,这种大事小事,已是多次了,东方昱知道庄云青有秘密,好像她有预知能力似的,但是庄云青不说,他不问,他知道,总有一日,她会跟他说的。
庄云青也不隐瞒,朝东方昱点了点头,被证实了的东方昱,叹了口气,大魏还真是多灾多难,若是明年雪灾的灾情刚缓,又摊上了打仗,真正是要命啊。
“云青……你真是我们大魏的福星啊。”东方昱伸手,把庄云青捞入怀里,紧紧的抱住,珍惜的模样,就像搂着一个稀世珍宝。
东方昱临走时,想着庄云青的预知和提醒,又修了一封书信给上官极,让庄云青回东月县时带给上官极,若明年真要打仗,上官极等的时机也到了,过完年,也是他该回京城的时候了。
翌日,万人空巷,京城的人,全都聚焦到城门处,临街的茶楼里欢送赈灾的大军,在赈灾的大军里,有护卫粮草的兵士,六部各部的人,还有太医,更主要的是有三位皇子啊,三位皇子都是顶俊顶好看的,特别是太子殿下风华绝代之姿,老百姓都想瞻仰瞻仰。
皇上顶着严寒,带着后宫嫔妃和朝堂百官来送人了,城楼上更是站满了去赈灾官员的家属,好友,亲戚……虽然雪灾后疫情爆发的概率小,可是雪灾危险啊,山高水远路滑。
庄云青此时也站在城楼上,凝眸看着城外骑在马上,一身玄衣,披着同色披风的东方昱,而东方昱同样,骑在马上往城楼上望,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云青说了,她会来送他的。
庄云青朝他使命的挥着手,东方昱看到了,灿然的笑意如点亮的烟花,绚目,美艳……远远的也朝庄云青挥了挥手,示意她放心。
骑马在另一侧的东方泽也发现了东方昱似乎在与谁打着招呼,那笑,是那么耀眼,还带着温暖,这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狐疑朝城楼上望了望,城楼上乌丫丫的全是人,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城楼上,离庄云青不远,隔着几个人,站着陈晓和她的丫鬟秋月,只听秋月惊喜道,“小姐,小姐,刚刚太子殿下朝我们这挥手了,定是瞧见小姐您了,同您打招呼呢。”
“真的吗?我是看见他朝我挥手来着。”陈晓朝自己周围看了看,中间的两个高个男子挡住了庄云青的小巧身影,所以没有发现有东方昱熟悉的人,心中一喜,有些害羞道。
庄云青听到主仆二人的对话,身子一顿,刚刚东方昱明明和在和自己打招呼,好不好?因为二人提到了太子,又觉得这声音熟悉,所以探头朝二人看了看。
咦?不是斥候府的大小姐,东方昱的表妹陈晓吗?
庄云青心中虽有些不舒服,但总不能冲到人家面前,告诉人家:你们搞错了,太子殿下是在同我打招呼,有你俩什么事?
庄云青想了想,看来上次在点心铺子碰到她们时,心中的直觉是准确的,这陈晓心中喜欢的人不是令狐晋,而是太子东方昱,这可不行,东方昱是我的,谁也别想觊觎!
她,庄云青没有认定一个人那便罢,认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命定中的人,她不可能放手,谁想来抢,那就试试看。
下面赈灾队伍要出发了,马背上的东方昱有些不舍的再朝城楼上的未来媳妇儿挥了挥手,他的挥手,庄云青看到了,陈晓也看到了,陈晓激动得不能自已,也使命的朝下面挥着手。
庄云青吃味了,对,她就是吃醋了,青梅竹马的表妹么?
哼,管你是什么,我要折了你的青梅枝,踩灿你的青梅,眼珠儿一转,使命的挥着手,明明知道太远听不见,嘴中大喊,“阿昱,阿昱……此去山高水远,要知道照顾自己,别冻着了,饿着了。”
我滴个娘呀,庄云青喊出嘴后,自己都要被自己酸着了,抱了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小胳膊儿。
然后的然后,那边挥着胳膊的主仆二人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手僵在半空,不动了,刚刚她们俩听到了什么?
阿昱?
山高水远?
要照顾好自己?
这话怎么听着就是一妻子对一出远门的丈夫叮嘱的话语!阿昱,阿昱,这唤声是如此的熟悉。
赈灾大军出发了,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陈晓和秋月终于从僵硬的姿势中回到了常态,陈晓带着秋月绕过中间的几个人,果然看到的是那她们猜测的身影,点心铺子的东家,和东方昱同坐一辆马车的女子,陈晓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就说当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原来……
陈晓咬碎了一嘴的银牙,强抑制着因为激动导致的身上的颤抖,“庄姑娘,好巧,你也来送人?”
庄云青在心内撇了撇嘴,眼神从陈晓微微颤抖着的双手上滑过,看来,这个陈晓对东方昱还是情根深种啊,她不过知道一些了浮于表面的事实,就能激动成这样,“是啊,好巧,陈小姐也是来送人吗?”
陈晓眸子沉了沉,鼓起勇气,“恩,我家太子表哥今日出发去赈灾,所以来送送他。”
庄云青一声冷笑,这就要向自己宣誓了,“咦,说巧还真是巧,我也是来送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这次去往严寒的北方,我是真心放不下。唉……”说完,庄云青伸手捏了捏眉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你……”秋月有些看不过去了,欲出语,却被陈晓拦住了。
她现在还没有具体搞清楚眼前人与太子表哥的关系,不能冒然得罪她,倘若她真是表哥的好朋友,不但不能得罪,还要拉拢一二为好;倘若她与表哥的关系不同寻常,她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她绝不允许太子表哥在娶自己之前,娶任何一个女人,她只能是太子妃,是正妻,是未来的皇后。
“陈小姐,这城楼上风大,阿昱已经走远了,还是早些回去,免得着凉。我是冻得受不了了,小六,我们走。陈小姐,告辞。”
庄云青才懒得和她继续争风吃醋,东方昱长得好,又是太子,盯上他的人,怕是能从皇宫排到城门外去,她总不能为了那些女人的心思来恶心自己,既然恶心过了她,足够了,免得她自作多情,以为阿昱喜欢她。
庄云青带着小六,三两下就挤出了人群,坐马车走了,坐在马车上,静下心来,虽然心中明白,但还是不大舒服,狠狠的骂了东方昱几句,招蜂惹蝶的家伙。
行走在城外官道上的东方昱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哎呀,这走出没多远呢,小丫头就想她了,脸上泛起了笑容。
打马走在他身侧的阿九,看东方昱笑得荡漾,满眼的鄙视,当他不知道呢,准是又想起了未来的太子妃了,除了她,没人能让他的这个主子笑得如此浪荡。
城楼上,看着庄云青主仆二人远走的身影,陈晓失神的被人挤得趔趄了一下,她身边的秋月赶紧扶住了她,“小姐,当心。小姐……上次去尚书府,只查到了她的确是令狐表公子的救命恩人,至于家住何方,小姑奶奶也并不知道,你说这是为什么?”
陈晓摇了摇头,“不,小姑姑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可能那次晋表哥的受伤关系到什么秘密。所以,以后这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虽然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但是我们必须知道轻重,小姑姑家可是太子表哥的得力后盾。”
“是,奴婢知道了。那我们回去吧,这城楼上风大得狠,小姐不要冻着了。”
“好。”
主仆二人下了城楼,坐上马车,秋月沉默了半晌,看了陈晓几眼,陈晓无奈的看着她,“秋月,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小,小姐……关于太子亲事的隐秘,夫人还未从候爷嘴里探出来吗?奴婢真正担心夜长梦多啊。太子殿下,本就是储君,现在又得皇上看重,只等机会把那储字除了,便是皇上了。且不说刚刚那姓庄的女子如何,恐怕现在京城官员人家有适龄女儿都在暗地里使劲了。”
陈晓叹了口气,“你说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个家里,除了娘亲支持我进宫,就没人支持我了。爹爹一直就反对,小叔叔是个不管事的,弟弟还小不得力,我和娘都是女子,真正无处得到助力啊。”
“小姐,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认命的,我一定要想法子让爹爹同意。”陈晓坚定的抬起了头。
回到皇宫里的东方秦,半躺在龙榻上,吁了口气,这半个月来操心劳碌,今天终于把人和银子,粮食都送走了,现在就看那兄弟仨的能耐了。
“皇上,您累了吧?老奴给你捏捏。”
东方秦没有拒绝,翻了个身趴着,示意马富贵给自己捏捏,他的确累了,不但身子累,心累,脑子也累,要说这个世界最难的是什么,那就是当皇帝了。
马富贵的的劲刚刚好,捏得东方秦舒服的闭上了眼睛,突然,东方秦睁开眼,他差点忙得把小丫头的事给忘记了。
“马富贵,你说,我要赏点什么给小丫头好呢?”
马富贵手一顿,“皇上,哪个小丫头?”
“你也是个老糊涂,朕差点儿忘记了,你也不替朕记着点。就是捐银子捐粮的云青丫头啊。”东方秦对于马富贵的忘记有些不满。
“哎呀,皇上恕罪……老奴该死,老奴并非忘记了,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皇上嘴中的小丫头指的是她。”马富贵立即跪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