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涛哥……”
沈书怜依偎在孙子涛怀里,轻声呢喃着,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
“哪里受伤了?”
孙子涛扶着沈书怜问道。
“没有……”
沈书怜牙齿紧咬着,惨白着脸,微微摇了摇头,虚弱是真的虚弱。
而伤口,她身上的伤口有很多,她在陷阱底下刚醒来时,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酸痛。
身上的淤青不少,但是好巧不巧,这些淤青都是在一些隐私部位,比如尾椎骨,又比如后腰。
这些地方在这么多人面前,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说,而且昨晚不知道是那坑洞里蚊虫多还是怎么样。
隔一会儿她就被咬一口,这地底下的蚊虫毒性都更强,她现在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奇痒无比,想到这,沈书怜只觉得憋屈无比。
而比起这更让她憋屈的是,明明她清清楚楚的知道,是谁害了她,她却不能说!
因为她无法回答,傅景煜和顾初要害她的动机,这么无缘无故的指责,只会显得她无理取闹。
沈书怜死死咬着唇,越想火气越大,此刻心底的不爽,已经盖过了身体的不适。
孙子涛见沈书怜这变幻莫测的样子,生怕她会失去理智说出些什么。
现在什么都没发生,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孙子涛自己脑海中,思绪也是一团乱麻。
没再多想,抱着沈书怜,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径直往山下走去,丝毫没注意到旁边公安难看的脸色。
“什么人啊!连句谢谢都没有,摆个臭脸给谁看?真以为人人都欠他的?
真是苦了我们警犬,帮忙干活还一路挨骂,现在给他人找到了,知道没事了,头也不回走了!
简直是丧良心!啥人啊!啊呸……”
一名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公安,一边牵着警犬,一边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声音没有丝毫放低的吐槽道。
他是这警犬的饲养员,这警犬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被他照顾的,可以说是第二个儿子也不为过。
平日里那个见了他家警犬不是大夸特夸的,今天来帮忙反倒是被一骂再骂,真是越想越气,气死他了!
“行了行了,老曹,走吧。”
边上的公安看他这样子也没阻止,先不说这老曹是他们这边资历最深的公安。
就说老曹这对待警犬跟亲儿子的样子,他们又不是没见过,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象征性的敷衍了两句。
“呸……”
老曹往地上又狠狠地啐了两口,然后才率先往前走去,另外几名公安跟在身后。
几人身体素质本来就好,爬这点山根本不费劲,很快就超过了本在他们前面的孙子涛。
路过孙子涛时,老曹特地放大声音,朝着边上的空气阴阳怪气道。
“阿汪乖,晚上回去给你炒良心吃……”
这搞笑的语气,听的边上一起的公安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让孙子涛脸色青紫。
孙子涛抱着沈书怜的手都紧了两分,正好按在她的痛处,沈书怜只觉得两眼一花,白眼都翻出来了,呼吸都慢了几拍。
可孙子涛完全没注意到,他又得注意脚下到处都是的碎石,生怕不小心踩到什么摔倒,又得抱着沈书怜。
现在还被这么一通气,看着公安远远离去的背影,在听着后面村民们捂着嘴,时不时溢出来的偷笑声。
他自己都气个半死了,那还有心管沈书怜!
他从小到大,就没这么丢脸过!
孙子涛无视身后传来的嘲笑声,咬着牙面色难看的往下走去,这还在半山腰上,他总不能就在这不走了吧?
只是越往下走,孙子涛的感觉越加怪异,这才走了一小段路,他就感觉腿上时不时地就会被土里冒出来的虫蛰一下。
这虫蛰一下,对他来说也不痛,就是特别痒,一下就肿起一个小红包,而且好像是没完没了似的,走几步就要被叮上一口。
别人头上飘落叶,孙子涛头上飘毛毛虫,有一个毛毛虫从树枝上掉落了下来,好巧不巧,就掉在了沈书怜的脸上。
“啊……”
沈书怜感受着脸上湿湿软软的触感,完全不受控制的尖叫出声,让孙子涛本就烦躁的心,更加烦躁了。
觉得沈书怜有些小题大做,不就是个毛毛虫,在乡下这么多年,难道还没熟悉吗?
孙子涛伸手拂去毛毛虫后,觉得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连带着对沈书怜也不满了几分。
要不是为了找她,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
要不是沈书怜无缘无故要去害顾初,还不把痕迹处理干净,怎么会引的傅景煜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