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扑闪着长而浓密的睫毛,淡淡的看了一眼季寒声,季寒声已经收回了视线,将手里的药瓶递给了白露,转而去将她的另一只脚也抬起来放在了他的腿上。
“……我猜不出来。”她想了一会儿便放弃了,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话到嘴边她反倒不好意思说了。
算了,季寒声的心思别猜,也不能猜!
季寒声单手拿着棉签,白露很默契的盖上了药瓶的瓶盖,这药算是抹好了。
白露想收回自己的腿,却被季寒声制止了,然后就见季寒声一边搓着两个手,一边眉眼带笑的看着白露。
“你今晚错就错在不该以身试险,自己动手打架。不动脑子就打架是最愚蠢的方法,你看看你弄伤了自己,遭罪的不还是自己。打人七分力,自己疼三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宝贝吗?我心疼你、宠着你都来不及,可你倒好,一转身的功夫就给自己弄了一身伤。”
季寒声你这是在说情-话吧?
白露被说的哑口无言,本就理亏的白露头越来越低,听着男人的“情-话”,她耳朵和饽子已经是越来越红……
就连开车的司机听着自己的老板恩威并施的一段话,老脸也红了。
季寒声本就不是一般人,谈情说爱,打动人心的本事更是了得。
听到最后司机也控制不住的干咳了几声。
他的咳嗽声打破了车厢内短暂的寂静,惹得白露整个人都是又羞又恼,是能羞恼的狠狠瞪了一眼季寒声。
季寒声的脸皮可比白露厚多了,他被白露这么一瞪,不怒反笑,抬手就是一揽,将白露揽在了怀里。
力道有些大,白露失重整个人顺力跌入了他坚实又温热的怀里,用一种坐在他腿上的羞人的姿势……
还这个霸道的拥抱来的太突然,白露根本来不及回神,便被他紧紧的箍在了怀里。
隔着男人单薄的黑衬衫,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嗅着他清冽的气息。
季寒声开口说道:“白露,永远别把自己弄得这么落魄不堪。知道吗?”
白露的心,狠狠的一颤!
整个心都是一动,季寒声霸道的话像是一个石子,投入到她的心湖里,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每次她无助、迷茫、落魄的时候他都在,这个男人霸道又危险,却也让她莫名有种安全感……
有泪顺着白露白皙的脸颊缓缓流出,滴在他的胸膛处,晕染了黑色的衬衫。
季寒声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一低头,便温柔的亲了上去。
白露只觉得有一阵阵的麻麻的痒痒的感觉蔓延来开……
这是在车里,车厢内比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司机!
白露神智恍惚,但却做不到像季寒声那般肆无忌惮,他羞恼的紧紧抓着季寒声的衬衫领口,用尽全力推搡着,呜咽出声,“季寒声……你别这样!”
她可做不到大庭广众之下,单是现在想想都羞死人了。
白露这么想着,原本羞红的脸此刻涨的更是红彤彤的,迷乱的杏眸里带着流光溢彩的水雾。
季寒声终于放开了她。
依依不舍的、缓缓的从她香甜的唇退开了几分,额头抵着额头,彼此呼吸都有些紊乱,他们的呼吸就这样纠结在了一起,难舍难分,难以分辨。
白露羞恼的用手背模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真的是羞死人了!没脸见人了!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坏”呢!
无声、唀人!
“看你以后还乖不乖!”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魅惑,真的能轻易勾起人心底的念想。
白露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她早已经感受到了季寒声身上的变化,当真整个人只能是僵坐在那里,傻傻的、一动不敢动,就连呼吸都压抑着。
“你……你放我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恼怒。
车子已经驶近了卧琥居,白露心里愈发的恼怒,又嗔怒着说道:“你快放我下来。”
季寒声却将她揽的更紧了,他倾身将头凑过去,对着她的耳朵轻声细语,“以后你乖一点。就算是动手打人这种事,我也可以帮你办好。男人不是用来当摆设的,多用用对我们都有好处。”
他说着一语双关的话,白露却真实的感到他的变化真的愈发的明显了……
白露只能试图放下骄矜、顺着季寒声,“好好好,以后我再也不做那种蠢事了,有什么事儿以后我都找你还不行吗?你……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说话间,卧琥居的雕花大门已经打开了,车子一辆接着一辆驶入了卧琥居,但季寒声却没有松开箍着白露的手。
直到车子停到了卧琥居的门廊前,季寒声依旧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司机解开安全带时发出了声响,“咔哒”的一声敲着白露的脑神经。
白露看着司机下车已经有些急了,是真的又急又恼。不由扭动了一下身子,惹得季寒声不由的哼了一声。
“是不是该送我回龙誉城的别墅。”白露像是才反应过来似得,有些懊恼。
在车里已经差点点了火,这要是进了卧琥居难保不会真的擦枪走火
“暂时在卧琥居呆一晚上吧,我给你上药。”开口说话,季寒声的声音暗哑又低沉,简直可以谋杀白露的耳朵。
“……”
白露一时无语,谁家上药上到最后是这个样子?
她这次是真的后知后觉,又着了季寒声的道!
在警察局他冷着一张脸,那样一张冷冽妖魅的脸,她就算有异议一时理亏也是不敢说的。
这会儿又,男人这般清俊温柔,但已经到了卧琥居,她的脚肿成那副样子就算想走回去也是不可能了!
打电话让苏暖吗?苏暖来接她的概率估计还没有百分之一!
想想真是“交友不慎”,苏暖肯定巴不得她搭上季寒声这艘船,走向人生巅峰……
白露干咳了一声,脸色羞红,语调也是软软的,“到了,我们下车吧。”
说着她便挣扎着起身,眼睛也已经开始寻找自己的凉鞋,就在她从季寒声身上起来,坐到一旁准备穿鞋的时候,季寒声已经下了车。
男人就站在车门边,噙着温润的笑招了招手,“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