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扶着车窗,一手拍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低头往车里看了一眼。
只见季寒声冷着一张脸,翘着腿坐在那里,面色除了冷冽之外再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白露站了一小会儿才沉默着坐进车里。
车门关上后,司机李广良就发动车子驶离了酒店。
酒会上很快又恢复熙熙攘攘、杯觥交错。
秦无双喝着酒看着正在善后的陆晋,还有倚靠着餐桌疼的额头青筋暴突、冷汗直冒的何承明,蓦地勾唇一笑。
都说季寒声狠辣如魔,而陆晋是他的得力助手,如今看来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季寒声在这种场合竟然打人,可真是有意思!
放下酒杯后,秦无双才扭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秦无阙,说道:“好戏也看完了。走吧?”
秦无阙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我再等会儿,要不你先走吧。”
秦无双白了一眼秦无阙,她是不打算继续留在酒会上了!这酒会上季寒声本就是焦点,结果经过刚才的打闹之后季寒声离开了,酒会就显得越发的枯燥无味了。
秦无双走后,白心妍才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走近秦无阙。
“秦少!”说着她笑着举了举自己手里的酒杯,做了个敬酒、碰杯的动作。
秦无阙回应着举了举酒杯,“白小姐,刚才打斗的场面很精彩啊!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觉得你还有最初的自信吗?”
白心妍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笑靥如花,“有什么不自信的?笑到最后才是笑的最好的,才是胜利者。”
单凭白露离过婚她就不配做季家的少奶奶,再加上她手里的照片,只要一曝光白露肯定是会被她踩得死死的!
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那些照片,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霸道狂狷的季寒声!
想到这里,白心妍的眼角闪过一抹精光。
秦无阙没搭话,只是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红色酒液,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
黑色的迈巴赫车厢里,因为季寒声冷着一张脸,所以白露一时不敢出声说话,车厢里顿时显得有些逼仄、压抑。
她看着男人清俊的侧脸,在路灯、霓虹灯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艳丽至极而又神秘莫测。
“寒声,你……你没事吧?”白露小心翼翼的说。
“没事!”季寒声声线简介低沉,音色虽然重了几分,但依旧好听到爆!
“你下次不要再因为我做这种事情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里不安,他们指不定要怎么编排我们,毕竟你的身份对我来说是高攀了。”
“高攀?”季寒声俊秀的眉缓缓皱起。
他忽的靠近白露,白露吃惊的往后一躲,但还是被他堵在了角落里。
脸贴着脸,她一动不敢动,吃惊的看着季寒声。
只见季寒声邪魅的一笑,他凑近她的耳边,帖着她的耳朵,说道:“我季寒声整个人都是你的,还有什么是你高攀不起的?”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白露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还是被这句话给惊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沿着她的耳廓流窜到她的四肢百骸……
季寒声缓缓坐直身子,就能看到白露的脸、耳朵、饽子处的皮肤全都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在宴会上看到我打人,你怕吗?”季寒声说着往座椅上一靠,幽沉的眸子转而看着窗外的夜景。
白露摇了摇头,“不怕,但是很吃惊!我以为你只是给他点教训,根本没想到你会准备废了他的手。你那么做别人肯定会觉得我是红颜祸水,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编排我这个特助。你说帝景总裁季寒声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特助在宴会上打架,这新闻够劲爆的!”
季寒声抬手压了压鼻翼,“你知道我可不会为了一个特助这么做,因为你是我季寒声的女人。受惊了?”
“你发火的样子挺吓人的。第一次见,多少有点受惊!”白露直接说道。
季寒声挑了挑眉,“所以,你还是怕我?”
白露却笑了,她笑着问道:“你会打女人吗?”
“不会。”斩钉截铁、不假思索的两个字季寒声很干脆的回答了白露。
“那就是了,你不打女人我干嘛怕你呢。”白露耸了耸肩,笑的眉眼弯弯的看着季寒声。
季寒声原本皱起的眉头已经舒展开,那双黑曜石般的漆黑的眼睛睁目不转睛的看着白露。
他鼻梁挺直,薄唇轻轻的抿着,面上没有什么笑意,甚至似乎脸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但忽然,他胳膊一伸,猛地将她揽在了怀里,他另一个手的指腹划过她唇辬,是温情脉脉的还是强势的、志在必得的,白露根本没有办法分辨。
她也来不及分辨!
这个男人已经凑了过来……
很快,季寒声呢个开口说话,只是开口说话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既然受惊了,我倒是真的不介意给你压压惊……”
“压惊?”白露的声音也跟着沉沉的,像是从水里刚提出来的棉花,这样的婉转,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嗯,压惊。”这是迈巴赫,车里空间不小,季寒声说着作势就要把白露控制在身-下。
白露像是落水的人似得,努力地寻找着可以救她的东西,胳膊伸张着,本能的死死地抓着她的衬衫。
“寒声……”白露弯着胳膊使劲推了推季寒声。
季寒声介意,可是她介意!
季寒声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突然睁开了狭长的眸子,看着躺在那里的、微微闭着眼睛的白露,无疑她是妖饶、美丽的……
蓦地,季寒声的动作全都跟着顿住了。
就像是播放着的电影忽然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完全静止了一般。
那双带着魔力的手也顿住了,一切都是那么诡异,就像是戛然而止的电影,莫名其妙的、瞬间被定格了似得。车厢里安静的很,安静的吓人,只剩下了他们的呼吸声。
白露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季寒声微微有些许红的脸,她比季寒声还要紧张,还要忐忑不安,但是怎么可以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呢。
越是沉默越是煎熬。
白露抿唇,咬了咬牙之后轻柔出声,但只是叫了季寒声的名字。
她说:“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