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不肯找他又怎么样?
那他就想办法逼她找他,逼她正视他的感情。
他原本想慢慢来,可是这样白露的心思转的太慢了,似乎总是缺少了那么一丝坚决,他看到的更多的是她的犹豫。
虽然这犹豫或许是不自信,但他不愿意再慢慢耗下去了!
白家狗急跳墙,根本就是不择手段,那笔钱谁愿意出他就愿意将白露卖给谁,可真是让他觉得不爽啊!
那个年近60的买主还是他找来试探白世荣的,只是没想到白世荣竟然能答应。
为了钱,白世荣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个女儿被他捧在手心里宝贝着,一个女儿却被他踩在泥里,想着随时用她为白家讨到一点好处。
至于,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的……
季寒声抿着薄唇忽然一扬。
陆晋看着季寒声,只见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紧抿的薄唇勾勒出了一抹妖凉的笑。
每当季寒声这样笑的时候,就说明他正在心里算计一些事情,只是不知道这次算是的人是谁?
就像先前季寒声说的那样,感情的事他陆晋是无权置喙的,那是季寒声的私事。
再说了,他跟着季寒声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季寒声对白露的感情?白露那个女人是季寒声喜欢、爱上的女人,他一个特助根本没资格说三道四。
所以,陆晋不敢搭话。
车子在大盛的日光中疾驰着,扭头看向窗外就能看到往后奔走的绿化带和大树。这座金融大城就算是正中午的时候也鲜少有人闲着,大部分是保持着快节奏的生活,忙碌奔走着,奔波着。
季寒声也忙,他每天都忙,就连此刻坐在车里都在批阅着文件。
帝景集团旗下有几千号职员,要养活偌大的公司就注定每天都有成千万上千亿的资金和项目在他的笔下游走……
“先不去公司,回卧琥居。”季寒声埋头看着文件,忽然出声说。
陆晋一愣,“可是一会儿有个很重要的会议……”
“那就先延迟到明天,你听不明白吗?我说——回卧琥居。”季寒声头也不抬,但说话间声音里满是压迫感。
陆晋拧了一下眉,他跟了季寒声这么多年,一向是工作狂的他很少这样忽然延迟重要的会议,难道是因为白露出什么事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这个老板的异常了,也只有白露那个女人能让他异常,换句话说也只有白露能让他感情有起伏波动,看上去更像是个正常的人。
车子停在卧琥居,车门打开,季寒声先下了车,陆晋随后拿着文件也跟着下了车。
如季寒声所料的一样,他刚回到卧琥居没多久就接到了白露的电话。
——
白露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就想找季寒声,她知道五个亿不是小数目,也知道自己嘴里说的枕边风不过是个玩笑话,就算她愿意吹这个枕边风,季寒声也不一定就会为了她抛出五个亿。
季寒声为了她花几千万买一架钢琴,或许可以说是博她一笑,但五个亿……
白露觉得不现实,更不可以。
最重要的是很她觉得怕,很多时候她都在怕。
她害怕季寒声看低她,害怕她在他心里的形象轰然坍塌,更害怕他在给予她那些温暖和致命的宠溺之后,突然抽身离开。
所以当季寒声让她谈钢琴的时候她选择了退缩,像蜗牛,像乌龟,忽然缩进了壳里一样。
她也懦弱的选择了逃避问题,所以才会和季寒声走的今天这个地步,说是男女朋友却不像,说不是男女朋友,可她心里还是在意他的……
她不想让季寒声看低她,全世界都可以认为她不配季寒声,她无所谓;任何人都可以欺负她,利用她,打压她,她也无所谓,她可以找机会还击,会以牙还牙!
因为不在乎那些人,所以那些人的看法和做法不至于让她耿耿于怀。
但季寒声,不可以。
他不能看低她,这么卑微的她心会不受控制的疼。
虽然季寒声说等她求他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简单了,但被逼到这一步的时候白露能求助的人除了季寒声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人了。
这个男人,是她隐隐心动,爱上了却又怕他会抽身离开的男人……
她最怕的宠溺就是一个人宠,一个人沉溺……
季寒声,如今是她无路可走的时候唯一的出路。
所以,绕了一个大圈子,她还是只能找上季寒声,如果一定要被逼交易,就算再卑微她还是宁愿选择季寒声。
卧琥居保安厅处,保安看到白露,很热情的打招呼,“白小姐,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卧琥居的这段日子,季先生也没有回来。难怪季先生今天回来了,原来是你今天也要过来啊!天热,你快进去吧!”
白露笑着道了声:“谢谢!”然后,便走进了卧琥居。
季寒声真的是因为她要过来所以才回来的吗?白露笑自己自作多情……
她之所以来这里也是临时决定的,季寒声怎么可能会猜到她这个时候会过来?所以季寒声肯定不是为了她要过来才特意回来的。
因为是周末所以白露穿的很休闲。
白色的t恤衫,及踝的天蓝色棉麻裙子,脚上穿了一双白色的系带帆布鞋,扎着简单的马尾辫,妆容也是淡淡的,只涂抹点护肤霜和防晒霜。
今天的白露清新的犹如还在象牙塔里的大学生,任谁也看不出她曾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
走进卧琥居,白露在玄关处顿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去鞋柜里找自己的那双女士拖鞋,又或者说,那双女士拖鞋早就被季寒声扔了……
就这样,她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一抬头就看到了从二楼楼梯走下来的季寒声。
男人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脚上穿着居家的拖鞋,几日不见,在白露看来季寒声变得更清俊了,他任何的一个动作似乎都带着致命的魅惑,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站在玄关处,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清澈敛滟,看着季寒声走了下来,只觉得心弦一动。
她对季寒声是有感觉的,这种心动似乎怎么克制也压不住。
张了张嘴,一声‘寒声’卡在了白露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