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一则新闻在这一天在海城的早晨炸开了锅。
同一时间各大纸媒、网媒都在争先恐后的赶往白氏的项目——梧桐香郡施工地。
施工地上连夜被抢着掩盖的坍塌楼看上去触目惊心,因为是商品房,因为是以后住宅用的,这一坍塌顿时也让购买这里的楼盘的客户们寒了心。
于是,齐聚在这里的出了媒体之外,还有购买这里房产的人。
他们自发的组织在一起,穿着统一加急印制的维权t恤衫,白色的底衫印着红色的大字:豆腐渣工程、还我血汗钱。
于是这里顿时好不热闹。
有媒体记者在做现场报道,手里拿着话筒,言辞简练又直击要害:“大家好,我是记者寻诗文,在事故现场给您做直播报道。白氏集团旗下的地产项目梧桐香郡在昨晚发生坍塌,目前事故原因不明,但就其他十几栋上好的建筑来看,存在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的嫌疑,目前国家质检部门等已经介入……”
白露和季寒声在卧琥居吃早饭的时候,手机收到了顾佑明的电话。
她笑着看了一眼季寒声,“我接个电话。”
季寒声吃着白露做的早饭,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昨天她让人做了什么,他都知道,知道且举双手赞成,且恨不得再给白氏添上一脚。
他知道白露也会心狠,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且这么不留余地。
不单单是挑了白氏的豆腐渣工程,还直接捅给了媒体。
众多媒体里,帝景传媒也去了。
作为海城排在前三的传媒公司之一,帝景传媒自然不能错过了。
“有什么事儿,说吧。”白露并不避开季寒声,也无须避开季寒声,这些事她早晚都要做,他是知道的。
“……”
“好的,我知道了!你就按我之前说的做!”白露说完就挂了电话,又对着季寒声笑了笑,”我做的早餐好吃吗?”
季寒声点了点头,“好吃,当然好吃!什么事儿这么开心?”他明知故问的说道。
这么问虽然多此一举,但他想装作不知道,只是跟她分享她的愉悦,想跟她的情绪融入一体。
28岁,季寒声经历过很多,有很多还是别人未曾经受过的。
21岁,白露经历过很多,21年来多半是幸福的,但在白家,尤其是沈月凉去世后,她活的很压抑,很痛苦。
现在,他想把他们的快乐、幸福捆绑在一起,一辈子。
所以,看到她那么快乐,季寒声就想听她娓娓道来,跟她分享喜悦。
“你就装吧,你肯定都知道了,就是白氏的那个豆腐渣工程,我找人动了点手脚,又把信息捅了出去,这会儿白氏集团可真的就要风雨飘摇了。”
季寒声忽然站起身,走到了白露的身边,男人的这一举动倒是让白露吃惊不小。
她本能的往后坐了一点点,后背紧贴着椅背,满脸的惊讶,开口问道:“你……你要干嘛?”
季寒声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不做什么,鼓励嘉奖你一个拥抱!”
白露揽住了季寒声的腰,口是心非的说道:“谁稀罕你的拥抱啊!”
季寒声笑了笑,“别不稀罕,有多少人巴不得对我投怀送抱呢!”
虽然季寒声说的是事实,但白露还是想反驳他,跟他拌嘴,“自恋又自大!”
“大吗?”季寒声说着就拉着白露的手。
白露触电似的,赶紧缩回了手,整个人面红耳赤,挣脱开季寒声,气狠狠的说道:“季寒声!你这个臭男人,不流盲会死吗,会死吗?”
季寒声只是笑,直到白露不说话了,他笑笑呵呵的、一脸无辜的说道:“不是你自己说大的吗?”
“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寒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摊了摊手、耸了耸肩,“一定是你多想了,所以才会那么脸红,你自己联想到那些东西不能怪我。”
都说男人与你女人打交道的精髓,在于绝对不能跟女人理论,跟女人理论,只能败北,且被她们的或牙尖嘴利、或无理取闹伤的体无完肤。
但放在季寒声和白露这里却似乎有些相反。
白露说不过季寒声,她做不到季寒声那个程度,流氓的脸皮厚的堪比长城的城墙,且过之而无不及!
白露不再搭话,只是埋头吃饭,一张羞红的脑袋恨不得埋进粥碗里。
耳边能听到男人低醇的笑声,自带磁性,魅惑人心。
——
几家欢喜,几家忧。
白家和白氏集团早已乱成了一团。
白氏集团内,白浩文和白浩轩带领着公关团队,四处公关游走。
本来按照白世荣的计划,他们是要见秦无阙的。
但秦无阙因为被季寒声算计,在城西地皮上吃了亏不说,也听到了白世荣对白露的做法,白家跟白露已经一刀两断。
如果这样子,他自然没必要去讨好白世荣和白家人。
所以,任凭白世荣怎么跟他联系,他都拒接,电话打到秦家,秦家佣人只说少爷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至于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她们作为佣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到最后白世荣只能气狠狠的甩了电话。
白氏集团出这么大的问题,白世荣原本觉得还可以压得下去,但早晨媒体记者不知道哪里收到的消息,全都一窝蜂似得冲到了施工现场,紧接着就是购买了梧桐香郡期房的业主,集结在一起也去了工地……
事情已经到了没法控制的地步。
白世荣赶到白氏集团,车子刚驶到白氏集团楼下,顿时被记者围堵的水泄不通。
白世荣只能坐在车里,等保安来维持秩序后下车。
他坐在车里,看着车外人头攒动的记者,还有一些业主,额头上不时有细密的汗冒了出来。
司机从后视镜里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赶紧扯了两张餐巾纸递了过去,“白总,您……您没事吧?”
白世荣接过餐巾纸,擦了擦汗,他垂下苍老的眸子,看着自己搁在腿上的手,他的手上皮肤也已经苍老的可以打褶了。
那手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