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声蹲下身准备将她抱回床上,刚揽上她的背,结果白露就醒了。
她猛地直起身,头险些撞到季寒声的下巴。
“你醒了啊?”白露问季寒声。
只见季寒声笑了笑,抿唇笑的像个千年老狐狸,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在算计什么。
“嗯。哥哥他走了?”季寒声很一本正经的话,落在白露的耳朵里依旧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他叫白梓骁哥哥按理是没错,只是,接受起来好难啊!
白露现在关心的可不是她哥哥的事儿,也不是白氏和白家,而是季寒声为什么会忽然生病。
“昨晚吃过饭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你怎么会忽然发高烧?”
季寒声晨起的眸子深邃惑人,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是生过病的人,精神气十足。
“早晨洗澡的时候受凉了吧!”季寒声虽然这么说,但白露有些不相信。
又见季寒声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她想了想,想起了昨晚白梓骁和季寒声之间诡异的气氛,便开口说道:“寒声,昨天我哥哥对你的态度很不好,你别放在心上,他也是为了我好,是担心我!”
“我有那么小气吗?”季寒声还是霸道的抱起了白露,将她放在了床上。
他双手撑着,看着身下的白露,目光幽沉的似乎要将一切都吸进去似得。
白露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这个妖孽,一大早的就要魅惑人心吗?
她脸颊顿时浮现一抹粉红,扭过头,避开季寒声的视线,一双眸子转而看着他精壮而结实的手臂,“你不是小肚鸡肠,你是腹黑!”
这个男人可不小家子气,可是却是腹黑的很。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说,现在能给我脸色看的能有几个人?“
说到这里季寒声顿了顿,抬起一只手摩挲着白露的脸颊,然后又掰过她的脑袋,迫使她迎视着他的眼睛,”除了你还有我妈。当然,还有一个男人,那就是你哥哥。”
白露知道季寒声说这话不假。
在海城能给季寒声甩脸色的人或许不少,但能让他受了这脸色的却真的不多。
听到季寒声这么说,白露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这个男人的情话之余她是蜜糖,而她却不知道季寒声的话在白心妍那里则堪比砒霜。
这就是功成名就、翻云覆雨的、成功男人的魅力。
有女人被他疼若珍宝,也有女人前仆后继、飞蛾扑火,却被伤的体无完肤。
所谓感恩的心是什么,不只是嘴上说说,更是行动上的表示。
但嘴上还是要说的,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所以白露双臂一伸,就缠在了季寒声有力的脖颈上。
她笑靥如花,眉眼弯弯,红唇皓齿分外娇媚,声音更是宛若盘旋的落花,挠的人心微痒。
她说:“寒声,阿声,声声~谢谢你!”
季寒声压着嘴角的笑意,挑了挑眉,“嘴上说说?”
白露好不扭捏的借着双臂的力道,仰起头,狠狠的在季寒声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亲他脸颊的声音在这偌大的卧室里,很响,很动听!
动听的让白露的脸更红了。
季寒声的笑再也压不住了,他笑出声,且又怕白露恼羞,只能尽力压着。
男人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声音温润,话里带着笑意,“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白露不解,眨着弥漫着潋滟的美目问道:“什么机会?”
只见‘老奸巨猾’如季寒声慢悠悠的抬手捞起白露一个转身。
“给你一个欺负我的机会!”男人慢吞吞的说着,眼底的笑意似乎一动就会溢出来一般。
白露也学聪明了,她不恼、也不羞了,用一只手在季寒声的胸口画着圈,她的指甲、她的指腹磨挲过他的肌肤。
她学着季寒声的流盲样子,笑着说道:“我哪舍得欺负你,我宠你还来不及呢!”
季寒声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深了。
看看,他季寒声的妻子进步不小啊。
说到爱屋及乌,想到因为爱你所以也无条件的接受你爱的亲人,白露就想到了季寒声的母亲。
她正正经经的看着季寒声,“寒声,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母亲,去见妈。”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季寒声在度假的时候说过,等抽个时间去见他的母亲。
只是回来也有好些天了,一直没见季寒声再提起过。
季寒声双臂一弯,枕在了头下面,任由白露趴在他的身上。
“这事儿不急,给你足够的时间做心里准备。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呢,你这种漂亮媳妇急什么?”
季寒声的眸子闪了闪,眼角有细碎的光一闪而过。
是不急,也急不得。
两个人就那么躺着,似是各怀心事。
他们才刚结婚没多久,暂时不想牵扯到过多的人。很多事能缓的季寒声都愿意缓缓,比如见他的母亲,比如公开已婚事实,又比如要个孩子。
一切都要慢慢的来,缓缓的来,他才能觉得踏实,才能跟白露走的长远,走到最后。
白露乖顺的躺在季寒声的身上,听着男人的心跳声,心里也很清楚,都说自古婆媳关系微妙,而她自从母亲去世后,多是没有安全感的。
所以她嫁给了乔司白,甚至想着原谅他对婚姻的背叛,试着等他回头,试着跟他过一辈子。
只是,人生太多的变故了,有的变故是坏的,有的变故是好的,好坏都是相对的。
她离婚了是坏事,但却因为遇到季寒声而成了好事。
季寒声不想她这么早见他的母亲,着实又是为了她,煞费苦心。
想到这里,白露笑了笑,她亲了亲季寒声的下巴,心里的情绪难以言明,只是亲了亲他的下巴,也没多说什么。
她相信,季寒声懂她。
季寒声是懂她,但似乎更是恶趣味的喜欢逗她。
“再这样下去,你今天就真的没办法离开这间卧室了。”
白露听到季寒声的话,轱辘转身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季寒声就去刷牙了。
季寒声没拦她,任由她往卧室外走去。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他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不需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