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季寒声夹在她和他的母亲之间,是她让季寒声面临着一个千年难解的大难题了。
更何况顾景月那么执拗,摆明了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白露淡淡笑了笑,走到沙发旁坐在个季寒声的腿上,很亲昵、很自然。
她的手臂也搭在了季寒声的脖子上,然后才说道:“是我嫂子,她婚礼上的礼服出了点问题所以着急坏了。”
白露面不改色的扯了一个谎。
季寒声将手覆在她纤细的腰上,摩挲着。
手指缓缓移动到她的小腹处,那里依旧平坦,她现在虽然不怎么锻炼,但人鱼线却是很完美。
他的碰触惹得白露只觉得像是被点了火一般,浑身酥酥麻麻的。
然后他就听到季寒声感慨般的说道:“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我喜欢女儿,女儿像你一样漂亮!白露你呢?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白露抿唇无声的笑,她怎么听说女儿大多都像爸爸呢?
只是季寒声这么温润如玉的说着,听着他倒像是个小孩子一般,哪里是冷静自持、沉稳内敛的帝景总裁?
“我都喜欢,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寒声,等以后我想做个好妈妈,我想给你生一双儿女……”白露窝在季寒声的怀里想象着以后的日子,说着说着却莫名的想哭,她没哭倒是笑了。
对于他,她必须报以微笑。
白露压着心里的急切,不得不尽量做到自然,顾景月抓了白梓骁的话她只要等电话就好了,没给她打电话之前,她相信自己的哥哥不会出事的。
这一晚,白露却没有接到顾景月的电话。
——
翌日,白露趁着季寒声去晨跑,用卧琥居的座机拨打了顾景月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是顾景月自己接的。
“妈,是我白露。”白露克制着,压低了声音,听着声音是温婉又柔和。
也就是这样的温婉柔和的女人,让顾景月一度以为白露是那种温婉秀丽很好拿捏的女人,根本没有想过她会那么执着,如果是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她顾景月或许早就感动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感动的,钱是没办法收买了,只要霸占着季太太的位子她能支配的钱远比几千万几个亿还要多。
白露只所以不放手,还不是因为她的方法不对,一直以来她都是对着季寒声施压为主,从没真正的为难白露。
她的一个断指,白露依旧不肯退让。
“别叫我妈,我担当不起。”顾景月的声音冷冷的,她冷笑了几声继续说道:“你就不好奇你哥哥的死活吗?”
“你把我哥哥怎么了?”白露的声音很轻柔,却是难掩的急切。
“你放心,他死不了。不过最少也得感同身受一下,我断了一根手指,他自然也要断一根手指,这样就算是我和他为了成全你们的等价交换。当然这还没完……”
顾景月冷飕飕的话像是利刃一般穿过白露的耳膜,直接刺在了她的心脏上,顿时血流如注。
白露捂着胸口,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似得,只觉得呼吸困难,脸色已经泛白。
她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一句话,一遍遍的叫嚣着:“疯子,疯子,顾景月就是个疯子!”
白露是站在阳台上给顾景月打这一通电话的,站在这里她可以看着外面,万一季寒声回来的话她也不至于太慌乱。
她险些跌倒,好在扶住了阳台上的白色木质小圆桌,艰难出声:“疯了,真的疯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很简单,离开季寒声,你离开他!越远越好!”听筒里传来顾景月冷飕飕的声音,比寒冬的西北风还要冷冽,冷的白露打了个颤。
“我爱他,他也爱我,你这样逼我离开他就不觉得很残忍吗?”白露说完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我宁愿他无爱联姻也不愿意看着他涉险。白梓骁不过是断了一根手指,你就受不了了,他要是经历致命的车祸和枪击呢?”顾景月冷冷出声。
……白露无言以对。
她爱季寒声,也不想给他带来灾祸!可是,她放手了季寒声就能一世无忧了吗?她答应季寒声要勇敢下去的,可是面对这样疯狂的顾景月,面对生死未卜的哥哥……
白露不争气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季寒声,我的爱远没有你的勇敢,也远不比你的盛大,我比你自私多了……
白露抬手,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站直了身体,俯瞰着卧琥居庭院的景色,这里是她和季寒声生活的地方,这里满满的都是美好的回忆,都是他对她的宠溺。
他背着她散步,他牵着她的手弹琴。
他每天早晚都会送给她早安吻、晚安吻。。
他说要执她之手,遮她半世流离。
他们在这里想象着以后的幸福生活
可如今,先放手的却是她,白露想想就觉得心疼。
可是她和顾景月之间真的被演变成了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战斗,战利品是季寒声,可战胜了又如何,也是毁了季寒声。
白露处在两难之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可不管怎么选择都是错的。
她最爱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哥哥,一个是丈夫……
“你看看你手机里的彩信,我的时间和耐心有限。最多不过就是我和白梓骁一命抵一命,用我们的死来成全你们。”顾景月用冷静的声音说着疯狂的话,刺激着白露。
白露颤抖着纤细的手去掏手机,手抖得厉害,险些没拿住手机。
她输入密码、解锁,然后就发现了顾景月嘴里说的那个彩信。
是被蒙着眼睛、封住嘴巴的白梓骁,还有那血粼粼的手,那根断指。
白露像是忽然被电击了一般,唰的将手机砸了出去。
手机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疯子,你个疯子!”白露对着话筒嘶吼,声音越来越小,她失去了站着的力气,跌坐在地上,压抑着的悲伤在这一刻像是开了闸一般涌了出来。
她嚎啕大哭着,已是泪流满面。
这段日子她和季寒声休息在卧琥居,甚至给徐妈放了假,他们享受着二人世界,想等一切平息下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