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叔叔,到叔叔,一字之差,天壤之别,但终归抵不上一声爸爸。
霍东林知道自己不能贪心到奢求更多,该知足的!
白露缓缓的站起身,虽不至于失态,但还是有些激动的。
她张了张嘴,叫道:“叔叔。”
霍东林的眼眶顿时就湿了,他走过去抱住白露,拍着她轻颤的背,“好孩子,好孩子!苦了你们了!”
所有人有以为他是作为叔叔说这番话的,也只有霍东林自己知道,他是在用父亲的心说着作为叔叔的话。
这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折磨和惩罚,但他却不敢说出真相。
白梓骁也走过去,他比白露要平静多了。
毕竟他们现在都大了,远没有小时候那样,父亲这个名字随着母亲的去世,一直到现在被白家赶出来,都变得淡了,甚至有些没感觉了。
他是哥哥,是男人。
但他的妹妹不同,早知道毕业后会有这些遭遇,他宁愿自己的妹妹以前不跳级读书,或者继续读研,读博。
白梓骁很平静的拿过白露手里的检测报告,看完了也只是薄唇紧抿,眸光微闪。
他扬起嘴角,笑了笑,站在那里叫霍东林,“叔叔!”
霍东林也笑,笑的却有些失落,这就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他又去抱了抱爱德华和季琉璃,尤其是季琉璃,他好想听她叫一声:外公。
这个年过半百,两鬓发丝有了些许白发的男人,抱着季琉璃的时候终是没忍住,任由眼泪掉了下来。
霍东林没有在望麓苑逗留太久,甚是也没敢在海城小住时日,当天下午就买了张机票离开了海城。
他虽然邀请白露和白梓骁有时间去b市,但是他也看的出来,他们八成是不会去b市的。
白露和白梓骁,甚至顾景月和季寒声,以及两个孩子都去送行了。
在上飞机之前,霍东林就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个电话。
至于是什么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只以为是b市出了什么事情,所以霍东林才这么着急回去,便都没再劝他多住一段时间。
从海城国际机场回望麓苑的路上。
白露靠在季寒声的怀里,问道:“寒声,你有没有觉得霍叔叔有点怪怪的?”
“有吗?”季寒声挑了挑眉,“霍家无后,兴许是知道这个消息太激动了!你现在不要多想这些事情,你以后的人生我来负责。”
季寒声也察觉到了霍东林有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一知道结果就匆忙离开海城了呢?
他明明对白露和白梓骁很不舍,甚至对琉璃更是格外的不舍。
他在b市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能出什么天大的事情让他匆忙离开海城?
季寒声猜不出来,也不想费那个心力去猜度。
除了白露、家人和公司的事情外,鲜少有事情能让他上心的。
白梓骁送完霍东林之后直接带着白遇乔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白露、季寒声和顾景月以及孩子们分别乘坐不同的车子,两辆车一前一后到达望麓苑的时候就看到了肖腾逸和唐景烁他们几个人。
“二哥,小嫂子,伯母!”肖腾逸笑着打招呼。
再然后直接过去摸了摸爱德华的头,揉的他头发乱糟糟的,爱德华很嫌弃的瞪了肖腾逸一眼。
肖腾逸笑呵呵的又把季琉璃抱了起来,“琉璃,来叫小叔叔!”
“你这么年轻,这么帅气,叫叔叔会不会叫老了?”季琉璃甜甜的说道。
“哎哟,小公主的嘴巴真甜!”
“所以我还是叫你哥哥吧,好不好?”
肖腾逸笑着笑着就愣住了,哥哥?
那不是要比季寒声他们又矮了一个辈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季琉璃给耍了!
所有人顿时都笑出了声,就连季寒声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捏了捏季琉璃白皙粉嫩的小脸蛋,“小坏蛋,竟然敢占我便宜!看我怎么惩罚你!”
“小叔叔,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季琉璃被挠的咯咯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行,不行!”肖腾逸继续闹她。
季琉璃笑的呼吸都乱了,小脸绯红,还努力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小叔叔,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好吗?”
这次,大家的笑声更大了!
季寒声看着肖腾逸,问道:“老四,别闹了。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得,过来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
肖腾逸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对着季寒声一本正经的说道:“事出突然,所以就直接过来了。”
“行,先进去吧,去书房里说。”
季寒声说完,一行人就进了别墅里。
书房里。
肖腾逸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季寒声,是一份加密的文件。
季寒声的眸子闪了闪,“这个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就今天收到的,收到后就赶过来了。”肖腾逸说道。
季寒声打开了文件,看到文件上写的东西时,整个人的脸色沉重了片刻,再然后他勾起嘴角笑了笑。
肖腾逸看着他的表情,就觉得心惊肉跳,这样子也不知道是该谁倒霉了!
真是阿弥陀佛,自求多保吧!
“是什么事情?”唐景烁问道。
“是好事!这一次我要让秦无阙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要让他好好学学‘死’是怎么写的!”
季寒声说话间,肖腾逸更好奇了,他倾身过去拿起了文件,“卖什么关子,我看着都快要急死了!给我看看到底都写了些什么,等二哥你说的话我估计我要等到花儿都谢了!”
“……”看完后,肖腾逸舌头打结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扳倒秦家?”肖腾逸不可置信的说道。
季寒声眉梢微挑,睇了一眼肖腾逸,一副你可真是明知故问的表情,但因为他心情好,所以没有打击肖腾逸,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白纸黑字你也看到了!对秦家,我一直没停止过行动,只是暗箱操作,所以他们自然察觉不到什么,毕竟是树大根深的秦家,这棵大树不是说拔掉就能拔掉的。如今得到了允许,我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