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像是唯恐弄出噪音影响了听着胎心跳跃的声音似得。
季琉璃只是拉了拉萧迟的胳膊,示意他蹲下来。
萧迟低头看向季琉璃,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受控制的掉了眼泪。
他抬手赶紧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这个身高一米八多的男人,一点都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因为他相信他的美琦和孩子都会回来的,他相信他和美琦最后也能想季寒声和白露这般,守得岁月静好。
萧迟缓缓的对下身,对着琉璃笑了笑。
季琉璃也笑了笑,钻进萧迟的怀里,揽住了他精壮的脖子,然后在萧迟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随后继续抱着他的脖子,将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季琉璃紧紧的抱着萧迟,她在她耳边,用很低的声音,低到只有她和萧迟能听到声音说道:“爹地,我爱你。”
这就是季琉璃,她看着是天真无邪的季家大小姐,是被季寒声和萧迟爱护着长大的孩子,不知人间疾苦的、无忧无虑的样子,但心思也是细腻敏感的。
她的善良跟她的无忧无虑一样,都会大大方方的表现出来,她不怕小猫小狗,也经常去喂流浪狗,流浪猫。
她和爱德华一起在卧琥居别墅的外面搭建了一个猫舍。
有野猫会栖息在那里,她和爱德华每天傍晚从学校里回来都会往猫舍里放食物。
她有着未泯的童心和爱心。
她察觉到了萧迟异样的情绪,所以给了他一个拥抱,一个轻吻,还有一句最简单却足以感动任何人的:我爱你。
这就是季琉璃,她是季寒声的女儿,她爱自己的爸爸,但也爱萧迟。
萧迟抱着季琉璃,季琉璃也揽着他的脖子,小手试着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
她的手那么笑,动作那么轻柔,萧迟的眼泪险些又溢了出来,他仰了仰头,将眼泪逼了回去。
爱德华是男孩子,虽然他的存在在两家都很特殊,没有血缘关系,但不管是萧迟,还是季寒声和白露对他的爱和照顾也是不亚于季琉璃的,男孩子的心思没有女孩子那么敏感。
但季琉璃做什么,爱德华都是格外关注的。
他看到季琉璃抱着萧迟,也凑过去,挤进了萧迟的怀里,在他怀里也叫了声,“爹地。”
两个孩子,也给了萧迟满满的感动和安慰,让他空虚疼痛的心脏稍微缓和了些许……
萧迟抿着唇,扬了扬嘴角,脸上浮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
医生做了一些列的检查,但白露紧紧是见红,顺产的条件还不够成熟。
这天,白露便住在了医院里。
季寒声是不放心白露一个人在医院的,他要在医院里陪着白露。
顾景月岁不放心白露,但也不放心自己的儿子住在医院里熬夜照顾白露。
且不说他现在很忙,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照顾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啊。
“你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照顾白露,你一个大男人有没什么经验,要是真有什么事儿你也只是是添慌忙。”顾景月示意季寒声回去。
季寒声帮白露理了理被子,说道:“妈,你和周瑜带着孩子们回去吧。我没经验还有医生,我回卧琥居也是一晚上都没办法睡着的,与其一个人在卧琥居失眠,胡思乱想,我还不如留在医院里。你快带孩子们先回去吧。等肚子里的那两个卸货了也有的你忙的!”
季寒声说着,就把两个手搭在顾景月的肩膀上,把她往外推。
顾景月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一向有主见,他决定的事情还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只能哭笑不得的拍开了季寒声搁在她肩膀上的手,“臭小子,别推我!我回去,我回去还不行吗!”
“要是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啊!”顾景月和周瑜一人牵着一个孩子,临出病房的时候,顾景月一而再,再而三的说道。
季寒声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应着,“好,好,好!”
萧迟在顾景月和周瑜走后,才离开。
他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仅仅的抿着唇,看上去心思很深沉的样子。
白露不放心的说道:“寒声,你说他是不是又开始想美琦了。要是美琦还在这里,他们的孩子也有五个月了呢。他每次来看我,我就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了。萧迟也是个可怜人,小时候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看着父母跳楼当场死亡,估计谁都受不了。后来又发现自己的身世,结果美琦就……”
白露说道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叹气的时候,宫-缩了一下,疼得她哎哟了一声。
季寒声又是有点恼她这么爱操心,又是心疼的很,“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他也看了不少的书籍,虽然都是理论知识,但总比自己胡思乱想的好,“书上说,这种疼后面持续的时间会越来越长,间隔的时间会越来越短。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白露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种疼在她生琉璃的时候经历过,每次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历历在目。
那种疼疼的她整个人都打颤,冒冷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每一次疼都是要紧牙撑过来的。
在生季琉璃的时候她甚至想过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这种疼简直要了命了,可看到粉嘟嘟的季琉璃的时候,她还是笑了,不过是笑着哭了。
满满的都是幸福和骄傲,所有的疼,所有的痛,所有的辛苦在这一刻都比不上这种甜蜜。
白露回过神,笑着打趣季寒声,“可以啊!季先生懂的比我想象的要多多了,很多男人都不知道自己老婆生孩子有多辛苦呢,还以为怀胎十月,进了产房就生出来了。”
季寒声抿着唇,紧握着白露的手,无声的笑,深邃的眸子笑的犹如一道狭长的墨痕,透过那一道墨痕,可以看到他的心思。
有心疼,有感激,有宠溺,他对白露的爱和感激都融在了这个笑里。
他拍着白露的手背,安抚着她,也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扬着流畅的下巴,神色颇为得意的说道:“我是一般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