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爱德华死死地盯着何蔚然,质问道。
何蔚然心头一跳,语塞。
爱德华看着她凝滞的表情,放缓了语气,声音越发的低沉暗哑。
“你做过的事情还不想承认吗?我没有联系琉璃,就是想看看你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没想到你会和项随遇联手。如今,你对现在的结果满意吗?梁姨走了你高兴了是不是?”
“不——”何蔚然竭斯底里的喊道,“我没想这样的。”
何蔚然不住的摇着头。
她满脑子里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本是回家看望梁欢的,没想到最后却成了和母亲对峙的场面。
后来她私底下听梁欢说放弃治疗,别浪费了大把的医药费时,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如果她的母亲去世了,爱德华会离开的更决绝吗?
所以,何蔚然跟梁欢大吵了一架,却成了她和母亲最后一次争执。
那几日,起先他们是陪梁欢,劝她去住院,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帮梁欢办葬礼。
“蔚然,我知道梁姨走了你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你让我安静几天吧,好吗?”爱德华说。
他的手机后来也不知道被何蔚然弄到哪里去了,他忙着处理梁欢的丧事也没时间去买新的手机,只能在回到了学校之后才去买了新手机补办了手机卡。
何蔚然抓着爱德华的t恤衣摆,却被爱德华一根一根手指掰开了。
“我本就是梁姨救养的,和你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如今梁姨不在了,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要来找我了。你说我无情也好,说我过河拆桥也罢,都无所谓,就这样吧。”爱德华疲惫的补充道。
他说完便走进了宿舍楼。
何蔚然木讷的站在那里,看着爱德华的身影消失在了宿舍楼的拐角处。
她转过身,缓缓的走着,却又不知道该走到哪里,她没想到会发生这么的事情,何蔚然一边走,一边无声的掉眼泪。
当天下午,何蔚然没有去上课,她一向都是乖学生,即使在大学里出勤率都是百分之百。
等到寝室的人回来的时候,一推开门就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
何蔚然是被救护车载着去医院的。
爱德华接到电话的时候一刻也没敢耽误也赶去了医院。
病床上,何蔚然脸色苍白,她看到爱德华出现的时候情绪起了波澜。
她躺在那里,无声的掉眼泪。
“你终于来看我了……”何蔚然哭着笑着。
爱德华冷冷的睇了一眼何蔚然,眼神里写满了震惊,还有厌恶。
梁欢自杀去世才几天,刚下葬,尸骨未寒,作为她的女儿如今又这样,爱德华不是心疼何蔚然,是心疼梁姨,是气恼。
“医生说你划破手腕的时候割得浅,所以才没有生命危险,才留住了命。”爱德华的声音很低沉,然后蓦地拔高了声音,“所以,如果你真的觉得死了就是解脱了不妨划的深一点。”
爱德华的话让何蔚然如坠冰窖。
她瞪大眼睛看着爱德华,脸颊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神情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
“蔚然,你不累吗?”爱德华冷声问道,“梁姨那么走了,你又来这一招?你这样我一点都不心疼你,你要是想作死我不拦着你。”
爱德华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人。
“肖恩!!”
“医药费,住院费我都已经付过了。”
爱德华离开了病房。
他出了医院的电梯,打电话给季琉璃,季琉璃没接。
项随遇的电话随即也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季琉璃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接了电话。
“随遇,这几天你和季家姑娘都住在颐源居的是不是?”项斯年在电话里问道。
“爷爷,是的。”项随遇蹙了蹙眉心说道,这事儿也瞒不住项家的人。
“那丫头住在你那那么多天,就没发生点什么?”项斯年说完干咳了两声,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是真喜欢季家那丫头就拿出行动,别怕那季寒声,爱女心切虚张声势也是难免的,但只要季家那丫头跟你是真心交往的,季寒声也不会阻挠的。”
项随遇听着自家爷爷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收拾东西的季琉璃。
“随遇!你听到爷爷说的话了没有?”项斯年听不到自己孙子的回应,倔脾气的他都要气的跳脚了!
“爷爷……”项随遇无奈的喊道,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了些许的无奈,他有些哭笑不得。
“别爷爷不爷爷的,现在跟你说婚姻大事呢!你忘了答应爷爷什么了吗?男人不能优柔寡断的,看准了就要先下手为强!”项斯年说道,“你要是连个女人都追不到手,就别再说是我项斯年的孙子了。”
项斯年哼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项斯年坐在太师椅上,拇指和食指转着手上的戒指。
这阵子他越想越是憋气。
项家怎么着也是燕都市的第一豪门,他的孙子项随遇一点毛病和不良嗜好都没有,虽然没有入主百川集团,但他知道自己的孙子很有本事。
只是常年冷着一张脸,冰山一样冷冽的气质让那些女人想靠近都不得要领和方法。
他的宝贝孙子出身正统,相貌、人品和家世都是万里挑一,一等一的好。如今,难得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就算是用点手段又有什么关系?
情场亦是战场!
项随遇笑着收了手机,转过身,就见季琉璃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
她带过来的东西不多,所以收拾起来很快。
爱德华一来她就不淡定了,嘴里说着不理他,嘴里说着很生气,但心里还是很在乎爱德华,已经想迫不及待的跟他撇清关系了,那么多年的执念和感情确实不是一朝一夕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项随遇讪讪的笑了笑,“想好了?”
“这种问题想都不用想。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了,等他打够一百个未接来电的时候,我就跟他回去。”季琉璃说道,脸上带着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