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呆滞的神情依旧,那双麻木的瞳孔里只剩下仇恨,就连什么时候被带回王府的都不知晓。
黎初也跟着沈秋允和林挽月回了相府,伤口虽不是很深,但也有感染的风险。
转瞬间,整个雍和宫的殿上就只剩太后,容玄还有方嬷嬷三人。
“玄儿,你今日来到底所为何事啊?”太后端起茶轻呷了一口,直接的问道。
“孙儿方才不是说过了,来探望祖母啊。”在外人面前皆冷淡的容玄,在太后面前语气却少见的温柔。
从小,父皇和母妃的感情甚笃,父皇嫌他抢走母妃的注意力,经常将他扔到雍和宫来。
所以在这宫里,除了父皇母妃,和他最亲近之人就只有祖母了。
太后低笑了一声,以为自己看不出他的心思,还在这里诓骗她呢?
从他进入主殿开始,她就将他的神色变化都看得明明白白。
他第一眼看的人就是那黎三小姐,看见她受伤,眼里会有担心,有愤怒。
否则又怎么会因为朊华的一句谩骂,就差点将她给杀了。
“罢了,你不说祖母也知晓,我也想看看你还能瞒多久?”紧接着太后便打着哈欠撵走了容玄。
明王府。
明王和明王妃坐在朊华的房间,对她谆谆教导,希望她能明白父母的苦心。
可惜啊,朊华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黎初如何凄惨的死去。
见劝说无用,明王夫妇便先退出了房门,让她冷静冷静也是好的。
在房门重新被关上的时候,朊华的眸子里噙上了蚀骨的杀机。
“春雨,拿着六万两前去望月楼,那里可以联系到玉楼堂,我要黎初受尽折磨,最后衣不蔽体的死在相府门口。”
朊华苍白的脸上没有泪痕,只有陷入疯狂的恨意。
春雨得到命令后飞快的赶到了望月楼,此刻,楼里清清冷冷,并没有几个客人在。
对店小二说了玉楼堂三个字后,她就被带到了一间不对外开放的厢房里。
隔着屏风,她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是一个男子,所以她便将自己带来的银两和目的全部托出。
“六万两买相府千金的性命,倒也是足够了,我接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一道玩世不恭的散漫之声从屏风后传出,似乎对此事胸有成竹。
待春雨离开后,屏风后的男子才踱步而出,那张雌雄莫辨的脸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见。
“长风,此事你亲自带人去办。”话落,一个包裹得严实的黑衣人出现了片刻,得到命令后又快速的消失。
男子疲惫的坐回了椅子上,这段时日里,他每隔三日便会遭遇一次暗杀,偏偏还有苦还说不出。
堂堂杀手组织玉楼堂的楼主,竟会屡次被人偷袭,而且每次都是两败俱伤。
这个该死的季无痕,不就是以前曾经误杀过他一次吗?就这么揪着不放,没完没了的。
缠得他头都大了,近几日更是门都不敢出,不怕对手强,就怕对手狠,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任谁都会怕。
他这么年轻俊俏的美男子,可不能陪着季无痕一起去死。
相府,琉璃阁。
青月帮着黎初处理完伤口,看着吓人的伤口实际却并不严重,也得亏她有些武功底子在。
“小姐,你为什么不躲开?”青雨看着那件骇人的血衣,眼泪直流。
“我没事,你们别担心,只是失血有点多。”黎初安抚着关心她的几个丫头。
如今,府里还有个身份不详,却虎视眈眈的老太婆在,她不能让老太婆对她起了防备之心。
否则,之后想打探什么可就不容易了,那个所谓的计划将会颠覆整个西渊的江山,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而这次朊华的事算是个意外,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她竟已经狠毒如此。
不过,她对自己的杀意究竟从何而来?上次见面时,她对自己顶多是有些不顺眼,还不到想杀她的地步。
或许又是黎若棠在从中作梗,明王府的一双子女皆被她耍得团团转,论迷惑人心,她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礼尚往来,自己送上的大礼也差不多该发挥作用了,黎若棠,你且好好的享受吧。
......
此时,宇王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群医女和太医全部等在清音阁外。
里面时不时传来宇王妃的哭喊声和惨叫声,血水一盆一盆的从里面端了出来。
如今已是凶多吉少,这第一个皇孙始终还是保不住了。
“一群庸医,王妃的孩子若是不保,你们就拿命来赔。”容明宇怒气腾腾的指着那帮太医骂道。
只要第一位皇孙出在宇王府,那么他的上位之路就成功的迈进了一大步,眼看胜利近在眼前,却突然给他当头一击。
“殿下恕罪,之前王妃的胎儿一直是好好的,臣等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大出血啊。”
一群太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明明脉象无异常,也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为何孩子突然就没了?
“还敢狡辩,你们也说了饮食并无异常,保不住孩子,分明就是你们无能。”
容明宇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抑制的怒火,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能成就他大业的孩子,叫他如何不痛彻心扉。
“这......殿下,不知王妃今日可曾受到过惊吓?”较为稳重的院首俯身说道,不是内服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外力所致。
“惊吓?”容明宇顷刻间便想起了明王府那血腥的一幕,难道若棠就是在那时受了惊?
对了,若棠从明王府回来没多久就开始喊肚子痛,时间刚刚好对得上。
该死的朊华,该死的黎初,你们之间的争斗本与我无关,可是误害了我的孩子,你们就得拿命来偿。
一时间,两人都被容明宇给记恨上了,不止是容明宇,接下去还有一个黎若棠。
房间内,黎若棠茫然的躺在床上,手上紧紧抚着平坦的肚子。
她的孩子,那可是她的骨血啊,怎么会就这样离她而去?
要知道,她对这个孩子可是赋予了重望,她的荣耀,她的美梦,都在这一刻付之一炬了。
“太医是怎么说的?”黎若棠闪着狞恶的恨意,整个人的神态也蓦然变了样。
红衣将刚才宇王和太医的对话一一说给了黎若棠。
“又是黎初,还有朊华,都是你们的错,我要你们下地狱去向我的孩儿赔罪。”
黎若棠突然想起了祖母给她的令牌,还有随她调动的一批死士。
随即,屏退了红衣,写下一张纸条,系在一只黑鹰的身上,黑鹰腾空而起,瞬间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