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我也是大夫,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如今还未满三个月,又受了伤,不宜再长途跋涉了。”
她说的都是实话,与其乘坐马车赶回京中,还不如留在斜阳城里好好休养。
“可是......”容玄也想到了长途奔波的坏处,但他又不放心让那些庸医来为黎初医治。
如此看来,只剩一个办法了。
“风影。”
候在一旁的风影听见太子殿下叫他,魂都快吓飞了,当即哭丧着脸,“殿下,属下自己去领罚,五十军棍够不够?”
让怀着身孕的太子妃受伤,不拿了他的人头就算不错了,五十军棍算什么。
“哦,原来你还有这个爱好,行,等你回京接来南神医,本王一定成全你的愿望。”
“啊?”风影傻了,原来殿下不是要追究他的过失,而是要他回京接南神医,这下完了,“殿下,属下可以收回刚才说的话吗?”
容玄一个冷冷的眼神看过去,风影瞬间施展轻功跑的不见人影。
“你何必吓他?”黎初看着容玄那幼稚的举动不由有些动容,想来是这次的事也吓到他了。
不过风影并没有错,他被赤血缠住脱不了身的时候,一定也是担心极了。
“跟他开个玩笑,他不会当真的,这些日子你就好好的卧床休息,等待南神医的到来。”
为了让他放心,她只能点头答应,“好,你部署吧,不能因为我而误了国家大事。”
萧燕玉死在斜阳城下,正如她所说,北华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段时日也更需要提防。
眼下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她也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安危,不能容玄为她而分心。
果然如黎初所料,接下来萧燕行还是没有现身,但他的人却时不时的混进斜阳城。
有时候是刺杀黎初,有时候是火烧粮草,有时候是偷取布防图,好在容玄早有防备,他一次都没有得逞过。
卧房内,黎初斜靠在床上听着青月禀报着近几日发生的事,“小姐,目前的状况就是这样。”
那双美眸瞬间布满幽深,“这些应该只是他的虚张声势,他真正的目的不可能这么简单。”
以萧燕行的阴狠的性子,杀妹之仇不共戴天,他一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青月,你的轻功高,近几日务必守好斜阳城的水源和食物,若我没有猜错,赤血要有动作了。”
黎初把自己的令牌交给了青月,让她带人暗中蹲守赤血的踪迹。
若想彻底打败萧燕行就必须砍断他的左膀右臂,赤焰是自己人,那赤血就是唯一需要解决的人。
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最好能在这次留下他的狗命,否则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黎初取出药箱里的红色药瓶,里面还有最后一颗丹药,能保她三天之内自由活动,不受影响。
赤血,希望你不要让我白白浪费了这颗丹药。
入夜,整座斜阳城静悄悄,除了一些巡逻的卫兵,几乎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了睡眠。
一道红色的身影屹立在城墙上,他冷眼看着淹没在夜色中的城池。
“可惜了,明日过后,世上再无斜阳城。”
手里攥着白色的药瓶,里面是他最新研制出来的毒药,无色无味,小小一瓶就能让整座城池沦为空城。
“去吧,”轻轻地吩咐一声,周围隐在夜色中的人纷纷领命而去,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瓶剧毒。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赤血转身掠向城内最大的水源处。
黎初在收到青月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埋伏在最大的水源处,以她对赤血的了解,他一定会来此处。
“小姐,还是禀报太子殿下一声吧。”
青月蹲在黎初的身边,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她做梦都没想到小姐会亲自蹲守在这里。
她是有孕之身,前几日又受过内伤,怎么能出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呢?
黎初抬手阻止了青月,“他要忙着对付那些偷袭的人,不要让他分心。”
“可是......”
“嘘。”
一道气息正在快速朝这里逼近,两人连忙收敛了气息,让身子完全和夜色融合在一起。
只一瞬的时间,红色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赤血握着瓷瓶面无表情的迈上台阶,杀一个城池的人对他说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那双邪肆的眼眸里甚至还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能死在自己的毒药之下,是他们的福气。
就在他要拔开瓶塞的时候,一道带着杀意的银光飞射而来。
“谁?”
他弯腰躲开,看着钉在身后木板上的银针,他就知晓了来人是谁。
邪魅的勾唇一笑,“黎初,可惜了,这一针并没有射中我。”
自从被她射中过一次后,他就开始百般提防,让她再也没有可趁之机。
黎初带着青月从暗中走出,她知道自己射不中他,那一针只为转移他的注意力。
至于真实的目的,她抬头看了看赤血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