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将领们纷纷摇头,殿下还是中了对方的激将法,强攻斜阳城对北华国没有一丝好处啊。
如今两国的悬殊异常明显,最好的办法就是签下免战书,继续韬光养晦。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劝阻盛怒中的太子殿下,万一被他定下一个扰乱军心的罪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最后还是带伤的薛仁站了出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北华国断送在太子的身上。
“太子殿下,老臣恳请您收回成命,我军军心已乱,实在难挡容玄的玄卫军。”
“薛仁,我敬你是父皇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我不罚你,再有下次我定不饶恕,今日我必杀容玄。”
他最厌恶的就有人拿他和容玄作比较,在他面前捧高容玄,若不是看在父皇的面上,薛仁早就人头落地了。
有了薛仁的警告,其他的人更是不敢劝,殿下对薛仁留情,对他们可不会。
“太子殿下,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传令兵跪地说道。
萧燕行嘴角扯着阴森森的笑容,“很好,日出时分攻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斜阳城城主府。
黎初半靠在床头,眼神幽幽道:“萧燕行应该已经憋不住了吧。”
“嗯。”容玄端了一杯水凑到她的嘴边,“探子来报,日出时分。”
她借着他的手轻抿了一口,担忧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凯旋回京。”
容玄一只手抱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好,等我平安归来,我们凯旋回京。”
天际泛白,红日还未升起。
萧燕行带着大军向着斜阳城逼近,握剑的手渐渐用力,容玄今日将是最后一战,我们的仇恨终于要了结了。
日出时分。
北华国的大军正好赶到城下,此时的城墙上寂静无声,不见半个人影。
“殿下,恐有诈。”薛仁骑着马来到萧燕行身边,那张皱纹斑斑的老脸上布满担忧。
“就算有诈,我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来人,攻城。”萧燕行的眼里充满肃杀之气。
就算今日他葬身在此,北华国也不会败落,而西渊就不一样了,没了容玄西渊必败,这一仗他不亏。
士兵们收到命令,有的架着云梯,有的推着攻城车,前仆后继的攻向了斜阳城。
伴随着阵阵的冲锋呐喊声,城墙上不断的有人头显现,一只只利剑射向正在攻略城池的人。
一时间惨叫声四起,满地血肉横飞。
还有如暴雨般的石头不断地从天而降,城下的士兵个个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萧燕行目光猩红,冷眼看着北华国的人一一死亡,带着内力的喊声响彻斜阳城的上空。
“容玄,你不是想杀了我么,可敢出来一战?”
容玄一袭白袍银铠裹身,乌发一丝不乱的束在头顶,银色的头盔被他抱在怀中。
他的眉眼里敛着凌厉的杀气,面色不显的笑道:“我等你很久了,难得你终于敢和我正面交锋。”
以前不是和赤焰一起偷袭他,就是趁他不备让赤血给他下毒,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坦荡的时候。
“不用再言语讽刺我,下来一战。”
容玄嗤笑一声,转头吩咐了一句,便转身飞到了城墙下,落在萧燕行的对面,两人相距不足五米。
风影收到主子的吩咐,连忙运起内力大喊道,“开城门,出城迎战。”
城门一开,双方的大军立即混战在一起,整个城墙下萦绕着刀剑相击的声响,喊杀声四起。
“萧燕行,是什么让你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前来赴死?”
“哈哈,容玄且不说你能不能杀了我,就算我真的殒命,我北华国有的是杰出的人才,你斩不尽也杀不绝。”
“哦,原来这就是你慷慨赴死的理由,杰出的人才是指你那未出世的孩儿?”
容玄的话彻底震惊到了萧燕行,颤抖的手已经说明了他心里有多慌乱,“你为什么会知道?”
温语有孕不过两月,除了他和父皇并没有其他人知晓,正是因为父皇的承诺,他才会这么义无反顾。
就算他为国身死,温语一样会是太子妃,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是北华国未来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