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王寡妇莫非是西王母转世?”
“非也。”
“要么,是像白素贞那样的大妖?”
“非也。”
“或者,她也是什么隐世的上仙?”
“呃……亦不是。”广灵子徐徐道:“她就是个凡人。”
“师父,您好歹是上古天机阁的传人,修仙界的超级大咖,怎么会……栽在一个凡俗的寡妇手里,还要假死避祸?”
“你这孩子……干嘛要追着问得这么清楚嘛,”广灵子翻了翻白眼,“饱汉不知饿汉饥。”
“不至于吧,你好歹也是个神仙,连个凡俗的寡妇都搞不定?”韩东脑海中泛起村东头王寡妇那寡淡的脸,寡淡的身材,以及寡淡的性情,愈发难以理解。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貌比潘安,年少多金,还修成了纯阳之体。凡俗女子,哪里能扛得住这样的男人?”广灵子瞪大了眼珠子,说道:“反观你师父我,会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我能知过去未来,窥得天机,可那又有什么用?有人给我钱吗?能让我长得越来越帅吗?不仅不能,反而因为窥得天机后遭受反噬,只会让我越来越丑,越来越邋遢,你看看为师,这一身道袍穿了几十年,上面都包浆了!”
“属实有点过分了,走,徒儿带你去逛商场,买几身阿玛尼,包管王寡妇对你死心塌地!”
“去去去,你想害死我啊?”
“此话怎讲?”
“你知道天机阁明明那么牛逼的宗门,为什么从古至今都是人丁稀少吗?”
“因为……对门人的要求高,一般人学不会?”
“狗屁,”广灵子狂翻白眼,“那是因为,同样是修仙,其他任何一个门派,都比天机阁威风。窥破天机,那是要受天道惩罚的。为师我活成这副德行,就和你们村里那些给孩子取贱名的人一样,不想被上面注意,这样能多活几年。”
“我也学了天机阁的天演术,怎么就没事?”
“靠,你可是气运之子,十万年出一个的应劫之人,你就是把天日个窟窿,天都得乖乖怀孕。”
“寒烟呢?她也学了天演术……”
“她是你媳妇,沾了你的气运,当然也没事。”
“那你还是我师父咧,天道不得给点面子?”
“师父算个毛,跟夫妻能比吗?那可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能互相沾染因果和气运的。除非你也和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打住,这个真不能!”韩东看着师父油乎乎的道袍,咧嘴说道:“即便您兽性大发,没守住道心睡了王寡妇,也不至于假死啊。”
“睡着睡着擦出火花来了,她居然想嫁给我,你说怎么办?”
“哈哈哈哈……”
“你再笑我走了啊,断绝师徒关系!”广灵子有点恼羞成怒。
“不笑了不笑了,库库库……”韩东捂住嘴,忍得很艰难。
“你小子,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居然还笑得出来。”广灵子叹了口气。
“师父,第一次见面,你就给我上强度啊?”韩东皱了皱眉。
“上什么强度?为师早知你有此一劫,所以假死之后,便穿越时空,到这个世界等着你。难道就为了吓唬你?”
“你早就知道我会被天道扔到这里来?”
“为师我的使命,就是为了寻找应劫之人,靠他拯救宇宙苍生。而你就是那个应劫之人,可以说,寻找你,保护好你,就是我活着的意义。我这辈子就研究你一个人,想想看,在我眼里,你还有什么秘密?”
“难道是天道察觉到了什么?”韩东眉头微皱。
这个世界没有超凡者,而他就是天地之间唯一的bUG,基本没有天敌。那么,最大的危险,就是天道了。
“你小子……别以为身上有块鸿蒙神石,就能够掩盖一切。天道可不是吃素的,”广灵子沉声道:“虽然它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但你也不想想,几乎是一夕之间,你就扭转了局势,从阶下囚秒变英雄,而且还把江南省官场搅得天翻地覆。这是一个凡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只是怀疑而已,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啊。”韩东撇了撇嘴。
“臭小子,你以为天道是法官啊,还跟你讲证据?”广灵子拿扇柄敲了一下韩东的脑袋,说道:“它只要觉得不对劲,就可以动手了。因为它就是规则本身,自然是自己说了算。”
“那就来吧,无非就是天劫而已,早渡晚渡,不都是渡吗?”
“你当然不怕,但是他呢?别忘了,这个时空的你,只是个凡人。他可撑不住天道的惩罚。”
“那怎么办?”
“离开他的身体,用你的神魂迎接天劫。”广灵子正色道:“修到逍遥境之后,神魂和本尊基本没什么区别了。完全可以在这个时空完成化凡之劫。如果能扛过去,那你就是渡劫仙尊了,等到扛过最后的大天劫,便可以羽化飞升!”
“天劫要来了吗?”
“是的,很快了。”
“多谢恩师,如果不是你提醒,可能会连累这个时空的我。如果他因此被天劫毁了肉身,对我来说,始终是个遗憾。也对不起这个时空的父母。”
话音未落,韩东的神魂便从头顶百会穴钻了出来,顺便唤醒了肉身原本的神魂。
韩东觉得自己睡了一大觉,而且做了一连串的美梦。
梦见自己重生了,回到了高三之前的那场地震前。机缘巧合,救了自己少年时代的白月光高敏,还中了彩票,甚至拿到了高考状元……最离谱的是,他居然是个神仙,在被王超凡的舅舅陷害后,凭借神奇的能力逆风翻盘,不仅搞死了幕后主使,还将江南省的官场掀了个底朝天!
泥煤的,重生加修仙,这挂开的,连网络爽文都不好意思这么写啊!
为了让他以后的道路走得更顺畅,韩上仙并没有抹去他的记忆。
觉得头有点晕,韩东使劲晃了晃脑袋,然后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人。
一个挺拔高峻的年轻人,一个邋里邋遢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