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霍岩也移开身子,转头去看。
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留意,这会儿特意关起门来从里面看,才发现原来在正常的门锁之外,孙嫚从里面又在门边上钉了两个钌铞,能够从里面挂锁头来锁门的那种。
“不止那个,看,这边还有!”孙嫚从窗台上站起来,跑到一旁的写字台边,把抽屉拉开,从里面稀里哗啦翻出零零碎碎许多东西,“这个是辣椒精喷雾!这个是胡椒喷雾!
哦,还有这个,有电击功能的防狼神器!
我本来还有一把去旅游的时候买的弯刀呢,没开刃,之前想过要不要开个刃,放在房间里面作为自己的防身自保的武器。
但是书上不是也说了么,最好不要用那种东西,否则万一被歹徒一把抢过去,搞不好就变成死的是自己了!
所以我就把那把刀给送回家去了,没敢留在这里。”
宁书艺看着她左一样右一样从抽屉里翻出了许多的“防狼神器”,有自己认识的,也有自己叫不上来名字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可别笑我。”孙嫚展示完自己的这些东西,又一样一样重新塞回抽屉里,“我这也是一方面是理智,一方面是现实,左右为难。
我记得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说是那种性格孤僻内向,很少与人社交,又长期保持单身的大龄男性,往往有可能是内心里非常变态的危险分子!
偏偏我们房东就是那么一个男的,我这心里没底,之前就是想着有备无患……
现在你们都找上门来了解情况了,那我看,这个我还是赌不起,得考虑尽快找找下家,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走了!”
“如果觉得不方便,考虑搬走是没有问题的,不管是考虑避嫌或者什么,都没问题。”宁书艺对她点点头,又补了一句,“但是因为对方性格内向,不喜欢社交,又是单身男性,就认为对方会有一些病态人格,这倒是也没有什么科学依据。
保持警惕性是好的,但是不能看到一些相关的新闻就什么都联想到自己身上,那样也比较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
孙嫚似乎并不喜欢宁书艺的这个论调,见她没有称赞自己防护意识强,反而还提醒自己不要反应过度,便有些敷衍地扯了扯嘴角,挤了个笑容,算是回应了。
“孙嫚,我知道这中间已经隔了大半年的时间,但是能不能请你尽可能帮我们回忆一下,在童楚君还回来这边住的时候,她有没有什么比较反常的举动,或者不太对劲的地方?”宁书艺倒也不太在意对方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一样的过犹不及。
一点没有防人之心,特别轻信,那自然是对自己有害的,但是如果成天都是“总有刁民想害朕”的那种思路,生活也会变得特别辛苦。
只是这中间的度往往不是那么的容易把握,能够完美居中的人凤毛麟角,大部分人不是偏左一点,就是偏右一点。
相比之下,防人之心强了一点,总比麻痹大意好得多,所以也不用过度规劝。
更何况,也不是劝了人家就肯听的。
“这个我不用回忆!”孙嫚一听宁书艺问起自己这个,方才的意兴阑珊顿时一扫而空,又来了精神,“在童楚君不回来这边住之前,她有那么一段时间,就好像撞邪了一样!
哦,不对,准确一点的话,应该是说,她的手机好像中邪了一样!
或者说,她撞邪了,她的手机闹鬼了!”
又是手机“闹鬼”!
宁书艺心头一动,看着孙嫚,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霍岩的性格自然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是在此之前,童楚君失踪前所能了解到的最后一个工作单位里面,她的前同事们也提到了童楚君手机“闹鬼”的事情。
所以现在听到孙嫚也提起了这个话题,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就是童楚君有一段时间,天天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有一天在厨房做饭,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过去一看,炉灶没开火,她在那儿俩眼发直,还一下一下炒呢!把我都给吓着了!
我正想问问她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魂不守舍的,她手机震动了一下、
然后我就看到童楚君就好像大白天见了鬼似的,整个人吓得猛地那么一抖!
真的,你们都想象不出来那个夸张的哆嗦幅度!
她的手机啪嗒一下子就摔地上了,屏幕朝上,她就那么闭着眼睛,捂着脸,蹲在地上,锅铲都扔了,一边哭一边说什么‘不要吓我啊’之类的话。
我问她怎么了,她刚开始就像听不见似的,后来才睁眼睛看了看,发现是我在跟她说话,就求我帮她看看她手机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你看了么?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么?”宁书艺问。
孙嫚摇摇头:“没有,就一条短信,那种促销广告的短信。
我当时跟她说手机上什么都没有,她让我帮她再仔细看看,我说我看过了,真的什么都没有。
然后她就哭了,说又是这样,都已经好几次了,手机好像闹鬼了一样,经常在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时候蹦出来一个什么特别可怕的图片。
不过后来,她就没有再提这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失态,让她有点没面子了。
我后来还真问过她一次,问她还有没有再遇到过手机往外自己蹦可怕的图片,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事。
她跟我说没事了,都解决了,我跟她也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估计她也是不想和我说太多。
不过我当时还是提醒她了,我说咱们房东可是个It男!不好说这里面有没有他的‘功劳’,说不定是他出于某种目的,所以故意搞了个什么病毒还是什么的吓唬我们呢!
童楚君也没说同不同意我的判断,没说什么就走了。
在那之后没过多久,她就没再回来过。
这两件事离得实在是有点近,由不得我做这种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