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客厅瞬间寂静无声。
就连老爷子和老夫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难色,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他们最怕的事终究还是来临了,萦萦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了。
那她是不是会回到自己家人的身边,他们该怎么办?
其中最着急的人就是安和了,她失去自控力的从沙发上滑落了下来,眼睛一闭,竟然被刺激的晕了过去。
“妈妈,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季扶萦再一次跪在地毯上,看着晕倒的人手足无措。
“萦萦,先别碰她,我先看看。”
季泽对着安和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才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
“妈没事,应该等一会儿就会醒来,只是......萦萦,你这段时间你恐怕不能离开了。”
安和本来就是担心季扶萦会回到自己父母的身边,才会受到刺激晕了过去。
要是她醒来后看不到季扶萦,那绝对不是她能受得了的。
“我知道了,我哪里都不去,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像她在医院里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一样。
没过多久,安和真的醒过来了,只是她的眼神变了,她的视线从始至终一直落在季扶萦的身上。
不管她走到哪里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就像是一个随时会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季扶萦忍不住的再次落泪,牵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开始做起了保证。
“妈妈,我保证我再也不离开了,就算要走,我也把你一起带走好吗?”
听到这句话,安和终于露出了笑脸。“这一次你再骗我,以后你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安和是开心了,季鸣的脸却黑了,看来以后要防备一点啊,别哪天这母女俩偷跑了,他可等不起再一个三年。
“妈妈,悄悄跟你说一件事,我有一个女儿,她叫不忆,粉粉嫩嫩的特别可爱。”
“什么?”安和震惊的看着她,原来她已经结婚了,“那你怎么不带回来?”
其实她结婚了也好,刚好能断了季宴那疯狂的心思。
这些年季宴做了多少疯狂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理会他而已。
如今萦萦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也好,也算了了她的一桩心事,曾经她还担心萦萦会想不开,看来都是她多虑了。
“这次回来得有点匆忙,所以没带回来,下次我一定带她跟你见面。”
“萦萦,你放心,既然你都结婚生孩子了,季宴那边妈会帮你拦着,以后他别想再靠近你半步。”
“......”季扶萦知道妈妈是误会了,但是她没有解释,也许这就是让季宴死心最好的方式,
“谢谢妈妈。”
晚上,季鸣被赶去了客房,安和拉着季扶萦躺在床上,想听她讲着这三年来发生的事。
关于女儿的点点滴滴,她一点都不想错过。
“我去了A国,之后就一直留在那里,不忆由我的家人帮我带着,然后我自己开办了一家公司,总之就是过得很好,一点都没吃苦,妈妈可以放心了吗?”
“那不忆的爸爸呢?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他。”
“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暂时还不能公开,所以就......”
“那你的家人呢,他们对你好吗?”
“好,他们也找了我整整二十年,对我也很是照顾。”
“那就好,有空安排我们见一面吧,以后你就有两家亲人了。”
季扶萦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她是陆家女儿的事还没传到老宅,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季宴的意思。
只是……季家和陆家要是见面,会不会打起来?
那一幕她不敢想象。
“以后有机会我会安排的,放心吧。”
两个人又是聊到了很晚,才一起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A国。
季宴等到几乎失去耐心,几次都差点失控,想直接闯进陆家老宅。
好在他身边的韩啸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
“韩啸,我等不了了,带人过来,今天就是硬闯我也要闯进去见她。”
韩啸刚想再劝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什么事?”
挂断电话的时候,韩啸算是如释重负了,“季总,老宅传来消息,季小姐回去了。”
季宴夹着烟头的手顿在半空,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萦萦回老宅了?”
难怪他在这里等了那么久都没有等到她,应该是她知道自己要来找她,所以才连夜的跑回了Z国。
三年不见,她倒是比以前更加精明了。
烟头被弹飞了出去,“走,回国。”
第二天,季扶萦睡到九点才起床。
刚洗漱完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争吵声,好像是妈妈的声音,她在骂谁?
她的性格一向温和,从来不会去为难别人,所以那个挨骂的人只会是他了。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追回来了。
考虑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下去见他,因为妈妈也拦不了多久。
她走到楼梯口向下看,正好季宴也看了上来,两道视线碰撞在一起,时间仿佛静止了。
一道眼神满含情愫,炙热无比,一道眼神平静冷淡,满不在乎。
不到几秒钟,季扶萦就收回了视线,她不紧不慢的走下楼梯。
季宴趁着安和没注意直接越过她,冲向了刚刚走下楼梯的季扶萦。
然后停在离她两步的距离,神情而痴迷的看着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你躲了我三年,我差点死在没有你的三年里。”
季扶萦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那你怎么还活着?”
三年前的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要她原谅......绝不可能。
‘噗通’一声。
季宴重重的跪在地面上,心里无数次的默念道,如果当初他没有伤害她就好了。
可是他到底还是做了,他不敢奢求她的原谅,只求她别再躲着自己。
“萦萦,今天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再让我找不到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刚才说的不是假话。
曾经他欣慰过度思念,一个礼拜不吃不喝,全靠着医院的营养液维持生命。
还有一次,他醉酒掉进泳池里,不知道飘了多久,直到于殷过来才把他救起来。
所以这一次,说什么他都不会再让她离开了,她走了,他活着就像是行尸走肉,一点意思都没有。
如果她真的要走,那他就一直跟着她,不论到哪里。
“三年前我年纪小不懂事,误以为对你是有男女间的感情,是我错了,季宴,其实......我从没有喜欢过你。”
这一句话瞬间把季宴打进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