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间来到两年之后,两年内,二老带着宁天楚与左冷漠二人隐居于落霞镇,除了空老偶尔出门买买日用物品,其余时间四人都在买下的农舍内,从不外出。
纵然是年关时期,都是待在院内。
当然,平日里旁边的邻居还是有一些交道。
院舍旁边住的都是普通农家,在镇内做些小买卖,大部份还是以农作为主。
宁天楚在两年前便已醒了过来,当时把左冷漠激动的语无伦次,只不过从那些后,左冷漠似乎两年内都没怎么笑过,除了宁天楚主动与其打招呼时,平日里根本不怎么说话,就连空老想问些什么他都不曾回答,自顾自的在那修练着。
雁荡山之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重,两年的时间他还没从那深深的内疚中走出来,有时候连宁天楚感觉左冷漠太过沉重。
只不过三人亦无他法,只得任由左冷漠自行解决。
自宁天楚醒来后,凌零与空老没有过多地去询问什么,因为二老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教给他什么,因此,也就放任宁天楚自行修练,唯有在宁天楚遇到困惑之时,二老才会把自己曾经修行的经验告之于他。
两年前,宁天楚醒后时,凌零便找到左冷漠,要收他为弟子,奈何左冷漠死活不同意,无奈之下,凌零只得教其修练,但是名份却是落空。
活了三千年,虽然有些遗憾,但凌零对此并未过多在意。
面对虚名,凌零并不太介意,虽然无师徒名份,然有师徒之实,仅此,凌零便已欣慰。
一年前,宁天楚终于踏入了金丹期,《九转灭神决》也踏入了第二层的境界。
金丹期,曾经梦寐以求的境界终于达到了,但是这并没有让宁天楚感到太多的兴奋。
雁荡山一役,道通子的强大深深地刻在他的内心,只是他从未对人提及而已。
道通子,宁天楚发誓必要杀他,但是以他目前金丹一重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做到,所以虽然踏入金丹期,但这并不能让宁天楚感到安全感。
道通子就像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他的心房,让他时刻都感觉胸口有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使得他透不过气来。
两年前,道通子因为痛失受孙,因此对灵青派进行了一定规模的压制,从而造成灵青派人数极度萎缩。
曾经数千名弟子规模的灵青派,现在只剩下五百个左右。
核心弟子虽然没有脱离灵青派,只有少数的弟子仍是心牵灵青派,绝大部份弟子都不想继续待在灵青派,奈何申屠绝每日都如一尊杀神般站在灵青山脚下。
外门及内门弟子,申屠绝视若无睹,任由他们自行选择。但是,倘若是核心弟子走下灵青山,申屠绝毫不留情地一剑下去。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核心弟子敢有离开灵青派的想法,因为他们怕了,起始,核心弟子三五成群的欲离开灵青派,以为申屠绝绝不会把他们都杀了,可是当申屠绝的剑落在他们脖子上时,他们才发现,原来杀神之名并不是假的。
自此,再也没有人敢挑战申屠绝的决心。
虽然灵青派没有被道通子灭派,但是早已名存实亡。
玄宗门在这期间,肆意地招揽门下弟子,而且雁荡山一役后,因宁天楚成功逃脱,玄宗门宗主玄阴子自知不可能保留什么,当下把霸无双与玄叶子在半天秘境内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道通子。
从那以后,玄宗门正式成为通天派一个附庸。
在灵青派被打压的情况下,玄宗门不单肆意广招弟子,而且也间接性地参与了打压行动。
关于灵青派的情况,二老并未把实情告诉宁天楚与左冷漠二人。
虽然二人早已退出灵青派,但是二老知道宁天楚与左冷漠对灵青派仍有着很大的眷恋,生怕二人知道后会不顾自身安危出现在灵青山下。
无奈之下,二老只得向二隐瞒实情。
“老头,距离我离开村子已经十年了,也该回去了!”修练完后的宁天楚,坐在一旁看着二老下着棋,淡淡地道。
“哦!”凌零毫无表情地应道,对于宁天楚要回宁村的事情他早已知晓。
“我也去!”另一旁,左冷漠坚定地道。
“你去干嘛?”凌零动容,问道。
“管我!”左冷漠丝毫不领情,瞪眼道。
“哈哈,这脾气,我喜欢!”见左冷漠冷淡地模样,空老开怀一笑,对着凌零道。
“空老头,是不是要打一架!”凌零无奈之下,只得把矛头转向空老。
“老头,你不去吗?”宁天楚见二老似小孩般嬉闹,不由心下一暖道。
“我?我去干嘛,他们又不认识我!”凌零没好气地道。
“空老,你呢?”见凌零似乎并不想去,宁天楚也不说话,转身对着空老道。
“我?不去!”空老摇了摇头道。
“哎!冷漠左,我就说吧,这两个老头就属驴的,好言相告绝对不听,一定要来硬的才行!”见状,宁天楚叹息一声。
左冷漠并未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空老头,你看,这小子竟然笑了,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凌零似发现了新大陆般,拉着空老摇晃道。
“凌老头,别再摇了,再摇脑袋都要被你晃掉了!”空老感同身受地道。
“喂,我说两个臭老头,你们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就二老仍无视自己的话,宁天楚顿时火冒三丈,平日里也就罢了,今日乃是自己提出要回家,二老竟然还是如此,不由愤怒地道。
“少年娃,动气不好知道吗?对待老人要尊敬!”凌零见宁天楚动怒,当下心平气和地道。
“对啊,对啊,小天,你这样好!”空老见凌零开口,附和道。
“靠,怎么遇到这么两个极品小老头,头痛啊!”宁天楚无可奈何,只得把目光落到左冷漠身上,道:“冷漠左,你上,也就你能治得了这两个臭老头!”
二老闻言,刹那间失落了。
“你去我就考虑做你的徒弟!”左冷漠冰冷地看向凌零,沉声道。
“真的?”凌零喜出望外地道。
“你自己去想!”左冷漠没有再理会凌零,而是把头转向了空老。
未待左冷漠开口,空老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当即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嘛,真的是,两个不知尊老的爱伙!”
“你呢?”见到空老答应,左冷漠没有再把心思放在空老身上,而且是转睛看向凌零。
“你要答应做我的徒弟才行!”凌零提出自己的要求道。
“我只能考虑!”左冷漠淡淡地道:“我只数三个数,你自己考虑清楚!”
‘一’
‘二’
“我答应,活了三千年了,当年凌天都不能把我怎么样,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个苗子,想收你为徒,竟然还受这样的罪,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空老衷吼一声,低落地道。
“好样的!”拍了拍左冷漠的肩膀,宁天楚笑着竖起大拇指道。
“我们是兄弟!”左冷漠庄重地看着宁天楚,郑重地道。
“冷漠左,其实你应该笑笑的,我知道我们是兄弟,可是你这整天板着脸,很难看知道吗?”宁天楚两年来试过无数次,只是想把他变回曾经那个爱笑爱闹的左冷漠,可是没有任何效果。
“曾经的左冷漠已经死了,活着的左冷漠只是你的兄弟,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在你身边!”左冷漠淡淡地说着,宁天楚昏迷的时间内,左冷漠常常问自己,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每当他找不到方向时,便会紧紧地盯着宁天楚。每次目光落到宁天楚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时,他便会告诉自己今生今世左冷漠只不宁天楚而活。
他从来没有和三人提起过,因为他把这份视为责任的信念深深地藏在心底。
虽然左冷漠从未对三人提及过,但是三人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意。
两年前,宁天楚由昏迷中醒过来后,与曾经并未有任何差别,这让二老倍感欣慰,可是当他们看到左冷漠那如坠入冰窖的心时便会感到不安。
如果当日他们早早的动手,也许今日的左冷漠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可是事已至此,他们亦是无可奈何,只得在平日里想尽一切办法去打开左冷漠的心,所以今日的二老才会显的异常活跃,而且性格如同小孩子般。
经过宁天楚与左冷漠二人简单商议后,二人把返回宁村的时间定在了一个月后。
虽说是商议,但是全部是由宁天楚一个人在那说,左冷漠的任务只是点头应道而已。
对于左冷漠的表现,宁天楚见怪不怪,只有在左冷漠消失在他面前时,他才会深深地叹口气,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确定了回村的日期,四人顿时变的忙碌起来。
四邻在二老那三寸不烂之舌下,答应二老在四人离开后照看院舍。
一个月后,四人收拾完行囊终于踏上了回宁村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