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城。
烛焱在萧沐凌肩膀上站起来,往前张望,“这就是遗忘城?”
他在沉睡的时候就听他们说遗忘城灵气稀薄,眼前这哪是稀薄,明明是贫瘠!
眼前这,哪有一点灵气?
雪亭回眸,又看了一眼烛焱,目前为止,她还没看出来这是一头什么魔兽,尽管他身上带着上古气息,绝对是上古魔兽,但是……什么品种?
萧沐凌注视着前方,她本不想进遗忘城,不过……
“去看看。”遗忘城有点奇怪。
众人不解萧沐凌要做什么,还是跟了上去,特别是东陵爅,他们两个牵在一起的手就没松开过。
从域界出来落地的地方不是遗忘城的边缘,反而靠城堡很近,他们很快就赶到了。
城外,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好像死了很多人。”烛焱坐下,翘着二郎腿,爪子交叉在前。
血腥味很重,有人类的味道还有兽族的味道,不愧是兽人生存的地方。
雪亭大步往城内走去,刚走到城外的河流旁边就看到被鲜血染红的河水,流淌的河水此刻停止不前。
雪亭没有停步,继续往城内走去。
半掩的城门被雪亭推开,满地尸骸!
萧沐凌看到这一幕,眸光微变,抬眸看向东陵爅。
“锦空?”那个叫锦空的人类到域界是偶然,遗忘城才是他的目的。
东陵爅巡视各处,点头应道:“的确有他的气息。”
遗忘城被屠杀,就是锦空带着兽族所做。
到域界,应该是他屠杀遗忘城的兽人后听说了什么,才赶过来。
之前还在想,沐沐在域界的消息怎么会这么快传到兽域,锦空又怎么能从兽域那么快赶过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就都明白了。
“都是兽人。”仓梧他们惊讶。
在陵墓之时就听各位族长说起过兽人,离开陵墓后,也就见过魔域那一个兽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兽人。
“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萧沐凌出声交代。
“是。”仓梧他们应了一句,跑进城内。
温尔眉头皱紧,迟疑了一会也跟了上去。
走进城内,看到眼前的血腥,他们不禁屏住呼吸,血腥味太重,眼前的情景也太过残忍。
所有兽人不是被刀刃所杀,他们一个个都是被撕成的碎块,很有可能是还活着,就被撕成这个样子。
“快去看看。”鸢年回神提醒。
要有人活着,他们好救下来,大小姐开口了,自然是要救人的。
南风点了点头,拉着仓梧往城中心走去。
“走吧。”东陵爅开口。
他们也进去看看。
萧沐凌点头,两人走向城内,雪亭站在城门口,神色严肃凝重,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东陵爅在旁边走过,雪亭开口,“兽帝。”
萧沐凌和东陵爅停下,萧沐凌回头,东陵爅没有反应。
“你们说的锦空,是兽域的那个人类?”在兽域靠着召唤兽对兽域兽族指手画脚的那个人类!
东陵爅回答,“是。”
雪亭眼神又冷了几分,面无表情往城内走去。
萧沐凌盯着雪亭的背影,雪亭尽管依然面无表情沉默,但她心里却很愤怒,她忍住了满腔怒火。
雪亭走远后,东陵爅开口道:“也许正因为她也是两族后裔,所以对这些兽人会身有同感。”
歧视,不是说血统强就不会存在,幼时的雪亭没少遭受欺负。
“找找看,在唤元大陆那些人察觉到这之前。”等他们在域界等烦了,就会派人再去找她,没有找到,他们就会离开。
离开域界,他们一定会关注到遗忘城的不对劲,跑来查看。
“好。”东陵爅没问萧沐凌为何会救他们,只要她想,他就会和她一起。
萧沐凌为何想救?
萧沐凌自己也不知道,画面虽然血腥,但她并没有太多动容,以她的性子来说,她不会想插手这些事。
就是在看到遗忘城这种血腥场面时,她像看看有没有活着的人,接着又冒出有活人能救就救吧,反正不过是顺手的事。
这种心情就像当初在去木兮四谷的路上遇到青玖,想救他们一样。
“师父。”温尔很快从里面抱着一个人出来。
女子美艳,满身鲜血,没有损伤她半点容颜,反而让她给人一种更妖艳的感觉。
曼陀。
萧沐凌认出了她。
温尔把她放在地上,让她平躺,气息微弱,心口起伏也越来越缓慢,她就快没命。
萧沐凌拍了拍东陵爅,牵着手不舍地松开。
萧沐凌走过去蹲下,检查着曼陀身上的伤,手握住放在曼陀身上,木系灵力输进曼陀身体。
“咳咳~”
曼陀重重咳嗽了起来,身上疼痛扯开,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睁眼,就看到身旁为她治伤的姑娘。
“你……是和风泫一起来的那个姑娘?”曼陀虚弱无比,很艰难才说出这一句完整的话。
萧沐凌见她苏醒,松开手,拿出丹药送到曼陀嘴边,曼陀张开嘴,丹药入口即化,从喉咙流入肚中。
暖意瞬间蔓延,充斥全身。
“谢谢。”曼陀又恢复了一点力气。
萧沐凌淡淡回答,“不必。”
“温尔,送她离开遗忘城,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那颗丹药只是能保证她暂时不死,不是疗伤的丹药。
温尔点了点头,重新抱起曼陀。
“簌冰!”曼陀慌张,紧张望向萧沐凌。
簌冰在哪?
没看到簌冰,曼陀浑身发凉,她不敢想象簌冰发生了什么!
温尔抱着曼陀,迟疑抬眸看向萧沐凌。
萧沐凌抿了抿嘴角,有些无奈,“找到她,就带她来见你。”
不论生死。
“谢谢。”曼陀感激不已。
萧沐凌给了温尔一个眼神,温尔示意,匆匆离开遗忘城。
安全的地方,行吧。
萧沐凌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没有再看到活人,只有满地的尸体以及流血。
仓梧他们找遍了整座城池,也没再找到活口,他们回到萧沐凌面前,轻轻摇头。
萧沐凌眉头紧蹙,扭头眺望。
源山,她记得前面有座山叫源山。
“山不见了。”
上次离开时还在那的山,此刻却是一片平地,难怪城外的河流是一汪死水,不再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