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院中传出嬉笑打闹的欢笑声,玩累了他们会就地躺下,歇上一歇。
晚上,院中灯火通明,吵闹的声音不断,所幸这方天地只有这一个院子, 虽能从这看见望泽城的万家灯火,但下面听不到他们的传出的声音。
第二天,阵阵清香飘散,有花香、酒香、肉香,烟火香……
到了夜晚,这些香味也没有散去。
第三天, 温尔看到院中醉酒倒地横七竖八的四人,摇了摇头,余光注意到萧沐凌含笑看着他们, 他走过去坐下。
“师父最近格外纵容他们,是有原因的吧。”手臂打开,撑在身后,温尔懒洋洋注目着他们几个。
萧沐凌放下茶杯,调侃道:“你不也在其中。”
不是纵容他们,是他们一起!
温尔思索了一会点头,“没错。”
他也在其中。
“让他们好好玩吧。”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总要玩尽兴了。
离开域界后,她总觉得他们四个的气息在减弱,一开始她以为是错觉,后来看他们偶尔的感叹,她就明白那不是错觉。
温尔沉默,原来不是他想多了。
抬眸望向天边,烈日偏西,眼看着就要落下,“第三天了,他会来吗?”
“不知道,也有可能他不会在望泽城试探我。”也许他承担不起惊扰望泽城的后果, 所以不敢。
“离开望泽城他再试探更好。”温尔冷哼。
离开望泽城别说对方没有顾忌,他们也没有顾忌。
“没错。”萧沐凌认同。
夕阳西下,温尔的目光重新落在他们四个身上,他微微蹙眉,心中困惑并没有得到开解。
为何师父和他们都会有同样的感触?难道真有什么事要发生?
山谷——
冷白坐在水池前,望着水中游动的鱼,神色凝重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玄雀走来,在他身边蹲下,嘴里吊着跟草,桀骜不驯。
“心中有所怀疑就去确认,确认过后,对方如果是,那我们就避开她走,如果不是,我们也能放心。”
唤元大陆上有许多萧家那位嫡女的消息,他们无法确认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若是对方就在他们面前,冷白在意这个,那不如弄清楚。
坐在这想,半天也没个结果,也是浪费时间。
“你不懂,我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更不想失去现在得到的一切。”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他怎么能够失去!
萧家的人是什么性子,他在沧灵国,在萧沧澜身上就领教过,对方真是萧沐凌,他去,岂能有命回来!
“你怎么会失去一切,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保证站在你这边!”玄雀不服气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他怎么样,都不会离开冷白!
冷白抬眸,看他着急的样子,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说着,他伸手拉了拉玄雀的手。
玄雀重新蹲下,乐滋滋又朝他靠近了一些,两个人中间没有间隙并肩在一起,玄雀盯着水中游过的鱼,伸手去逗。
冷白看他这样整天开开心心,没什么烦恼的样子,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我最近听说域界有萧家嫡女的消息,听说十大宗门还有破云天都损失了不少人,就连上界派人来也没出来。”玄雀逗着鱼,撇嘴摇头。
真是没用。
冷白愣住,随即眉头拧紧,手按住玄雀的肩膀,将他扳正过来面向自己。
“玄雀,谁告诉你的消息?”
冷白的脸色已经不是凝重能表达,严肃,紧张,又生气?总而言之非常复杂。
萧家嫡女在域界的消息,在大势力之间并不是什么秘密,下面的人不知道是上面没有把消息传下去,下面的人只知道萧家传人在域界附近。
玄雀刚刚说的是域界的细节,他连上界的人没能离开都知道!
玄雀逗鱼的手缓缓收回来,对上冷白的眼神有点心虚,他扭头看向别处,冷白握住他的下巴,把的脸扳回来。
“说!”不许瞒着!
“我、我去了一趟溶洞,对不起。”玄雀说完,自责低下头。
冷白不让他去,他还是私自去了。
冷白看他害怕自责的样子,哪还忍心再骂他,双手按在他肩上,最终冷白深深叹了口气。
“那你跟他说了什么?我的怀疑有没有跟他说?”溶洞,他置身溶洞,对外面的事情还能知晓的这般清楚!
玄雀迅速抬头,双手在前面左右挥了挥,“没有没有,我就好奇提了一句萧家,谁知道他竟然也知道萧沐凌的事!”
溶洞里的到底是谁,怎么会那么厉害?
冷白认真叮嘱,“不许再去!”
“好,一定不去!”玄雀害怕冷白生气,立即答应。
“不是嘴上答应!”不是说不去,最后还是会去。
玄雀迟疑,不肯回答。
“要不然我就离开望泽城!”
玄雀猛地攥紧冷白的手腕,“我不去了!”
他别离开!
得到玄雀的答应,冷白松了口气,扯动嘴角,神色软和下来。
“玄雀,你知道我不是威胁你,不能再去,萧沐凌这三个字对任何人不能提半个字。”他有多恐怖,自己再清楚不过。
玄雀重重点头,“嗯。”
冷白微微一笑,伸手拉起玄雀,“我出去一趟,过几天回来。”
玄雀不肯松开紧握住的手指,害怕冷白这一去不返。
“真的,我不骗你,你知道的。”冷白安抚着他。
玄雀心里依然紧张,还是一点点松开了手。
“几天?”
“三天?”
“两天!”
“好,就两天。”
玄雀高兴了,冷白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单手负在身后,迈步转身。
身影背对玄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头也不回走出了山谷,往望泽城最辽阔的水域飞奔而去。
冷白走到水域上空,低头凝视着平静水面,飞身一跃,如同游鱼一般入水,水面没有留下半点水花。
冷白一直往下游,终于到了水底,波动水底宛若另一个新世界,面前矗立着一扇古老的大门,冷白到后,大门打开,门外的水流全部被推开,一滴多余的水都无法进入门内!
水波从两旁散开,冷白稳稳站落,衣服没有浸湿,连头发也没有打湿半点。
“进来吧。”低沉沧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冷白犹豫一息,抬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