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殷权的新公司规模很大,毕竟小规模的公司太不受重视,好容易开业,死的也快。这么大的规模,项目也算是省市重点,受关注颇多,莫家反倒不容易下手。
此刻殷权刚刚上台讲了几句便下来了,现在是省长正在上面讲话,看那稿子,一时半会儿讲不完。殷权的心里,没有多少开业的事情,大半心思都在程一笙身上,虽然他并不担心这件事程一笙办不好,但她的老婆独自面对这一切,他总有一种身为男人,没能力的感觉。
他怎么能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一笙呢?
于是他看向刘志川低声道:“你跟我过来!”
刘志川瞪眼,这会儿正在开业典礼,上哪儿去?他有点急,低声叫道:“殷、殷总!”
“少废话,快点!”殷权的声音,可以说是低喝了,他这雷厉风行的性格,最讨厌刘志川这种婆婆妈妈妈的。
刘志川哪里再敢激怒老板,立刻不吭声跟上了。
一直注意着殷权动静的莫习凛,此时现殷权的异样,不由扬起唇,狭长的眸内划过一丝得意,说得那么轻松,还是急了吧!
程一笙做事向来周全,即使这样已经达到目的,但是只要能有多一重保证,只要能比原效果更好,她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办!
她看向记者们说道:“这件事,既然是绯闻,那么仅有我一个当事人解释还是不够的,我想没人愿意被诬陷,现在绯闻的另一位当事人简易先生,也要出来解释一下!”
下面的记者们都有些沸腾了,简少也来了?
简易人还没出来,有的就连拍起了照片,简易从门内走出来,眸光微冷,虽然他平时一向为自己塑造出平易近人的形象,他毕竟从小到大环境在那儿摆着,气势也与普通人不同,仅是在那儿站着,大家就都能感觉出那股子寒意。
简易走进门,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十分正式,他走到屋中并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了桌子前面,他眸光微扫,也没说话,就从一旁的工作人员手中抢过了麦,很显然,简少的心情不好。
简易的声音,更加冰冷,带着怒意,“我最讨厌一些捕风捉影之事,这次的事情让我很恼火,我与殷权是朋友,他出差在外,家里出了麻烦,去帮个忙,这实属正常。没想到一次普通的帮忙,也被有心之人歪曲成了这种不耻之事。我想问一句,你们见过偷情在女方娘家偷的?还当着人家的父母?简直就是荒谬!”
简易深吸一口气,似是在平息自己的怒火,他匀了匀气,继续说道:“我在娱乐圈这行,也呆了不短时间,这次的事情,是一次有计谋的,比如说有人跟踪我或者程一笙主播,否则怎么会那么巧拍下那些照片?对于诬陷,我简易向来不会让它到此为止,这件事我会一追到底,包括那名报道这件事的记者,咱们法庭上见!”
说罢,他锐利的目光,看眼摄像机,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将麦随手扔到工作人员手中,动作利落而又潇洒。
程一笙见简易出去后,接着说道:“我的气愤,和简易是一样的,我也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不让坏人得逞!”
程一笙的声音,可谓是掷地有声,听得人没有怀疑她此时不是气愤的,现在更没人怀疑,她与简易有什么了。也是的,没女人傻到偷情要回娘家当着自己父母的面偷吧!
薛岐渊此刻站了起来,程一笙知道,该到下个环节了,利用舆论、制造气氛。
“各位,程一笙主播这件事,让他娘家的邻居们很是气愤,他们给电视台打来电话,自愿为当晚的事作证,相信闹那么大动静,邻居们肯定不会不知道的!”薛岐渊扫眼记者们,然后又说道:“下面大家请看我台刚刚让工作人员采访回来的视频!”
画面切换,一个中年妇女的脸露了出来,她拿着话筒,面对着镜头气愤地说:“我是程教授家的老邻居了,我是他家对门,一笙这孩子我也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别说这次了,这么些年我也没见过一笙领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回家,更不要说结婚后啦,真是可笑啊。我逢人便说,结婚娶妻,当娶一笙这样稳稳当当的。昨晚的事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关上门了,我家都能听清,真是太不像话了,你来闹什么?没让你女儿出名,就来闹了吗……”
如果不是记者拦着,估计就这么一直说下去,说到中午都是有可能的,可见邻居也很激动。
下面又换人了,“我是程教授家楼下,哎哟当时啊,那女人从楼底下就开骂,一直骂上楼,骂到家门口,真叫一个没教养,当时我还说呢,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后来我悄悄开门,上了半层看了一下,啧啧,那叫泼妇啊!说什么保安沾她女儿便宜?说什么一笙让保安这么干的?说实话啊,我当时就觉得你作为一个亲戚,自己水平啥样你心里没数啊,光想成名,你什么都没有,成名了,天理何在?你逼着一笙,成就你成名,这也不是一笙说让你出名,就能出名的吧!”
这位也是越说越激动,似乎她家也有这样的亲戚一般。
后面,就连门卫也主动出面证明了吕会萍母女与简易的离开时间。当初程一笙没找门卫证明,就是因为担心别人说她作假找人证明,她向来喜欢用不可辩驳的证明,比如说视频监控,更加有说服力。
程佑民夫妇为人朴实,程佑民教授也得到大家的尊敬,程家在小区里的人缘很好。再说程一笙从小在这里长大,她又是个非常有礼貌的孩子,见人就叫,从来不装看不见,邻居们都很喜欢她。更何况小区里出了个名人,大家都觉得一笙是他们的孩子一般,所以现在大家的反应,就像是别人欺负了她们的孩子,情绪那般激动,那般像护子的母亲。
原本程一笙想的是三人成虎效应,增加可信度。还有邻居们会给这件事营造出气氛来,这气氛也会促使大家相信,可她没想到,这些邻居们,这样护着她,她的心里,隐隐的也有些激动!
视频播完后,程一笙都被这气氛所打动了,心绪此起彼伏!
程一笙这边尚未回神,自然没有注意到有工作人员和薛岐渊说了些什么,薛岐渊说道:“事情看到现在,大概大家还觉得少了些什么吧!”
程一笙回过头,不知道薛岐渊是什么意思。
薛岐渊看她一眼,又看向记者们说道:“远在外地的殷权,给台里传来了一份他的视频,他有话要讲!”
这是钱总台叫人给他递的话,虽然薛岐渊的心里,不那么舒服,但只要能够让程一笙澄清,他也就忍下了。
从这件事的生一直到现在,程一笙还没有跟殷权联系过,她不知道殷权是什么样的想法,她甚至以为殷权还不知道此事,可是殷权突然来了视频,这让程一笙的心里,翻涌起来,她突然很想哭。其实这事儿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以前程一笙也完全能够应付,她是软弱了吗?
不是,她是面对自己的男人时,才会觉得委屈,才会有想哭的感觉,这是一种撒娇,是女人的本能。在男人面前,她就是弱者,具备着女人的特性。
殷权的脸一露出来,看到他的人,都寒了。殷权带给大家的印象,就是可怕!更别提现在他生气的时候了,众人神色一凛,不约而同地站直了。就连坐在电视机前的人们,腰都不知不觉地挺直了。
“真是没想到,有人趁着我出差,竟然这样对付我的妻子!”他目光如矩,凌厉地说:“简易是我们的朋友,同样也是合作伙伴,不过是正常的交往,却被有心之人,如此抹黑!这件事是谁做的,我心里也有数了,坦白讲,是冲着我来的,所以这件事里面参与的人,我不会罢休!”
殷权本就有本事将平淡的话说得气势十足,更何况这种本就十足的气势,殷权自然说得人心里一震,尤其是吕会萍母女,她们可是格外害怕殷权的,虽然殷权没对她们做过什么,可以前殷权那目光淡淡地一瞥,她们已经感觉到不寒而栗,别看现在是在电视里,吕会萍与程珠珠却觉得殷权盯到了她们的心里。
由于只是趁着空挡录制的这段视频,还是拿手机录的,所以也就这么两句话。不过殷权向来话不多,也不认为话多就能达到最好的目的,他向来本着的就是用最少的话达到最好的效果。
这效果,的确是达到了!
不仅仅人们被震慑到,程一笙也给感动到了。别看只是这短短的两句话,可程一笙觉得,殷权的态度,还有他给她撑腰了,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后盾,让她感动极了,她本不是软弱的人,可她此时她那黑莹莹的眼中,却往外溢着泪水,她又知道,这样的场合,不能够哭,所以她在努力压着那股子想哭的*。
只是她的眼,已经被泪浸染得,如同世界上最美、最璀璨的宝石,而她那努力隐忍着要掉下的泪,又让人觉得动容。也是的,哪个女人的名声不重要呢?人家过得好好的,突然给泼上这盆子脏水,一个女孩子能受得住吗?这是人家老公明事理,要是碰个浑的呢?
显然殷权的做法,也赢得了大家的支持与认同,觉得殷权不仅事业上成功,生活中,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相信自己的妻子,为自己的妻子出气!
程一笙暗暗地吸了口气,看向摄像机说道:“其实做我这行的,绯闻有时候不能杜绝,一些捕风捉影的事,也可能会有。但是我没有想到……”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她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说道:“我没想到,诬陷我的,竟然是我的家人!”
大家心里对程珠珠以及她妈,恨死了、鄙视死了!别说人家没什么了,就算有什么,你作为亲戚也得帮着瞒着掖着吧,哪有这样的?
程一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些激动地反问:“难道仅仅因为,我把堂妹赶出去,我不能让堂妹成明星吗?”
这声反问,代表着程一笙的不解,大家也想了,就是的,你成不了名,就这么毁人家?
程一笙的情绪,看起来平静了一些,她认真地阐述道:“我早就说过,如果你具备成名的能力,达到这个水平了,不用我捧,通过节目,你自己能成功晋级。事实上,机会给过你了,可你没达到这个水平,即使我再努力,你也上不去是不是?我只是一个主持人,一个普通的女人,你不能要求我非得帮你成为明星。说实话,作为亲人,我很伤心!”
她静静地看着摄像机,在吕会萍与程珠珠的眼睛,就好像程一笙,静静地看着她们,她们有些不敢直视程一笙的目光,有点躲闪,有点羞愧。
程佑强倒是没有躲闪,就这样直直地盯着电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一笙越地平静起来,可是这样的平静,只能让别人感受到她的哀伤,她声音平和,清丽中,带着丝忧婉,不易察觉,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心情,“如果说以前的事,我可以忍,昨晚的事,我也可以忍,但是今早的事,恕我不能忍了。所以我决定,与程珠珠一家,断绝关系。我谨代表我自己,不代表我的父母,他们的事情,我不会干涉!”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吕会萍与程珠珠浑身一震,脸上的血色,急褪去!
程一笙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像是悲伤过后,压抑着哀伤的感觉,她闭了下眼,呼出一口气,低声说道:“好了,大家可以提问了!”
看起来,她十分的难过;看起来,她现在很疲惫;看起来,她似乎已经不堪任何重负!
尽管很多记者都为她侧目,都沉浸在她的难过之中,不想问些太过分的问题。可并不包括,那故意来捣乱的人。
于是刚才刁难她的记者,马上就问出一个具有攻击性的问题,“你不觉得断绝关系,有些太绝情,还大逆不道吗?”
程一笙的目光看向他,仍旧是那种平淡的目光,可压迫感极强,好像她的目光有一股穿透力,能看清他心底隐藏的龌龊!
有的时候,敌人更喜欢你大怒、失去理智。谁都害怕这样平静的,似乎能够看穿你的目光。
“如果不是我一次次的容忍,也许事情不会到这一步。”她看向那位记者反问:“大逆不道吗?”她扬起一抹笑,却看起来有些凄凉,继续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能找到那些证据证明我的清白,你觉得,等待我的会是什么?身败名裂?老公的怀疑,家庭破裂!不管是工作还是家庭,我都会一无所有,到时候,作为一个女人受到这样的不白之冤,谁能想过我要怎样的活下去,我该怎么办?”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位记者的脸上,问道:“你来回答我,我该怎么办?”
他能答出来吗?不能!现在他知道说什么话都是不合适的,他甚至感觉到别人鄙视的目光,他很明白舆论的可怕,他就算知道程一笙在打感情牌,也没有任何办法。他算是领教了程一笙的可怕之处,她轻易地就能让大众的目光盯着她,顺着她!
这样的感染力,这样的人,绝对是不能惹的。
他只好沉默,程一笙却不敢轻易罢休,她向来不是善人,三番两次地惹她,她能就这么算了?
程一笙继续反问,“你也答不出来了是吗?”
看着他,短暂的停顿,足以让那位记者不安起来。
程一笙会拿捏火候,她当然不会再继续逼问,否则将一个记者惹急眼了,对她此刻的形象以及要达到的目的没有一点好处。她善于乘胜追击,但更懂得适可而止!
就在那位记者觉得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她转过目光,看向大家说道:“其实我知道,如果没有更大的诱惑,她们或许还不会这样豁出来抹黑我,我已经知道她们因为什么,但我不想再说出来,就算是我顾念着最后一点亲情,仁至义尽吧!”
只要程珠珠去当了艺人,谁会不明白,她为的是什么这样对待程一笙?程一笙这做法不可谓不绝,既让你不好过,得到了也不那么顺心,还要考虑名声,又为自己塑造了良好的形象。
你想靠诋毁她利用她得到好处,这好处可没那么容易拿的。
几乎不用殷权出手,程珠珠未来的演艺事业,已经没什么前途了!
程一笙看向全场,问道:“还有哪位记者想提问吗?”这状态,看起来平静多了。
刚才众记者们已经领教了程一笙的厉害,这件事又关注颇多,大家还是忌讳的,要是惹了程一笙的铁粉,被人肉出来可麻烦了,要知道谁没点子秘密呢?谁也不想所有的事透明化,所以问问题时,也要斟酌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