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扑灭的及时,广陵城里的大火并未造成大太的损失,但还是有数百人命丧叛乱者刀下,上千人伤势严重,数百间的房舍被毁,财物损失惨重,笮融过境,给广陵城带来的伤害是触目惊心。
刘泽回到广陵城内,立即张贴安民告示,安葬死难者,救治伤者,修缮房屋,拿出钱粮来赈济难民,安抚受害百姓。赵昱目睹广陵之惨状,不禁深深自责,懊悔不已。
在广陵盘桓了几日之后,刘泽将广陵之事尽皆托付给张郃,准备起身北返。至于广陵郡新的太守人选,刘泽已经内定了卢毓,准备回去之后就行任命。广陵是徐州的南大门,现在孙策已在江东得势,恐怕早生觎觑广陵之心,广陵必得用心腹之人不可,而卢毓便堪当此重任。
将欲行时,却见太史慈抢步入堂,跪伏于堂前。刘泽惊道:“子义缘何行此大礼?”
太史慈道:“昨日信使自江东而返,孙策已率兵袭破曲阿,刘繇败走豫章,公当日之预言,料算如神,这场赌约,慈输得是心服口服,愿投主公帐下,甘为驱策。”
原来太史慈盘算着半年期限将至,便派人赴江东早晚打探消息。其实太史慈内心很纠结,跟随着刘泽一路从青州来到徐州,亲眼见证了刘泽挫曹操屯小沛领徐州平内乱的全部过程,刘泽绝世经伦的王者风范让太史慈深深地折服,良禽择木而栖,太史慈隐隐地感觉到,刘泽就是那棵值得自己栖身梧桐树。
但他和刘泽之间,毕竟还有一个半年的赌约存在,太史慈不知道自己是想赢还是不敢赢。千里神驹的赌注实在是太过诱人了,当日也正是这匹汗血宝马才让太史慈慷然应约,做为武将,这样的神骏是梦寐以求的。但真正要骑上这匹宝马的时候。无疑就是要和刘泽说再见的时候了,踏上茫茫未知的江东之路,太史慈却有些犹豫了。
广陵与曲阿只是一水之隔,太史慈派人过江之后却一直是惶惶不安。想赢又不敢赢的这种心理一直让他忐忑不安。好在信使很快地就从曲阿返了回来,带回了刘繇败亡的消息,太史慈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虽然隐隐地有些痛失宝马的遗憾,但他很快地释然了,愿赌服输,他决定立刻去见刘泽。
这原本就是在刘泽意料之中的事,他没有感到半分的意外,少了太史慈这员大将,刘繇败亡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还早了十天半月。
刘泽双手将太史慈扶起了。大声地喝道:“来人,将我的坐骑牵过来!”说完,亲自搀了太史慈的手,径直地来到堂外。
亲兵很快地就将照夜玉狮子牵了过来,这匹千里神驹优雅地迈着步子。象一个仪态万方雍容华贵的贵妇人一般,华丽登场。
“主公,这是何意?”太史慈一头雾水。
刘泽微笑着道:“从今日起,这匹马就是子仪的座骑了。”
太史慈不禁一怔,这是怎么回事,刘泽是不是搞错了?他讷讷地道:“依赌约主公您并没有输,是慈输了。为何您……”
刘泽含笑道:“子义既肯归之我麾下,冲锋陷阵,岂可胯下无骏马,此马我亦不甚常骑,赠予子义也好沙场建功。”
太史慈感激涕零,跪拜道:“主公如此见爱。慈必赴汤蹈火,万死以报!”
刘泽知道太史慈能应半年赌约,在他的营中一呆就是半年之久,完全就是心仪这匹汗血宝马之故,今日虽愿赌服投到帐下。但好马失之交臂,心中总会有些失落。现在刘泽把宝马赠予,太史慈激动之余必生出以死报效之念。刘泽虽然没有读过心理学,但经历的事多了,揣摸人的心意自然也就很准,一匹马换来一位绝世名将的效忠,刘泽认为这笔买卖相当的划算,何况自己现在身居高位,手下名将如云,再也不用象讨黄巾那般冲锋在前了,照夜玉狮子在自己的手中,已经发挥不了名马的作用了。
“红粉赠佳人,宝马赠英雄,子义盖世英杰,足可以配得上这千里神驹。先前子义在营为客,不敢强加衔职,云长迁任校尉,东海都尉一职尚且空缺,子义暂止屈就吧。”
太史慈大喜,今日归顺刘泽,除了获得宝马之外,还得到了比两千石的职位——郡都尉,桩桩件件都出乎意料。都尉官职可大可小,从六百石的护军都尉到掌握一郡兵权的郡国都尉,那可是差了好几级,现在刘泽帐下除了关羽是二千石的州校尉之外,太史慈可是同张飞、赵云、徐荣、张郃比肩而立的郡国都尉,比追随刘泽已久堪称是元龙级的大将帐前都尉管亥陈到都高出一个级别,如何不让太史慈喜出望外。
在刘泽的军营中呆久了,太史慈知道刘泽用人并不是以资历排位的,而是人尽其能量才而用,刘泽之所以敢将他放在东海都尉的位子,完全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太史慈得到刘泽的赏识,就恰如名马遇到伯乐,这种知遇之恩足够他一世相报了。
“多谢主公,慈必竭尽所能,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刘泽心情大好,笮融所带来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虽然太史慈早已是他内定的麾下之将,但一日没有投效刘泽便一日不得安心,其实这个东海都尉这空缺刘泽就是给太史慈留的,以太史慈的能力足可当之。
离开了广陵郡,刘泽并没有直接回郯城,而是转道前往了下邳。笮融之祸,始于下邳,虽然下邳现在有赵云和潘凤坐镇,但刘泽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随着笮融逃离下邳的消息传开,加上锦鹰卫暗中出击,秘密抓捕了多名的煽动暴乱的首恶分子,下邳城参与围堵都尉府民众也就渐渐地散去了。赵云适时地在下邳城内张贴安民告示,并对在事件中误伤的平民给予了抚恤赔偿,下邳城民众的情绪也就趋于平静。
当刘泽赶到下邳的时候,下邳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详和。
赵云和潘凤亲自到城外迎接刘泽入城,赵云将下邳城的情况向刘泽做了详细地禀报。
刘泽道:“子龙,你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但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恐怕还是第一次,打这种憋屈的仗恐怕也是第一次,你做的很好,懂得学会了容忍和克制,没有将事态扩大。下邳的百姓毕竟都是我们徐州的良善之民,只是被笮融这些别有用心的人蛊惑蒙蔽了而已,血洗下邳城容易的很,但由此而产生的恶劣后果却是无可挽回的。天下事皆以民为本,这一次你做的很好,很对!”
赵云面露愧色地道:“主公谬赞了,云愧不敢当。笮融出逃早已预谋,云未能详查,是云失职了,请主公责罚。”
刘泽不以为意地道:“此事怪不得子龙,笮融在下邳经营多年,树大根深,耳目众多,子龙刚来下邳不久,便虎口拨牙,去除了下邳的一大毒瘤,亦是大功一件。”
“主公赶至广陵,可否将笮融擒获?”
刘泽摇摇头,遂将广陵之事说了一遍,听得赵云潘凤扼腕而叹,赵云恨声道:“那笮融果真是歹毒险恶,祸国殃民,残害生灵,竟然挟持了赵昱太守,只是主公为救赵太守一人而放过罪魁祸首,是否……”赵云也不好指责刘泽什么,不过在他看来,缉拿笮融当为第一要务,纵虎归山不是明智之举。
“笮融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依靠伪善的面具在徐州欺瞒了许多人,但现在他的画皮已经被剥掉了,再想用这一套来骗人已经是吃不开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的下场也注定不会好的那儿去。”刘泽地淡然一笑。“子龙,笮融叛逃,国相之位空缺,这段时间你既要管军事也要管政务,让你受累了,这样吧,我会把令兄赵风从芒砀山掉过来担任国相,也好给你分担一下。”
赵云面露惊喜,道:“真的么?”前几年赵云和兄长赵风在芒砀山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治理地芒砀山井井有条,赵云当然也希望兄长可以出山,想不到刘泽竟然会安排赵风做下邳的国相,如何不让赵云吃惊。
刘泽呵呵一笑道:“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搁在你兄弟俩肩上的担子可一样不轻。下一步就要落实下邳城的扩建工程,下邳城在现有的基础上要向东南西三个方向各扩展五里,北面虽然不向外扩展,但也要在外围重建高大的城墙,具体的图纸稍后我会提供给你,你按图组织工匠施工即可。”
赵云不禁愕然了,下邳城向三个方向扩建五里,这个规模真可是大得不得了。“主公,你这么大的手笔,意欲为何?”
刘泽扬眉道:“芒砀山的十万民众都要尽数迁来下邳,徐州的州治也将会迁移到下邳来,将来的下邳,将会是整个徐州的中心,规模小了,可是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