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锦棠又笑了,道:“姐姐方才是不是没有认真听我说的话?我说未嫁从父,我如今还没成亲呢,订婚的日子都吃吃没看订,我能劝慰谁?”
严少夫人心想这读书人家出来的人都有股书生气。
就是有点认死理,有点呆。
这种性格可要急死人,没想到弟弟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可惜了思思县主,还带是真正的皇家县主,也值得女眷们交际的规则,如果二弟要娶的是思思县主,思思县主今日肯定不会没颜色的对她没完没了的说一些她不感兴趣的话,反而会很小心的讨好她,会知道京城贵妇圈交往的规则,会听她的话,不会让她觉得无所适从。
“不是让你劝慰谁。”严少夫人硬挤出笑容道:“我有一事要跟妹妹说一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大弟要成婚了,可是新房子太小实在住不下,妹妹你去劝一劝二弟,让二弟把他的院子让出来给大弟急用一下,这种成人之美的好事,妹妹一定不会拒绝吧?”
“少夫人方才还说只是来找我聊聊天,原来不是啊。”钱锦棠将茶碗放在桌上,脸瞬间就变得不高兴起了:“你们这些人可真不诚实,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呢,害得我浪费了那么多的唇舌,不就是说搬院子这件事吗?”
她突然变脸,这是严少夫人始料未及的,从出生到嫁人,不管是婆家还是娘家,她都是一等一的贵妇命,还真的没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的。
不对,有,就是陆巡,经常对她不够尊敬,可是那是弟弟,跟钱锦棠能一样吗?
“对,就是搬院子这件事,”严少夫人还是抱着劝说的态度,语气还很好。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陆家院子又不少,二弟只要搬过去就行,非常简单的事情。”
“如果真的简单,那为什么会轮到我来做呢?”钱锦棠道:“你说简单,那你自己去找陆经历说好了,就让陆经历把住了十几年的院子让出来给弟弟,如果你们真的觉得没什么,小事一桩,那谁说容易的,就让她自己去找陆经历说好了,不要抓我当替死鬼。”
“什么替死鬼啊。”严少夫人还不肯放弃,热情的道:“确实是小事一桩,就是二弟爱生气,而已,你提议的,他肯定就不生气了。”
钱锦棠冷笑,一直没说话。
这笑容带着三丰讥讽,七分不屑,让严少夫人觉得十分没面子。
她的耐心刚好用得差不多了,语气不善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因为你,陆家现在鸡犬不宁的,没过门就惹的婆婆生病,你到现在还不想办法弥补婆媳关系?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才会巴巴的过来知道你,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不领情啊。”
钱锦棠都要笑死了,她站起来道:“少夫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一点都不把严少夫人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真真气的老太太跳脚。
严少夫人站起来叫道:“归云县主,难道嫁人后要过什么样的婆媳关系,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也不想顾及?”
钱锦棠蓦然回首道:“少夫人,你真的把我当傻瓜了吗?”
“难怪陆经历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你,原来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放心吧,陆巡做的决定,不管是什么我都支持他。”
“你回来!”显然严少夫人跟没听进去钱锦棠说的是什么。
她只叫道:“我再问你一遍,陆巡的宅子,你们到底让不让?”
钱锦棠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了吗?终于装不下去了要献出圆形了是吗?”
“我再重申一点,那就是到底是谁的院子你们就去找谁要去,我可不做这种主。”钱锦棠想了想又道:“而且陆远跟陆经历要院子,到底是不是合理要求你们心知肚明,入股合理,我想你也不会找我了。”
说完,这次真的要走。
突然听见身后啪的一声,接着前面的路就被人挡住了。
钱锦棠回头道:“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严少夫人扶着吓人站起来,声音冷漠道:“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我家的媳妇应该懂得如何孝敬公婆,如何听婆家人的话,显然你非常不够资格,我怎么会让二弟娶你这样的搅家精进门呢,你就在这里待着吧,待到你愿意听话,能孝顺婆婆为止。”
这是软禁。
不过钱锦棠没有慌张,她冷声道:“少夫人是真的不想放人了?”
严少夫人道:“你也不用指望被人来救你了,我知道你有两个厉害的丫鬟,可你都买得到,我们严家会买不到?他们两个已经没用了,你最好束手就擒。”
钱锦棠眼睛一缩,屋子里的气氛陡然间变冷了一个度:“你最好没有伤害他们,不然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你想怎么样?”严少夫人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威胁,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气愤。
“她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要讨个公道。”突然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踢开,闯进来一个怒气冲冲英俊高大的青年。
是陆巡穿着飞鱼服挎着绣春刀走进来了。
陆巡一进来就把钱锦棠拉到自己身旁,并且低声道:“他们都没事,你自己还好吧?”
钱锦棠七上八下的心落了地,嘟着嘴道:“不怎么好,就为了一个院子,这些人恨不得希望我是傻瓜才好,就可以随意控制我了。”
陆巡看向严少夫人,眼神又冷了几个度:“这个院子,我说了死都不会给陆远用,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拉着钱锦棠就走。
严少夫人叫道:“二弟,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竟然问都不问我一句,我还是你姐姐吗?”
出去的两个人头也不回,拿她当空气一般,尤其是陆巡,既没闹也没伤心,这不正常,好像从来没有把她当过姐姐。
严少夫人真的气死了。
梁嬷嬷知道她不高兴了,问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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