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巡把元宝他们送走之后又回到院子里,萧逸尘来找他办公,他都没去,并对萧逸尘道:“我要在家等三天时间,我给了对方三天时间,这三天他们让我满意,大家还都是兄弟,如果让我不满意,我就说到做到,让陆远没办法结婚。”
萧逸尘陆巡和冯氏的矛盾。
杀何家平的时候他们在场,冯氏那时候还想杀了他们出气,也是陆巡找陆昂保了他们。
陆巡外表冷漠,可并不主动为难人,今天他说这话,就是打算和冯氏开仗了。
可冯氏和陆远都是陆巡的亲人,圣人以孝道治国,萧逸尘害怕陆巡做的太过了,被人抓到把柄和口实,要知道忤逆之事坐实了是要腰斩的。
冯氏是个疯婆子,如果陆巡把她惹急了,她状告陆巡忤逆犯上怎么办?
“你都想好了?太危险了。”
陆巡笑了笑,没做解释。
只道:“我只给他们三天时间,你若是呆着没事就观望三天吧。”
萧逸尘却觉得别说三天,就是十三天冯氏也不会答应陆巡的任何条件。
三天过后不会要动真格的动枪动刀吧?
陆巡还是很冷漠的笑了笑,没做解释。
冯氏那边,裴家的被人抬着送到她的院子里。
她本来在窗下晒新染的指甲,见了急忙走出去。
当听见裴家的痛苦的呻吟,再看裴家的血肉模糊的手,难以置信的问下人:“怎么回事?谁干的是不是陆巡那个畜生?”
一声比一声高,最后那一句是尖利的喊出来的。
家人不敢隐瞒,也不能隐瞒,也无需隐瞒。
直接就说清楚了经过。
气的冯氏攥着帕子的手抖个不停:“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这个小畜生他有没有一点人性?我也不过是让人去勒死他的狗,他却出手伤人,难道人命还不如一条狗?简直岂有此理。”
裴家的听了,躺在那里哼哼。
冯氏让人先请大夫来,当裴家的包扎完伤口,她就迫不及待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裴家的自然先为自己说好话,讲她是怎么辛苦替主人办事的,又讲陆巡的下人是多么的可恶。
后说到陆巡回来了。
“后面的事您就知道了。不管奴婢说什么好听话,六爷回来都不问,只说我是您的人,他想打想杀都随他的便。”
“他还说……”她恨陆巡,故意说一半留一半。
冯氏是个急脾气,当时就问道:“说了什么你倒是快点说呀,难道让我亲自去问他?”
“夫人您别生气!”裴家的道:“他就是说如果三天之内您不把五爷院子交给他,他就让五爷打一辈子光棍,说到做到!”
冯氏气的厉声道:“反了天了!我们就不动,别说三天,他给我十三天时间我也不动。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把我怎么样!”
想了想,同时叫了另外的下人:“去把六郎做过的事情宣扬出去,我就想看看三天后我们就不搬,到时候他大话说出去能有什么面子。”
“是!”
下人陆续都退下忙着去了。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三天冯氏没有去找陆巡麻烦,陆巡也没有来找她。
可是三房紧张的气氛下人们都感觉到了。
很多人都在等着三天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天天气有点阴。
冯氏心里有事,睡得不踏实,很早就起来上妆。
问别的下人:“六郎现在在什么地方?”
下人告诉他,陆巡还在家里没有动,这三天都没有出门。
冯氏冷笑:“门都没出,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让自己的哥哥一辈子娶不到老婆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哭声,好像是陆远房里的那些丫头们。
冯氏放下正在往头上簪花的手。
她还没问怎么回事。
外面下人匆匆跑进来喊道:
“夫人大事不好了,五爷在花开富贵包厢中被人打了,如今下体全是血,不知道能不能好。”
下体全身是血,
一个大男人下身都是血是什么意思呢?
冯氏不敢往下想,只觉得头一阵阵眩晕。
破声的喊着下人:“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抬起来?”
又喊道:“赶紧把京城最好的大夫给我找过来。快去啊!”
不一会的功夫,昏迷不醒的陆远被抬回来了。
跟三天前的情景似曾相识。
冯氏见了陆远面去金箔,嘴唇发干,身上的血红色已经凝固成黑褐色,整个人奄奄一息。
她心疼的深吸两口气,可依然抵挡不住听到这消息的震惊。
具体的儿子到底哪里受伤,她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儿子活下来,活下来。
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谁干打陆远?
看着这样的陆远,冯氏颤巍巍的想去抱人,可是又怕动了骨头,手放在空中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难道那些打人的不知道他们打的是陆家的公子吗?”
没人能回答他的话。
为了争一个女人,打人的人跟疯了一样。
冯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前方的虚空眼睛瞪大。
“是他,我知道了,就是他,不行,这个畜生,他之前说三天之内如果我们不从院子里搬出来,他就要断了他的亲哥哥。”
“我就说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畜生,看吧,果然就是畜生。”
“可怜大儿子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能让他下如此重的黑手。”
另外的心腹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如果我的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要让他陪葬。”
大夫来了,没说陆远一定会废,也没说马上会好,就让再观察观察。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大夫如果说这种话代表这情况很严重。
冯氏算是个有经验的人。
其实她自己也能感觉到,儿子下面已经起不来了。
那慕云县主的婚事……
事情恐怕是遮掩不住的。
冯氏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床边哭,和大儿子说说知心话。
“不需要结婚,今后不管你喜欢谁,我都叫人给你送过来。”
陆远躺在床上痛苦的喘气,叫道:“闭嘴吧你!都是你害的。”
冯氏眼泪嗖嗖的往下掉,站起来道:“我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陆巡感觉和上一次不一样了,这次是邓氏亲自过来,怒气冲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