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屹今天一如既往的来到金身像面前,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手套戴上,他刚拿起抹布准备擦拭。
不经意间,眼神扫过一旁的贡桌,发现贡桌上的贡品,好像……少了。
这可不得了。
傅承屹放下手中的抹布,来到贡桌前,俯下身仔细的看了看,又在桌子底下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贡品是真的少了。
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傅承屹皱着眉头,看着盘子里的几个空缺,开始怀疑是不是小红狐偷吃了。
这里除它,谁敢动上面的东西?
一开始他并没太在意,把金身擦干净,便去厨房里拿一些水果贡饼摆上。
这一来一回耽误几分钟,贡桌上的水果又少了两个。
傅承屹这一下有点生气了,他从不缺它吃喝,它一而再再而三的动到上面的东西,那就不可饶恕。
小狐狸在后山玩了大半天,准时正点的回来找吃的。
刚进厨房,就被一股冷飕飕的寒风吹的打起激灵。
而且今天男主人看它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像杀父仇人似的,它也没干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吧。
看到傅承屹冰冷的眼神,一身煞气,小红狐警惕的往后退两步,傅承屹一动,受惊似的从原地弹跳而起。
“吱吱吱吱……”
瞬间眼前闪过一道残影,待它看清楚眼前的事物时,它已经被傅承屹拎手上了。
小红狐害怕的浑身打颤,嘴里一直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表示抗议。
傅承屹嫌它吵,把它往外提溜一段距离,冷声质问:“今天贡桌上的东西是不是你偷吃了?”
小红狐微愣,偷吃?它才刚回来怎么偷吃?
反应过来后,它连忙摇头。
它就算饿死,都不会去碰贡台上的东西。
傅承屹像提着小鸡仔似的晃动两下。
“不是你吃的?”
‘当然不是它。’小红狐更加卖力的摇头,恨不得把脖子给摇断,以证清白。
傅承屹看它不像说谎,只能把它松开。
小红狐脱离魔爪之后,整只狐一蹦三尺高,势必要离开那个男人五十米。
今天的男主人太危险了,那眼神看上去像是想扒了它的皮。
关键是它又没动过贡桌上的东西,冤枉它。
它是那么不懂事的吗??越想越委屈,小狐狸暗戳戳的准备离家出走。
傅承屹越想觉得越不对劲,不是小狐狸,那是谁偷吃的?
自那以后,他们开始留意供台上的东西。
一连观察好几天,东西都没变化。
他心想可能是山里的某个动物跑进来偷了。
现在没缺没少,便没将这件事放心上。
这天是开门进香客的时间,神庙有规定,每个星期三和星期五可以进来进香。
这天傅承屹都会较为讲究,鸡鸭鱼肉,果饼必少不了。
他把菜肴摆上去,然后再去打开大门。
门外已经站了一批人,大门一开,其他的事他便不再管。
到了中午,人走后他再过去打扫。
只是这次他发现摆在贡桌上的鸡鸭都少了两只腿。
傅承屹面色不愉,看得血压急剧飙升。
这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偷吃的小东西揪出来。
第二天傅承屹准备好鸡鸭鱼放在上面,等着瓮中捉鳖。
可是等了大半天,里面的东西没有半点反应,之前是怎么样的,现在也就是怎么样。
或许那个小东西能感周围的事物。
傅承屹收敛身上的气息,躲在一个刁钻的角落,刚好可以看到贡台上的食物,别人又发现不了他。
他屏气凝神的盯着贡桌,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供台下方突然伸出一只肉呼呼的小手。
傅承屹心里不禁纳闷:‘是个小孩?’
那只手在没有视觉的情况下,准确无误的摸到那只鸡。
她把整只鸡拽走,掰下两只鸡腿,又把那只鸡放回去。
看着手法无比的老连,想来也没少干这事。
没过两分钟她又如法炮制,扯下那只鸭腿,在他把鸭子放回去的时候,傅承屹咻的一下出来逮住那是小手。
就算是小孩也不可以偷贡桌上的东西,这是他为……
傅承屹把人从贡桌下面把人扯出来,看清偷吃的小屁孩之后。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完全就是缩小版的白柠柠。
他心中直呼,不可能。
白柠柠看自己偷吃被抓,脸上有一瞬间的窘迫,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吃的是自己的庙里的东西,她怕啥。
缩小版的白柠柠挣脱傅承屹的手掌,跳到贡桌上,环抱双手,盛气凌人的站在他面前。
指着他的鼻子,说着一声一声的奶娃声:“你这人竟敢对我无礼。”
“小心我……”
傅承屹看着她脱口而出“柠柠……”
白柠柠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因为面前这个男人喊的是她的名字。
她皱了皱眉头,一脸狐疑带着些许防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傅承屹:“……”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一时不知道该有如何作出反应。
他还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是……白柠柠?”
白柠柠虎的一张脸,被人质疑似乎惹得她很不高兴:“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白柠柠,而且这座庙都是我的,你在我的庙里干什么?”
“还有啊,我告诉你,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都是我的,我吃了可不算是偷。”
傅承屹看到她眼中看他的陌生,心中猛沉:“你不认识我吗?”
白柠柠这才发现这男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对。
似惊喜,似诧异,还有很多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白柠柠略感苦恼的看着他,想了想:“我应该认识你吗?”
傅承屹早已过了喜怒于形色的年纪,但看到眼前的人,他真的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的香香回来了,可是却忘记了他。
傅承屹努力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那你还记得韩景吗?”
古莱香静默片刻,两只眼睛突然冒出两撮小火苗:“我才不认识他。”
“韩景就是个大混蛋,他又把我扔在庙里,自己去外面玩。”
“我都在这里等了好久,他还不回来,哼,我才不认识他。”
傅承屹看她气呼呼的模样哭笑不得,但总算可以确认面前这位就是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