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村屋内的空气非常干燥,虽然屋内的光线非常灰暗,但陈智依然能清晰的看到,这屋子的内部就像是一个作战基地一样,大部分的地方都是用铁皮和钢板包裹镶嵌的,包括地板;土炕;墙面还有其它的地方。
而这些金属的表面非常的古怪,上面都刻着螺旋型的回状纹,以陈智对物理学的了解,这些回状纹应该都是特别加工设计过的,为的是加强某种声音波的力量,就像是扩音墙的原理一样。
那个蒙面的男人进屋后就坐在了床沿上,他蒙着面纱的面孔在黑暗中看起来相当的诡异,陈智看到,那男人穿着一身能掩盖体型的宽大衣服,让人看不清他的胖瘦,但这人的后背明显有些佝偻了,应该是五十多岁的人,他没有一丝皮肤裸露在外面,手上戴着厚厚的皮手套,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着陈智。
“坐吧!”,那蒙面男人指着对面的椅子让陈智坐下。
陈智也没有多说,快步走了过去,坐在男人的对面
“你是来找我的吧?有什么问题就问吧!”,男人说话的声音非常沙哑,但他的语气非常直接,他看见陈智坐下后,便碰触了土炕上的一个机关,嘎吱~~一声,房门自动关合了。
屋子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屋顶上一盏摇摇欲坠的小油灯,室内的光线极为晦暗。
“我想知道,当年那个地下研究所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就是何中华工程师本人,那当年的工程师们都死了,你又是如何自己逃出来的?”,陈智正视着蒙面人,没有绕弯子,直接问道。
“对!我当时的确是地下研究所的工程师之一,我们的任务是锻造出一种传说中的稀世的金属——控石”,蒙面人也直面陈智,沙哑的回答。
我们那时的工作非常艰苦,常年在地下见不到阳光,几乎像是坐监狱一样,而我们项目的负责人,却对我们管理的非常严格……”,
那男人的双手摞在一起,坐在陈智的对面低声回答着,他说话的语气很缓慢,似乎这世界上所有的时间都是他的,而且很从容,完全没有畏惧的语气。
“我们在地下室秘密研究了很久,几乎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也耗费了大量的黄金和贵金属,但是仍然没有头绪,所有人都绝望了,尤其是我们项目组的组长,他一天比一天的更加焦躁。
而那时,所有人的情绪都极为不稳定,我们这个项目是国家科研部最高领导特批的,没有通过正常程序,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不被国家认可的秘密项目,只有科研部最高领导的私人授权,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那一年,我们忽然得到了通知,说我们的秘密项目被暂停了,相关的信息一概不知,而从此之后大门紧闭,消息中断,将我们困在了里面。
而我们的项目组长,也就是青年锻造厂的厂长,却忽然消失不见了。
“你们的组长是姓陈吗?”,陈智轻声问。
“对!”,坐在对面的蒙面男人回答,
“他的名字叫陈逸阳,是个智商187的天才工程师,他是我们整个项目组的负责人。他负责与国家科研部最高领导单线联系,而我们所有工程师必须要严格听从他的安排,在那段时间里,我们内部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所有人都不能轻易的从地下室出去,只有一小部分人可以到外面的厂房里去做工作,每隔很久才能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但陈逸阳组长却可以每天回到地面上去生活,我听说他在Z市有家庭,有妻子,还有一个孩子……
“那后来呢?后来你们是如何和国家部门断开联系的?”,陈智接着问。
“这些机密的内部信息,不是我们这些普通工程师可以询问的”,蒙面人低声道,“但我知道那个时候,陈逸阳的父亲忽然在北京病故了,他急忙返回了北京,然后,我们这个项目就被取消了,我估计,这和他父亲的去世有直接关系。”
“这么大的项目如此仓促的取消,难道就没有任何说法吗?国家项目部那个最高领导怎么解释这件事?”,陈智依然追问。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陈逸阳组长回北京去奔丧,他的父亲去世了,国家科研部最高领导已经去世了……”,蒙面人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难道你的意思是说……”,陈智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对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我爷爷是国家科研部的负责人?他就是那个神秘消失的最高领导?”。
“对!你是陈逸阳的儿子,而国家科研部最高领导陈部长,就是你的爷爷……”,蒙面的男人端坐在那里说道,他说这些话时并不紧张,双手稳定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的爷爷陈部长去世之后,控石项目被立刻取消,你的父亲随之消失,而从那时候开始,我们所有的工程师就坠入了地狱……
我们当时被锁地下室里,电力被断开了,我们在黑暗和惶恐中挣扎,这个时候,地下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了,我们都兴奋的跑到门口,但从大门后进来的,并不是我们一直期盼的陈组长,而是一群血淋淋的怪物。
那些怪物的身体上没有皮肤,就像刚被扒了皮一样,他们浑身是血红色的,四肢匍匐在地上,从入口处一只一只的爬下,向我们扑过来……
所有的工程师都被吓崩溃了,大家利声尖叫,地下研究所内顿时变成一片血海,我眼看着那些怪物将我的同事们一个个的开膛扒皮,吞食它们的内脏,撕扯他们的皮肤,然后将他们的皮肤整张取下来。
而我也被那些怪物攻击,脸和身体上的大部分皮肤都被剥走了……”
“那你最终是如何逃出来的呢?”,陈智接着问蒙面人。
“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当时心里想着老娘和妻儿,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拼命的从出口爬了出去。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而当我钻进树林里之后就疼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脸已经被毁了,但我也逃出了一条命。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工厂里的人已经全部被替换了,这个项目也被隐匿了起来,我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跑回家里,隐居在山村中,才得以活到现在……”
“是吗?”,陈智冷冷的看着对面的蒙面人,“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你到底是谁?”
“呵呵!”,蒙面人听到陈智的问题后笑了起来,“我不是说了吗?就是何中华,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
“何中华?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过的话,估计也早已经被你杀了吧,父亲?”,
陈智说完后一个快步跳了过去,一把扯开那人的面纱,只见他父亲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