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酒喝了一整晚上,大家喝得都非常尽兴,尤其是老筋斗,后来干脆喝断了片儿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是鲍家派人来把他接回去的。
鬼刀也破天荒的喝了大酒,一直紧紧的抱着刀窝在角落里半睡半醒,后来天亮了之后和老筋斗一起回去了,来接他们的武士看到鬼刀的样子都惊讶的不得了。
陈智和胖威则是狗是非和刘晓红找人送回去,胖威喝多的时候非常的烦人,大骂已故的老首领不是人,又骂组织的武士一个个的心狠手辣,冷血动物,除了杀人就是装b,幸亏鬼刀喝多了没听见,气的陈智都想用烈咒拍死他了。
陈智第二天上午就醒过来了,他有很严谨的生物钟,即便是醉酒也不能改变,但大量的酒精让他头疼,他爬起来喝了一杯清水后想出去透透气,这时却接到了狼图打来的电话,请他回组织一趟,姬氏长老院的长老们要单独面见他,商谈重要的事务。
这是第一次长老院单独向陈智发出邀请,西岐王城的律法非常严明,所有的权利由首领一人掌握,但长老院代表了古老姬氏皇族的尊严,在碰到极特殊事件的时候,尤其是对姬氏首领产生强烈质疑的时候,可以单独向姜氏族长请求支援,如果获得姜氏族长的首肯,长老院会限制首领的权利,甚至可以将首领废黜。
在组织的历史中,元末年间曾经有一位姬氏首领被仁念控心,优柔寡断,不敢发出屠城的命令,最后由长老院和姜氏族长代其下令,才让组织免去灭顶之灾,这是唯一的一次先例,但废黜首领这种事,在组织几千年的历史中从没有出现过…………
自从在地府发生的事情之后,陈智已经很久没有回过组织了,鲍平继位后组织内部的变动他也没有参与过,昨天鲍平提到首席大武士姬洋的叛变,这让陈智非常惊诧,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细谈,这一次回组织正好可以问问这件事情。
组织的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了外面了,这让人感觉似乎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不过这辆黑色奥迪开起来的速度更快了,让陈智感觉在飞一样,前面的那个司机依然非常神秘,像个木偶一样,从没有转回过头来。
当车驶入的那个熟悉的山中大院的时候,狼图和一些黑衣人早已经在那里等他了,狼图见到陈智之后带着一如往常的礼貌笑容,但其中更多的是一些尊敬和景仰。
“族长请随我来……”,
狼图在前方带路,一路带着陈智走进了隧道,直入西岐王城。
进入王城后,狼图就此止步,取代他带路的是那个蒙面的老灯童。
在灯童的带领下,陈智一路走到了首领王庭的大门前,两侧的守卫推开大门,那个熟悉的大王厅再此出现在陈智的眼前。
在此之前,陈智曾经多次在这个烟雾缭绕的王庭中看着那九只顶天立地的青铜大鼎,看着那个声如洪钟的老人高高坐在王座之上,下面是满身戎装,忠心耿耿的姬洋。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物是人非,曾经的赤胆忠心也变了摸样。
陈智在大王厅中看到了鲍平,鲍平没有像老首领一样坐在王座上,而是站在了最前面的一个大鼎旁边,阿索和姬盈紧跟在他的身边。
鲍平没有急着和陈智说话,而是摸着身边那尊高大宏武的大铜鼎,低声的问陈智,
“你知道这九鼎的来历吗?”。
“听说过”,陈智从容的说,
“相传在夏朝初年,夏王大禹划分天下为九州,令九州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将全国九州的名山大川、奇异之物镌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九鼎其实就是九州,而拥有九鼎的人,就是至高无上的天子。”
鲍平听着陈智的话没有说什么,继续触摸着那尊大鼎,随后轻声说,
“《史记?封禅书》有云:[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亨鬺上帝鬼神。遭圣则兴,鼎迁于夏商,周德衰,鼎乃沦没,伏而不见]。
世人都以为这九只大鼎早已经消失无踪了,但没人知道,这九鼎一直都在我西岐王城之中…………”,
鲍平摸了摸着大鼎上的古老雕刻,在那上面有一块暗淡的红色,像血迹一样,
“你知道吗?其实这些大鼎都是有名字的,这尊大鼎被称为龙纹赤鼎……,
据说战国时期周氏衰落,秦国强大,秦武王率兵来到东周洛阳,在周天子院中看见这九尊大鼎,便戏问当时的周天子这九鼎有多重,周天子回复,九鼎象征九州,这天下有多重?九鼎就有多重。
秦武王自持力大无穷,便说天子无戏言,今日我若举起九鼎,就请周天子禅位与我,于是亲自举鼎,结果折断膝盖骨,被龙纹赤鼎压在下面,当夜便吐血而死。
周天子便率姬氏总族人当众跪拜龙纹赤鼎,下令“此鼎血污不去,昭示天下,以震乱臣贼子惧!”,从此各国便认为周氏天数未尽,一时间不敢来犯。”
鲍平说完后看着那块暗红色的血迹,“义父从小反复给我讲这个故事,我一直以为这是真的,现在看了姬氏首领的密档才知道,原来当时秦武王侮辱九鼎之后并没有死,是姬氏连夜派出武士刺杀了他…………
我小的时候经常看义父坐在王座上,觉得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威武强大,没有任何畏惧,但是现在我感觉到了,义父坐在王座上的每一天都非常疲惫,这九鼎太重了,让人难以承担。我以后还是站在这里吧!我现在还不配坐在王座上……”
“您不要这样想……,既然老首领能将这个位置留给您,他就是确定您一定会做得和他一样好,甚至会更好!”,
陈智真诚的说道,然后向前方看了看,
“长老院今天单独召我,是关于姬洋的事情吗?”。
“对!”,
鲍平那双如深潭一样的眼睛看向了陈智,
“姬洋当众对我出言不逊,未经我允许擅自离开组织,我认为,这是叛变!
我已下令治罪姬洋:
一:将姬洋从姬氏家谱中清除,除去他的姬姓,并除去武士带色,从此他不再是组织的武士,就像昔日的傅叶完达一样,将他放逐!
二:叛变之罪不可赦,我已下令终生追杀他,直至其死亡。
“放逐?不仅没有了武士的称号,甚至连姓氏都没有了吗?从此荣誉扫地,这对武士来说可是奇耻大辱,比死还难受……”,陈智平淡的说着,同时看着鲍平的眼睛。
“对!,这就是我的命令”,
鲍平的语气非常肯定,声音中没有一丝的犹豫。
“知道了……”,陈智微微的点了点头,
“所以因为姬洋的特殊身份,长老院无法接受这个命令,但他们也无法改变你,所以召唤我来对吗?”
“你都猜对了!”,
鲍平淡淡的笑了笑,“进去吧!听听他们对你说些什么……”。
“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会支持你吗?”,
陈智忽然觉得很有趣,他看着鲍平,看着他永远波澜不惊的面孔。
“确定……”,鲍平淡淡的笑着,
“义父生前没教过我任何体术,但他教会了我一件事,那就是看人!我也许没有你血脉中那种强大的能力,但我绝不会看错人,更不会看错你!”,
鲍平说完后向旁边指了指,
“去吧!那些长老们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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