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盯着阮馥操作页面,只见她退回微博首页,又去搜索“江氏集团”,四个字才打两个,就出来一个词条,#江氏集团声明回应#。
阮馥点开。
江氏集团:【@我是江观澜,各位,这确实是我们江总的号,但还没来得及认证,认证会尽早,望悉知。】
评论暴增。
【真的吗?】
【卧槽卧槽卧槽那真是江少!!】
【晕。】
【那也就说那女人迟早是你们老板娘了?】
江氏集团回复:【是的,准老板娘。】
【淦啊。】
【公司官博!都回复得这么明确!!要不要这么护着!】
【散了散了吧。】
【我失恋了!我塌房了啊姐妹们!】
【塌房+1】
【我已经哭晕在厕所,勿扰。】
【没事,没了江少,还有封总啊!!姐妹们振作!】
【振作个屁!!!我现在很难过!我要去吃东西平复心情——旋他妈一箱砂糖橘!!!】
看到这,江观澜嗤笑一声,“这个陈筑,终于做对了一回。”
他一说话,便把她注意力从“封总”拉回来。
阮馥默不作声,按掉手机,她问:“所以,真的是你发的微博,还被人当骗子轰炸?”
江观澜一噎,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他直言:“对啊。”
“你挺行啊。”
敢这么自断后路。
江观澜坏笑着,当他阮儿夸人呢,“我不行谁行。”
阮馥心头一软,她掩饰似的打了个哈欠,有点不自然,半晌,她伸出手推了他一把,起身,前往洗手间走,她去洗把脸,关门,落锁。
看着镜子,脑子放松的。
卫生间门被她反锁,江观澜站在门外,一下一下地敲着,隐隐有些不安。
他皱着眉。
阮馥掬起一把水,冲着脸,冷水,冰的,她又洗了几把,当水流奇袭上面部的时候,脑海里闪过许多片段。
她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脸。
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封云裴找她,说江观澜骗了她,江观澜下跪,在她们家门前跪了近乎一天,她让保镖把人强行架走,又答应了封云裴的联姻。
许美芳来鎏市,打电话暗暗地希望阮馥去医院,阮馥碰见个令人下头的护士,回家以后叫黄姨把煲的鸡汤给阮铂正盛上端过去喝了,阮铂正说那个女人果然有问题。
他们找上门,阮馥被她爸打了一巴掌,后来抱住江观澜……被他带走。
阮馥闭上眼,拧了拧眉心,想到这,又想到昨天在车上她的失态,以及跟江观澜的拉扯。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可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都太大,又多,全部都挤在一起,导致阮馥没能好好调整自己的情绪,才这么失控。现在这么一觉睡起来,她脑子清醒不少。
现在洗了几把脸,更加彻底清醒了。
她不该这样的。
情绪失控。
还哭,并且对江观澜显示出了她下意识的依赖性。
这样不行,不对。
至少不能再让事态这样发展了,再这样下去,她怕她真的会忍不住心软,那样答应别人的事也做不到了。
至少,至少得等事情完结之后。
阮馥拉开门,看见门外的人抬着脚,正要一脚踹开,看见她,江观澜又把脚收了回去,手插着兜,笑着跟她对视。
“在里面干什么?”江观澜问。
阮馥走出去,“洗脸。你呢,打算踹门啊?”
江观澜没回,两秒后,他上前搂住她,嗯了声,“怕你出事。”
阮馥哦了声,她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让他松手。
江观澜手臂一紧,接着松了。
阮馥走回昨晚睡的房间,拿了她的东西,准备走人。
江观澜低声:“我送你?”
阮馥:“不用了。”
江观澜皱着眉,“打车费事儿。”
阮馥想了想,“那行吧,送我一下,去机场。”
“机场?”
阮馥嗯声。
江观澜愣了,他一把拉住她,发问:“你去机场干什么?”
阮馥眼神平静,看他,“回京都啊。”
不回京都,怎么出席订婚宴?
-
这个年,过得一点儿都不好。
阮馥回京都不久,阮铂正带着阮连舜,一起追来京都。
他们知道阮馥因为那件事不肯回家,也不肯再待在鎏市,恰逢过年,他们干脆来了京都,可找阮馥,她又不接电话,也不在家。
阮连舜待在阮铂正京都的房子里,看外面漫天烟花,他背着手,愁容满面。
今天过年。
女儿不在身边。
真,难过,啊。
“你说,阮阮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呢?”
这都过这么多天了。
阮铂正拿出一罐酒,坐到沙发上,笑了,“这我可不知道。”
“她那人又小气又大方的,说不准。”
“分人,也分时候。看吧。”
阮连舜自然也知道她这点,但,他皱了皱眉,转身,看着阮铂正说:“我好歹也是她爸爸吧,她不可能一直都……”
不原谅我。
阮铂正满不在乎地哼唧两声,“怎么不可能?别说您干的这事,就说她小时候,您还差点害死过她呢。”
“什么意思?”阮连舜正襟危坐,“这话可不能乱说,阮铂正!”
阮铂正叹了叹,他知道阮连舜一个人带他们长大不容易,也一直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这些年也一直没有放下过他妈,但……就阮连舜干的一些事儿,他们实在无法理解。
阮铂正还是决定告诉他:“十几年前,阮馥溺水那一次,你是不是跟一女的在20楼吃饭呢。”
阮连舜顿时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
阮铂正轻哼一声,“我不知道,我跟阮馥可都知道呢,阮馥后来跟我说,她当时在游泳池里溺水的时候,亲眼看着那个女人把你要回头的视线拉了过去,你就是这么当爸的?你回个头就能发现你女儿在游泳池里挣扎,你回个头能死?”
阮连舜紧皱眉头,他那时候不知道阮馥溺水,是阮馥被人救上来,阮连舜看到服务员在讨论他才知道……虽然后来立刻阮连舜就跟那女人断了,但阮连舜要是知道有这件事,也是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的。
“还有这事!你们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