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不醒,事情扑朔迷离。先前的印象,此番的亲见,相互交织,不知哪种是对的,也不知此刻究竟应该相信哪一种情况。进门开始,连番的异象,似有人设局,然局局得破后,却是我们的几位大灵不见了。尊主落得如此,这到底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看身边的尊主,我真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必然,阿修罗界进行了重组分割,而这重组后,不是原先的阿修罗界,而成了这设计之人的一个独立王国,在这里面,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神魂灵,皆是其工具,皆受其奴役,而终极目的,就是为了颠倒阴阳!
尊主能成这个样子,南蛮子当然可以拼死杀伐,而冷迟还有游坚,当然拼死向前,最终落得尸身碎片,也只是提前了这个结果,如果完不成任务,最终的结果,都是碎身成灰。
想到这里脊梁骨发凉,阴风嗖嗖,不能自制。
游坚既灭,全然没有喜悦之情,似安排好了一般,这游坚,本就是如他所说,是一个死人了,突地心中发凉,在这高人眼里,怕不是我们这一众,全是死人了。
李艳此时走过来,对我说:“尊主不醒,事情不明,我们还要不要前行?”
我心下着急,说:“关键是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不见踪影,如何是好。”
红番和红衣子围着尊主转着圈,最后摇摇头说:“尊主不知中了什么迷毒,此时我们怕是无力而解,倒是三叶星灵草恐是有法得解。”
事情又是转到了三叶星灵草身上,我长叹一声,何尝不是如此,但此时,却是人也不见,如何能得三叶星灵草,而予正此时不知怎样了,这三叶星灵草,不知是否还安全呀。
大家一片沉默,进入阿修罗界,步步艰难,但现在全然茫然一片,倒是第一次碰到,都怪那不知名的厉吼,还有黑雾团,竟是掳去了我们几位大灵,此刻,全然商议的人也没有了。
“只能带上尊主,一路前探,但愿上天佑得我等,让我们能先找得老掌主等的迹象呀。”我沉声说道。
此刻确实没有别的好办法,大家默然前行。
而前面,依然是雾气弥起,不知深浅。
老钱此时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说:“嘿,伙计,怎地没有了阳气呀,想想浴池的小姐妹,那可是眼巴巴在盼着我们回去呢,你不能回去,至少也得把我安全地带回去吧。”
我扑哧一笑,这个老钱,真朋友呀,总是在我万般无奈之际,能上来说两句,而却是一个凡身,能与我不离不弃。
旁的灵妙然捶了一下老钱说:“你若再去那种鬼地方,我半夜站你床前梳头发,看你还去不去。”
老钱故作抱着双肩抖成一团说:“唉呀我的个妈额,那才叫活见鬼呀!”
两人一闹,倒是把气氛闹得宽松了些,大家哈哈大笑。什么事情,笑了,自然路就宽了,我从内心里感谢这些朋友,总是在最艰苦的时侯,还是这些朋友,在我的身边,一如以前,一往无前。
重振信心,架起双刀,没有什么,鬼见多了,至多不过成鬼不回去了罢。
我对老钱说:“你愿做鬼还是人呀?”
老钱拉了灵妙然的手说:“春风十里不如你,不负如来不负卿!”
本是戏谑之语,我却突地泪水横流,是的,不负如来不负卿,可这春风十里,在哪呀?人娇语媚,终是梦境,现实里,却是惨然遍地,前途,依然茫茫雾起。
灵妙然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老钱语毕,竟是泪如雨下,李艳等慌慌在上前安慰,白尚洁怪着老钱,就是你,说这些话,好吧,把个娇人哭成了个泪人,这下好了吧。老钱也是安慰着。灵妙然惨笑着说:“终是阴阳两隔,保来负与不负,终是化骨成灰,哪来春风十里?”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把个姑娘们泪水都给说了出来。连轻易不动感情的红番和红衣子也是擦着眼睛,灵猫和异虫,也是悄悄地躲到了姑娘们的身后,一片默然,怕在人前别人笑,这两个只要有危险,都是争着冲上前的好兄弟,此时,却也是被灵妙然的话一下打中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李艳的泪水哗然不断,望着我,轻声说:“这样不行呀,快快想个办法,这样下去,还如何能走得出去。”
燃烛照塔之缘,却是生死相交之劫,我于李艳,李艳于我,此刻,全然成了这一路的真机缘,我不知前路如何,而李艳却是抵死也要相信我,相信我如当初燃烛照塔之时的果敢,相信我如灵山之时的拼争。
我收起眼泪,大声说:“大家不要太过担心,目前还没到这步田地,我们如能有缘走出,定是安得三界,到时,我和老钱,也作个阴鬼如何?”
一语出,灵妙然带泪笑出,李艳也是含笑带嗔,大家明知我此语是玩笑之语,但于此刻,却是安心的良药。阴风惨然之际,倒是最为温暖之语。
突地身后轰然声起,大家惊吓回头。
轰隆隆!
天啦,什么时侯,竟是刚才所见之巨石,竟是凭空里飞滚过来,而巨石如小山,滚动之际,阴风惨然,大家惊叫连连。
我的天,前天还未走出,却是被后面这巨石给追上来了。
巨大的灵力逼得我们身退不已。巨石有怪异,不是物动,而是人动呀。
我大呵,快快退转。
我和红番等人,突地盘起,急转而后,前路做后,后路成前,挡得巨石。
轰轰轰!
双刀突起,猛然砍向巨石,轰声大做之际,火星突起,巨石坚硬无比,双刀在上,划出深深的印迹,却是如九牛一毛,无法阻得。
灵猫和异虫,飞盘于上,双掌突下,道道白光闪过,巨石上黑烟弥起,直打得轰声一片,却是只见石屑纷飞,巨石太大,无法阻得。
双刀再舞,莲花步形,闪躲间,猛砍不住,轰声一片,巨石竟是传来隐隐的厉吼。心中一惊,双刀不停,我心下觉得,这巨石,定然是有阴灵弥布其间,不然,如何能让我双刀砍出印来。
嗖嗖嗖!
纷飞的石屑竟是如利剑穿行,一下直射我们,双刀再挡,而姑娘们轻纱飞起,哧然声中,石屑落满地上。这是什么怪异,但情势危急,不容多想。
贯注灵力,直扑不住。厉吼声越来越明显,而巨石却还是翻滚不住。
在巨石的滚动相逼之下,我们只能是节节后退,却是退而如进,越来越朝着阿修罗界的深处退去。
石屑如剑,巨石厉吼,不是戾怪,胜似大阵。
轰声大作中,我的双刀撞得巨石吼声四起。双刀本是源灵之极,此时巨石相撞之下,如人之厉吼,定然是阴怪作乱。
不顾一切,我突地拼尽全身力气,我将全身真灵,全然贯于刀身,猛然然砍下。轰地一声,巨石突地飞裂,心中暗喜,妈地,你还是怕真灵之体吧。
而未及反应,如小山样的巨石突地纷飞起来,变志无数碎片,天,这黑沉沉的异石,莫非不是真的石身?
双刀不敢停,猛扑不住。
哗哗哗!
天啦,我们惊得目瞪口呆!
就在我们眼前,巨大的石山,竟是突地变成条条的巨蟒,心中猛醒,这巨石,哪是巨石呀,分明就是条条巨蟒成堆环抱而成,因其黑沉一片,一直被我们看成了巨石。心下也是突然明白,为什么,前番在幻化阴河之时,在一阴河的大火之时,巨石竟能吐火了,却原来,机关在这里。
条条巨蟒,此是突地游动过来,追到我们面前,阴风嗖嗖,而巨蟒却是摇摆身急,头大如斗,身形狂扫,飞沙走石,弥得人睁不开眼。
我双眼已然充血,身形狂乱,不管不顾,轰然狂扫。红番和红衣子已然在蛇尾争斗不止,算是止得蛇尾几乎要扫到灵力较弱的姑娘们。
我厉声大叫,双刀狂舞间,突地跳入蛇阵内,左砍右杀,刀过处,阴血飞溅,看来,这巨蟒之身,也是阴身。
吼声愈急,狂摆乱扫,单凭双刀,我已然气喘不止。
突地眼前白纱弥起,天,竟是李艳还有白尚洁能及灵妙然和欲花池主,突地跳入蛇阵,与我合在一起。我大叫,快快出去,不然我们全然死在阵内。李艳突地转头,双眼望向我,天啦,凄然中泪水莹莹,而欲落未落的泪滴,似挂在我的心尖,颤抖不止。
“你之不存,尔敢独活!”四人竟是齐齐的娇声。
灵力倾涌而来之时,我双刀突地白光闪起,直扑不住。
轰然的厉吼更急,突地,这巨蟒阵,竟是一下盘飞变形,蛇头衔了蛇尾,成了一个大的圆圈,竟是一下将我们五人死死地緾在阵内,厉吼声急。
而更要命的是,我觉得灵力突地陡减。心中猛地一惊,天啦,巨蟒这戾物,竟是能吞灵呀。
其上,红番还有红衣子,和着灵猫还有异虫,盘飞于我们头顶,齐齐地打下,灵力不住,白光道道,轰声四起,阴血飞溅。但却是巨蟒太过巨大,且是头衔尾身,这些倾涌的灵力,只是伤得其些许皮毛,根本上伤不其要害。
而蛇身却是越緾越紧,我感到,灵力突奔涌而至,压得我几至喘不过气来,四个姑娘已然娇容失色,我的灵力,却是越减越弱。
完了,双刀狂舞,灵力发出,却是难挡越收越紧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