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强子叔叔那么有钱,怎么可能要我们寄钱去?”
“再说我们哪里有钱?这都修几间房子哪哪都是钱。家里装修,买家具,都是钱。家里钱花光了,我家顾强才去魔都的。”
“莫不是你们想以强子的名义骗我们的钱?”
褚冬梅满是狐疑,冷冷的问。
郑德艳气得脸都变形了,“我们骗你家的钱?我们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家的钱?”
“我和顾强结婚,花的都是我们郑家的钱。”
“住在你们这,我和我爸妈都是单独开火做饭做菜的。从头到尾,除了住你们家两间房,我们还动用你们什么!”
褚冬梅才不管这些。
之前顾强被郑家多看不起,比郑家打压得多难受,她现在就多看不起方爱华一家人。
“房子不是东西吗?没有我们家,你们家现在都流落街头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大佬!你们家早就不是去年那个郑家了!”
“……”郑德艳感觉自己心被刺得血淋淋的。
变了!
都变了!
她和顾强没结婚之前,褚冬梅都是舔着脸和她说话的。
现在,丑恶嘴脸都露出来了。
“妈,都是一家人,你非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吗?”
郑德艳忍。
现在只有顾强才能将他们带出泥潭,他们一家都要依靠他。
“我这么说一下,你就觉得话难听了?你们做得难看的事,怎么不提了?”
“你竟然还有脸说你们结婚的是,结婚当天,你为了欺负侮辱我儿子做的事都不记得了?”
“他一个大男人,你让他穿女人的衣服,带大花,这样也就算了,还硬是要婚车在镇上开了一圈有一圈,就怕他那脸丢得不够多!”
“我知道你结婚之前恨顾强,觉得顾强是乡下人,我们家也穷,所以你们就使劲欺负。他在你们家生活,你们更是过分,他一个大老爷们,你们竟然要他洗衣服,还是洗女人内衣服!”
“你们老郑家真是不要脸!十里八村没一个人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你们对我们家顾强这么过分,现在来说我过分,不给你们面子。这人生,可不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褚冬梅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可让她憋了这么久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他终于替顾强出了这口恶气了!
郑德艳脸漆黑如锅底,气得发抖,转身扭腰回了自己房间,整理衣服道,“这地方还有什么好呆的?”
“我去露宿街头,都比在这好!”
“不就是两间房子,就要受这种憋屈的气。我不住了!”
院子就这么大,刚褚冬梅说的话,方爱华夫妇都听到了。
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
他们以前在工厂顺风顺水,都是别人看他们眼色。
气性高得很。
临了临了,这人到中年,却要住别人屋檐下,受别人的气。
“德艳,都是一家人。不要耍小脾气,这里是顾强的家。你走了,能去哪里?”
“小不忍则乱大谋!”
郑德艳父亲开口。
毕竟是混过高位的人,开口就不一般。
“如果要走,那也要等我们都有工作。不然,现在走,只能吃西北风。”
在现实面前,脸面一文不值。
郑德艳哭了起来,“爸,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但凡她成绩好一点,她就能考上大学。
如果能考上大学,怎么可能会想着顶替别人上大学?
不去动李玉茹的名额,顶替别人上大学的事就不会被查出来。
他们父母至少现在还有工作,不用住别人屋檐之下。
“好了,这事就不要提了。”
方爱华喝住郑德艳。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真糟心!
堵得慌。
她当时为什么会选李玉茹,不选李玉茹就啥事都没有。
“那顾强那边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汇款?”
郑德艳问。
“你觉得呢?”方爱华反问。
郑德艳牙根一咬,道,“褚冬梅这么对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寄?他有钱的时候不给我们,我们哪里有钱?不寄!”
“顾强回来问题,就说她妈不让寄的。”
“德艳,你可真恶毒。挑拨我和顾强的母子之情!”
听到郑家说话的褚冬梅怒骂道,“没见过这么不爱男人的女人!自己男人遇到困哪了,完全无动于衷!”
“我家顾强真命苦!怎么娶你这样的媳妇!你看看人家舒宁做人媳妇,疼男人爱男人,知冷知热,顾钊那穷酸家硬被她旺了起来!”
这话说完之后,褚冬梅随即捂住自己的嘴。
她怎么随口说起舒宁来?
都怪公社其他的女人,一个劲儿说舒宁旺夫,说舒宁嫁给顾钊后,顾钊房子装修变新的,说顾钊能买房子,说顾钊能考大学以后前途无量!
谁不羡慕这样的儿媳妇?
公社的人谁不知道,顾钊现在日子能过这么好,那都是舒宁舍得为他花钱。
哪里像郑德艳这,明知顾强有困难,她却一毛不拔。
“舒宁是好!舒宁是旺夫!舒宁旺夫的前提是她死了公公婆婆,你们都死干净了,我也会旺顾强的。”郑德艳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褚冬梅被这话气得一口气上不来,舒缓好久,手颤抖指着郑德艳道,“恶毒!你这女人恶毒!”
“你咒我们死!滚,你给我滚!”
“我现在不走了,气死你最好!”
“……”褚冬梅。
院子里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