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六弟你是如何做到的,可以弄出来如此香气浓郁的酒来。”
“其他的酒水和这酒一比,就宛若白水一般。”
“皇兄谬赞了。”
朱橚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而后拿过桌子上的酒杯,亲自为朱标斟满。
“来来来,弟弟敬大哥一杯!”
说完,朱橚端起酒杯,仰起头来,直接是一饮而尽。
朱标见状,不禁大笑一声,而后同样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朱橚再次为朱标斟满酒杯。
“大哥,父皇近来身体可还好?”
朱橚放下酒坛,看着朱标问道。
“嗯。”
朱标微微颔首。
“那父皇还是不信弟弟可以岁入百万两么?”
朱橚笑着看向朱标。
“是啊,每每提及此事,父皇无一例外都是怒气大发!”
说完,朱标不由得苦笑。
“大哥我啊,可没少在父皇面前说你的好话。”
“哈哈哈!”
“来来来,大哥,六弟再敬你一杯!”
说着,朱橚又端起酒杯朝着朱标敬去。
朱标连忙摆手。
“六弟,这可得慢点喝,刚刚一杯酒下肚,大哥的头就已经是开始发晕了!”
朱橚微微一笑,没有强求。
能不晕吗。
好歹是五十多度的酒。
不晕那才奇了怪了。
“殿下,菜来了!”
冯云进入到朱橚房间内禀报道。
朱橚朝着冯云摆了摆手,继续与朱标谈论着。
冯云转身到门外让下人将菜肴全部端了上来。
一个多时辰过去之后。
朱橚与朱标的身形都是摇晃不止。
“六弟,六弟?”
朱标推了推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的朱橚,见没有动静之后起身站起。
摇摇晃晃的朝着门外走去。
看见冯云之后叫喊道:“快去,房间里六弟醉了,扶他去歇息。”
冯云领命,可是看着身形摇晃不止的朱标不免担忧道:“太子殿下,您不要紧吧……”
“没事!孤现今好得很!”
话语还未说完,便是被朱标挥手打断。
“快去伺候我家六弟。”
朱标指着冯云的鼻子嚷道。
“是,殿下。”
冯云无奈一叹,转身对着一个下人吩咐道:“照顾着点太子,可千万不要出事!”
“知道了。”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整个琼州府都热闹了。
就连信国公汤和都穿上衣服起来查看。
太子朱标撒酒疯了!
……
一夜过去。
直到第二天正午朱橚这才悠悠转醒。
朱橚刚一从床上坐起,便觉得头脑一阵晕眩。
整个房间都是浓郁的酒气。
“李平河?冯云?”
朱橚揉着自己的额头叫喊道。
“哎,殿下,您叫俺!”
一直守在房门外的李平河听见朱橚的喊声,便是直接快步跑进朱橚房内,乐呵呵的看着朱橚。
“嗯,怎么只有你自己啊?冯云呢?”
朱橚揉着太阳穴,头不抬的问向李平河。
“额。”
李平河听见朱橚的发问,顿时愣住。
朱橚见李平河没有动静,双眸不禁一寒,朝着李平河望去。
李平河反应过来,连忙对着朱橚回道:“殿下,冯云他有事去往云烟客栈了。”
“哦,云烟客栈啊。”
朱橚冷笑着看着李平河。
“不出意外,你们的那个统领想必也在那里吧。”
李平河不禁咽了一口唾沫,额头已经是有冷汗滴落而下。
朱橚起身下床,漫步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李平河,你不如和本王说说,父皇一共安排了多少人到琼州来啊。”
“回殿下,具体数目俺倒是不清楚,但大约是在五百人左右。”
“五百人么。”
朱橚淡淡饮了一口茶水,顿时觉得头痛减轻了许多。
“他去做什么本王也懒得管,你去做什么本王同样懒得管。”
“但是有件事你们得清楚,现今你们是在琼王府。”
话语说完,淡淡看了一眼李平河。
李平河则是慌乱答道:“殿下还请放心,如今我二人对殿下可以说是忠心耿耿。”
“殿下有一日炼出十万斤钢铁的能力,那么想必日后一定会有更加令人震惊的本事。”
“故此我二人愿意为殿下上刀山下火海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话语说完,李平河已经是单膝跪倒在了地上。
“呵呵。”
朱橚淡淡笑了两声,轻轻拍了拍李平河的肩膀。
李平河这才松了一口气,内心如释重负。
正在喝茶之际,门外忽然传来蒋丞的声音。
“殿下,殿下,昌江的东西全部都运来了!”
“都运来了?!”
那么快?!
朱橚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朝着门外跑去。
李平河见状,也是快步跟上。
蒋丞一脸喜色,一边快步朝着朱橚的卧房赶去。
刚进入朱橚的院子,蒋丞就见到一脸惊喜的朱橚出门。
还未来得及张口,就见朱橚惊喜的问道:“你刚刚说昌江的东西都运来了?”
“什么时候到的,东西呢?都在哪儿?”
“东西还未全部来到。”
蒋丞挠了挠头,略微尴尬道。
“只是先派遣小船送来了消息,再预计不到半个时辰,运送的货物基本上就全部运送到了。”
“好啊!好!哈哈哈!”
朱橚听得这个消息,不免放声大笑。
如此一来,哪怕自己大哥朱标的推测是真的,他如今也无惧。
不过说起来,朱橚内心又泛起疑惑,按理说中午一般是自家大哥朱标来叫自己起床啊。
今日怎么忽然一反常态,没有来呢?
“走,跟我去我大哥那里一趟。”
朱橚对着蒋丞说道。
而后转身朝着朱标的院子走去。
路上,朱橚正遇见同样往朱标院子赶去的信国公汤和。
“琼王殿下。”
汤和看见朱橚之后率先喊道。
“信国公。”
朱橚笑着回应。
“哟,殿下这一脸喜色,可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汤和看着朱橚笑着打趣道。
“哪里哪里。”
“信国公这是往太子那里去?”朱橚笑道。
“是啊!”
汤和一说到太子,眼角不免一阵抽搐,神色怪异。
朱橚见状,不禁内心疑惑。
“信国公这是?”
“没事,没事,只是昨夜府里发生了一些乐事。”
“乐事?”
朱橚心中疑惑之意更加浓郁。
“难道殿下你不知道?!”
汤和一脸吃惊。
他还以为现今琼王府里已经人尽皆知了。
没想到身为琼王的朱橚竟然不知道!
“怎么了?”
“昨夜本王喝醉了,对府中发生的事是真不知晓啊。”
朱橚解释道。
噗~
汤和没有绷住,直接大笑出声来。
“哈哈哈!”
“没事,待会你见了太子就知晓了。”
太子?
大哥咋了?
发生什么事了不成?
带着疑惑,朱橚来到朱标的院子内。
朱标原本整洁的院子,而今却是一片狼藉之色。
仿佛有人恶意毁坏过一般。
朱橚不禁微微蹙眉,叫过下人问道:“昨夜发生何事了?院子怎会这样?”
负责打理朱标院子的下人不禁一脸尴尬之色。
张了张嘴不知作何回答。
汤和则是笑的老泪纵横,不时还拍打几下朱橚的肩膀。
“太子殿下呢?”
“在房里。”
朱橚径直走向朱标的房间。
砰砰砰!
敲了几下门之后,朱橚出声喊道:“皇兄?可还在歇息?”
房内无人回答。
朱橚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信国公,内心的疑惑攀升到一个极点。
甚至已经生出了些许好奇。
“皇兄!”
朱橚再次出声喊道。
“进来吧。”
房间内传来朱标低沉的声音。
朱橚看了一眼憋着笑意的信国公,而后推开房门走进房内。
一进房间,便是看见朱标呆愣愣的坐在凳子上。
“皇兄,你这是怎么了?”
朱橚看着衣衫褴褛的朱标,不禁出声问道。
闻声,朱标长吸一口气,神色露出悲切。
汤和此刻伸手掐着自己大腿,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昨夜……孤,撒酒疯了。”
说完之后,朱标的眼角似乎是有泪水划过。
“哈哈哈!”
汤和终于是忍受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就连朱橚的脸上也是浮起笑意。
“唉。”
朱标叹了口气,淡淡摇头。
“皇兄,今日前来是有喜事要告诉皇兄。”
朱橚敛住笑容看着朱标说道。
“喜事?什么喜事?”
朱标虽有好奇,但脸上仍然是挂着丝丝的悲切之色。
“从昌江运送的东西都到了。”
朱橚一脸郑重的开口。
“什么?当真?”
朱标与汤和异口同声道。
“何时到的?”
脸上的悲切之色瞬间一扫而空,被惊骇之色取代。
“今日,不过差不多还需要半个时辰才会完全到达!”
朱橚对着二人说道。
“嗯。”
朱标看着朱橚郑重点头。
“琼王殿下,那如今是不是就可以出兵前往三地平乱了?”
汤和一脸激动之色。
朱橚微微颔首。
“好,太好了!”
汤和长舒一口气。
自从听完太子朱标的分析之后,他便是日夜提心吊胆。
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生怕那三省的叛乱之人集结兵力来攻打琼州。
“现在我们得先出发前往船厂。”
朱橚淡淡道。
“船厂?是琼王殿下您造战船的那个造船厂吗?”
汤和听见船厂二字,不禁双眼放光。
来琼州,他汤和只办三件事!
第一,学习海战!
第二,学习造火炮!
第三,看看朱橚所建造的火炮战船。
“对,就是造战船的那个船厂。”
“何时去?什么时候出发?”
汤和目光带着希冀之色看着朱橚。
“现在就出发!”
说完,朱橚转头看着朱标问道。
“皇兄方便吗,现在出发?”
朱标微微颔首。
“好,李平河,准备马车,前往船厂!”
……
从琼王府到船厂也不过半个时辰。
一众人乘着马车来到船厂之后。
信国公汤和最先跳下马车,仰着脖子往船厂内望去。
朱橚与朱标则是不紧不慢的下了马车。
“老夫说,你们二位殿下能不能快点啊。”
“这身子骨怎么还没老夫腿脚好呢?”
汤和看着慢悠悠的朱橚与朱标不禁出言催促。
内心忽然觉得这两个后生晚辈身子骨微微有些弱了。
下个马车都如此的吞吞吐吐。
如果不是老夫年纪大了一些。
非得自己乘上一匹快马,而后飞奔到这船厂来。
“信国公莫要着急,这船厂就在眼前,又跑不了!”
朱橚笑着说道。
“哎呀,老夫不等你们,老夫自己看去!”
汤和摆了摆手,径直的走进船厂之内。
朱标不禁摇头一笑。
“信国公脾气就是如此,六弟莫要往心里去啊。”
“皇兄这是哪里的话,信国公好歹是父皇的老将,这点,不算事。”
朱橚笑着说道。
“走吧,进船厂。”
朱橚带着朱标走进厂里。
没走出多远,朱橚与朱标就发现信国公一脸惊骇之色的站在岸边,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呼吸急促!朱标顺着汤和目光的方向看去,同样顿时一惊。
七艘铁甲战船赫然停靠在岸边。
朱标望着眼前的战船,不禁问道:“六弟,这都是你的战船?”
朱橚微微颔首,自己也是仔细打量着新打造出的铁甲战船。
得到朱橚的肯定,朱标不由得一阵呼吸急促。
“殿下,这……这能上去看一看吗?”
汤和转过头,看着朱橚颤声的问。
“当然可以。”
朱橚点头应允。
“谢过殿下。”
汤和当即便是叫过一个工匠,让其带着登上了战船。
朱标看着眼前的战船,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皇兄,不若一起登上船去看看,如何?”
“啊?”
朱标回神,反应过来道:“如此最好。”
朱橚微微一笑,带着朱标朝着新建造出来的大船走去。
船只的甲板上,海风猎猎,吹动着锦旗。
朱标跟在朱橚一侧,目光紧紧盯着着船只上的结构布局。
生怕自己漏过一丝的细节。
走到炮仓的入口处。正见汤和大声训斥着一位看守炮仓的兵士。
“连老夫都敢拦,你知不知道你家琼王殿下论辈分都得叫老夫一声叔叔!?”
兵士低着头,一言不发,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他也是奉命行事啊,除了琼王殿下还有一些炮仓的兵士,其他人没有允许,都是不许进入炮仓的。
“你信不信老夫现在就把你丢进海里去喂鱼!?”
汤和指着士兵的鼻子怒骂。
朱橚见状,快步上前。
“信国公何至于发那么大火?”
“炮仓确实是不可随意进入的。”
“哪怕是本王,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随意进入炮仓。”
朱橚拍了拍守门兵士的肩膀,示意可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