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鲸鱼，藤壶
这些研究出来的美酒，牧场培养的肉质，都是上佳的。
而且还有一点系统的加成，怎么能不美味？
可惜的是，没有最顶级的和牛肉。
有了这么好的东西，自然就是宾主尽欢了。
酒过五旬，朱棣举着杯子开口道：“五弟，你之前上书所说，可是真话？”
朱橚也喝了一点，但是完全不至于醉。
朱棣就更不用说了，常年领兵，酒量不知道多好！
微微一笑，朱橚开口说道：“四哥，你可知道宋朝的四海贸易收入几何？”
不等朱棣搭话，朱橚就知道他不知道。
“两宋之时，以半壁天下供养夏、辽等国，每岁的海上贸易可得一亿六千万两白银！”
“而我大明，不过千万两！”
这还是说得多的了，有时候一千万两白银都没有。
后来朱棣拿七百五十万两白银悬赏罪犯，直接掏空了一年的收入！
朱棣闻言果然目瞪口呆。
“这……这么多？”
朱棣喃喃自语。
他跟朱橚小时候都是跟着朱元璋打仗的，那时候天下都未定，自然没学这些。
长大后也没在乎过宋朝。
因为它太弱了，是汉人最丢人的王朝！
但是，从古至今只有说宋朝弱的，却从未有说它穷的！
宋朝之富有，整个历史都罕见。
但凡看过历史书，都知道宋朝的三个特点，冗兵，冗官，冗费！
正是因为它的富有，才能够支撑起大宋的豪横。
后来满清时所谓的‘康乾盛世’，一年的税收也不过才四千多万两白银，跟宋朝完全没得比。
这就是掌握了海上贸易的好处。
荷兰从一个小国家，一跃成为海上马车夫，因为它掌握了海上贸易。
大英一个岛国，一跃成为日不落帝国，也是因为它掌握了大海！
大航海时代，谁掌握了大海，谁就是世界霸主！
朱橚看出了朱棣的震撼，因此微笑道：“四哥，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
“我相信伱！”
朱棣也被朱橚说得热血澎湃。
白银、黄金，这可是好东西！
哪怕是皇家也不能没有钱！
权和利从来是绑定在一起的。
如果真的能达到朱橚所说的境地，那大明无疑会比现在更加强大。
当然，现在迫在眉睫的，其实就是盘踞在海上的叛军。
如果不是这些海患，朱元璋也不至于铁了心禁海。
至于后面的皇帝，完全是祖宗法不可废了……
醒了一下酒气，朱棣依旧热血未凉。
“五弟，要不去看看大海？”
他所说的当然不是去海边随便看看，而是想要出海！
朱橚自然是答应了。
以现在香江岛的实力，还怕谁？
众人立马起身，朝着外面而去。
朱棣是真的好奇，大海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朱橚这么确定，只要掌握大海，就能成为霸主，这是朱棣无比好奇的。
因此他想要出海去看一看，这波兰诡谲的大海，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之前那段距离，完全无法让朱棣感到尽兴。
甚至让他更加对无边无际的大海感到好奇。
人类对于大海就像是探索者，看着眼前望不到边的大海，具有探险精神的人会想要一直前进，直到去往它的边界！
住在海边的人都知道大地是圆的，所有人都猜想过，大海的另一边到底有什么？
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还是无穷无尽的财富？
人都是喜欢往好的方向去猜想的……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欧洲人会相信，东方遍地是黄金的原因。
甚至所有人都想来抢黄金。
朱橚这一次，一定要反过来！
他要告诉大明，欧洲遍地是黄金，大家都跟我去抢！
大航海时代，就是要抢占先机！
朱橚心中的豪情，暂时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最亲密的徐妙云都没有说过。
两位王爷出海，自然不是小事。
哪怕朱棣带的这些士卒都不怎么会海战，水性也不是很好，毕竟是北方汉子。
但还是带了一大半跟在身上，至少关键时刻还能够凑一下数。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真正的战斗力还是朱橚培养的海军！
因此他把所有海军都带上了，足足有一千人。
再加上朱棣带的人，足够吓跑所有海盗了。
朱橚被徐妙云牵在前方带路。
朱棣兴许是喝多了，不停调侃徐妙云是琼王妃、弟媳妇。
这让一向大胆的徐妙云都满脸绯红。
“等回到紫禁城，孤就向父皇提议，让他安排你和五弟的大婚！”
朱棣如此说道，让徐妙云很想当场立马答应。
但她毕竟是女子，还是保持了娇羞。
朱橚则是装醉，当做没听到。
“五弟，你如何看？”
朱棣并不放过他。
因为朱棣也是娶的徐达的大女儿，也就是后来的仁孝皇后。
自然他就希望徐妙云嫁给朱橚，这也算得上是一桩美事了。
就像是孙策和周瑜娶了大小乔一样！
朱橚不好继续装醉，只是大声说道：“等孤征服了大海，孤就娶徐妙云！”
徐妙云闻言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恼怒。
她听得出，朱橚对她也是有感觉的，想要娶她。
但是却偏偏说这种屁话，什么征服大海！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结个婚哪有这么多事？
这才是徐妙云心情复杂的地方。
朱橚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但是现在哪有心情回去大婚？
徐妙云是去世的徐达之女，以他们两个的身份，自然不能草草了事。
但是他现在是半点都不想离开香江！
“四哥，上我的船吧！”
朱橚岔开了话题，对着朱棣说道：“这是黑珍珠号！”
“它是海上最快的船，没有任何船能追赶上它！”
“哦？”
朱棣闻言顿时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此处只有黑珍珠号看起来最为特殊，自然要成为他们的座驾。
几人顿时带着护卫上了黑珍珠号。
几十个人几乎要将黑珍珠号给塞满！
朱棣只是看了几眼，就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特殊的大概只有它的颜色。
倒是马和不停的看着，似乎发现了它的不一般！
“扬帆，启航！”
朱橚大手一挥，数十艘船只顿时驶出了新月港。
就这种阵仗，近海上绝对无人敢惹。
“五弟，孤倒是没看出来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朱棣看了一圈对着朱橚说道。
“那就加快速度！”
朱橚对着他笑了一下，随后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朱棣就感觉到了速度与激情。
当黑珍珠号在海浪上全速前行的时候，就像是世界上最好的宝马在奔腾一般！
特别是伴随着海浪不停的起伏，朱棣连忙抓住旁边的扶杆。
他回头一看，其余的船只仿佛一眨眼就被他们抛在身后。
这种感觉，让朱棣无比豪爽的大笑了起来。
这却苦了后面的船只，只能拼了命的追赶黑珍珠号。
毕竟是两位王爷，如果出事了，他们所有人都要掉脑袋！
“好船，真是好船啊！”
朱棣大声喊道。
朱橚也是微微一笑，也就是朱棣不凑巧。
如果安妮复仇女王号被建造出来了，配合着黑珍珠号肯定更好玩！
黑珍珠号就是只有速度，火力吃亏了一点……
很快，黑珍珠号就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近海。
这里是朱橚都没有来过的海上，他也感觉到了新奇。
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征服感。
怪不得冒险家都喜欢征服大海，这种感觉太棒了！
朱棣也是豪情万丈，他似乎明白为什么朱橚喜欢征服大海了。
这种成就感，似乎比平定天下更足！
逐鹿中原毕竟已经有无数人做过了，而且成功了不少人。
可征服大海……却从未有人做到过啊！
但是很快，波涛诡谲的大海就给黑珍珠号上了一刻。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黑珍珠号一时不查，被漩涡以极快的速度吸了过去。
朱橚等人一个没站稳，差点被巨大的动静给弄得摔在甲板上。
还好他身体素质不错，立马抓住了徐妙云，将徐妙云抱在怀里。
徐妙云吓得大惊失色，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朱橚也没有时间想这么多，立马大声让人调转船头！
还好控制黑珍珠号的是经过培养的船长，【航海术】经验丰富，渐渐的将黑珍珠号给救了出来。
发现自己等人安全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朱橚看着朱棣，发现未来的明成祖也吓得不轻。
哪想到只是第一次出海，差点就命丧大海了？
怪不得从古至今，从来未有人征服过它！
“这大海太危险了。”
朱棣几乎铁青着脸说道，他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想着大好的生命差点就命丧大海，他也无法保持镇定了。
“它就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朱棣做出了结论一般的讲述。
但是还好，这一点灾难，不至于吓跑朱棣，至少没有喊着要回去。
而是继续选择征服这大海。
他展现出来的气势让手底下的护卫很佩服，看起来就像是开拓者。
朱橚知道这四哥从小就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后来的遭遇也证明了这一切。
为什么别的藩王都被弄了，只有朱棣反杀成功？
每一个成功者，都有他的特别之处。
有时候他都在想，如果朱棣是太子，或许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了。
可惜……朱标的命太短了。
离得海岸有些远了，黑珍珠号也是将速度放缓了下来。
他们只是想来看一看波涛诡谲的大海，而不是为了远航。
哪怕是朱橚，也不喜欢自己去远航。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众人开始在甲板上放松了起来，就像是出来游玩一样。
又拿出来了美食和美酒，供着众人消遣。
大海只要不经常看，那它还是很壮观的。
但是再美妙的东西，它也总会看腻。
就在众人畅饮的时候，有护卫喊道：“殿下，有鲸鲵！”
朱橚还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所谓的鲸鲵就是鲸鱼。
实际上，早在汉朝班固时期，就已经称呼为‘鲸鱼’了。
而更早，还有一种称呼，称其为‘鲲’。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对鲸鱼很好奇了。
前世他还只在海洋馆里看过鲸鱼呢……
他跟朱棣几人来到船舷边，顿时看到了海面上的庞然大物。
鲸鱼不止一条，而是有好几条一起，从远处朝着黑珍珠号游动了过来。
朱橚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些是蓝鲸。
蓝鲸是地球上体型最大的鲸鱼，最长的有三十三米之多……
鲸鱼群此时一边朝着黑珍珠号游泳，一边发出着‘鲸鸣’。
鲸鸣就像是传自远古的声音一般，有着厚重的历史感和沉重感，就像是低音炮一样。
它们很是小心的靠近黑珍珠号，这让船上的众人都有些害怕。
虽然黑珍珠号比这些蓝鲸还要大一些。
但是人类在海上面对如此的庞然大物，说不害怕是假的！
哪怕是朱棣，此时都有些微微发颤。
这个时候的人们对于大海，所了解的还是太少。
他们几乎都以为，鲸鱼群这是为了攻击黑珍珠号，有的护卫下意识的就拿出了弓箭。
“住手，给我把武器都放下来！”
朱橚看着纷纷拿出武器的护卫喊道。
鲸鱼群似乎感受到了恶意，散发着‘鲸鸣’的同时都后退了些许。
护卫们虽然不解，但是琼王的话不敢不听，都把武器放下。
但是颤抖的手表达了他们的紧张。
鲲实在是太大了！
它们的口就比人要大得多！
一口就可以吞下去！
“五弟，你要做什么？”
朱棣这时也是紧张的问道。
他在北平领军的时候见过老虎，山中之王。
但是那个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甚至还想学孙仲谋一样，亲射虎，看孙郎！
可这时，面对着这比山中之王不知道庞大了多少倍的鲸鱼，朱棣都没敢让人出手！
朱橚则是爽朗的笑道：“四哥，大海不仅仅是我们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朋友！”
他趴在船舷上，朝着鲸鱼挥动着手臂。
他这时候，已经知道这些鲸鱼要干什么了。
它们的背后、身上，长满了藤壶！
藤壶对于它们这种生物而言，几乎就满是危害，无比的折磨。
偏偏鲸鱼、海龟这些生物拿藤壶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由藤壶野蛮生长。
别说是鲸鱼了，即使人类的船只，如果船底长满了藤壶，都会受到影响，速度会变慢，抗击海浪的风险会增加。
“昂！”
一头胆子很大的蓝鲸朝着朱橚游了过来，这不由让身边人紧张了起来。
朱棣并不知道朱橚说的话的含义，此时感觉全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