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之前有那么多曈目者啊，那他发现会失明之后呢？”
“在那之后，曈术者的首领就一直寻找着治疗的方法。试了千万种的方法，最后只有换瞳这一个方法可行。不过换瞳也不是简单的换一双眼睛就好了，换过了很多双曈目但都承受不住巨大的曈力而导致再次失明。直到最后才发现至少要同级别的曈目才可以，不过这也引起了瞳术者之间的相互猎杀，因为大多数的瞳术者都会面临曈目衰亡的结果。不断地猎杀也导致了瞳术者的数量急剧的递减，直到最后强大的部落也慢慢衰败，分崩离析。”
“只有瞳术者会面临这个问题吗？”
“不仅仅只有瞳术者会面临这个问题，大多数的能力者都会遇到相似的问题，只是曈目比较特殊，不像其他器官一样容易替换。因为生物的本质就是细胞，细胞衰老是必要的进程，生命趋于死亡也是必然的，只是分为时间长短罢了。而面临衰老的问题，有的通过移植替换新的器官，有的通过食用摄入提供新的能量去阻止细胞的衰老。”
“原来神也怕死啊。”苏枫感慨地说道。
“死亡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神也只不过是发展进化更高级的人类而已。从古代帝王都痴迷于寻求长生不老之术便可以看出对死亡恐惧。”
“不是听说有起死回生之能力吗？为什么还要担心死亡呢？而且还可以投胎转世啊。”苏枫问道。
“你应该也知道能量守恒定律吧，生物里也有能量守恒定律。一个界里能承载的生物单位是有极限的，就像森林里如果动物数量多了，森林生态系统也会崩溃的。而不同生物之间的能量大小也不同，比如一只大象可以可以顶得上数只羊，一只羊又可以顶得上数棵草等等，这个可以称为能量阶级。对于越上界的神来说所对应的能量阶级也越高，而复活能量阶级越高的神所消耗的能量也就越大，甚至还可能会对所在的界造成影响。所以尽管有些大神具备起死回生的能力，也只会施展在可控的范围内，所以那些大神被复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投胎转世那就更不用说了，死去意味着一切都消失了，身上的所聚集的能量也重新回归到界当中，只留下一个灵魂通往投胎的地方。”明曈解释说。
听了这些苏枫内心也感慨颇多，小时候自己认为的神便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惧的。所以每次求神拜佛时自己总许下了很多的愿望，但都没有实现的。直到现在自己知道了神的真相，才明白神和人其实也没太多的不同，只是天上的鸟和地上的鱼罢了，一个飞得高看得远，而一个认为水便是世界的全部。
“活了这么多年，你觉得生活的意义在哪里？”苏枫思考了一会问道。
这个问题也同样让明曈陷入了思考当中。
“意义在哪里呢？”明曈在内心中开始回忆了自己的一生。
生下来就是神的他被灌输最多的那便是好好修炼，只有变强才可以在神界过上好日子，毕竟在这强者为尊的神界。因为属于瞳术者的原因，家族里也是对他寄予厚望。于是他便将修炼变强视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他也的确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就将几种曈目修炼成功，最后还当上了一族之长。回过头来，仿佛这一生都在不断修炼。
“意义好像就是变得越来越强。”明曈回答道。
“变强只是一个过程，并不是目的。意义是为什么而变强，变强是为了什么？”苏枫问道。
“因为大家都在为了变强，变强可以让自己活得更久，可以越往上走，可以吃更多的食物。”明曈回答道。
对于明曈的回答，苏枫也有些理解。神界里的努力修炼变强的观念是数千年不断传承下来的思想，也是上界乐于看到的一种结果。对于上界来说，只有下面的神不断修炼变强了才可以成为他们可口的食物。所以他们也愿意营造这美好的愿景和编造着美丽的神话让众人为了变强倾其一生去追寻这个目标，而最后到头来也只是沦为大神们的盘中餐。而变强的思想也是发展中必然的过程，同物种之间必然存在着竞争链，越往上竞争也就越激烈，就像是金字塔效应一般，这便是优胜劣汰的自然竞争。
“你为什么还要宣布我成为家族的继承人呢？”苏枫问道。
“一为了让你放松警惕，对我产生信任，毕竟对于同样拥有白瞳的你，我可没有十分地把握可以将你拿下。
二则是借你的手打压下长暝，这小子觊觎家主之位已经很久了，而从实力上也不难判断出你会赢得比赛，白瞳在瞳目中也是碾压一切的存在。”明曈说道。
“那你看的未来没看到夺取瞳目的结果吗？”
“没有，未来里现在的我已经成功将你的眼睛吸收，这么久了可一直没有出过错。”明曈说道。
就在这时宁燕也突然出现抵挡在苏枫的面前。
“你对族长都做了什么？”宁燕双手抵挡在明曈的身前。
“宁燕，你走吧，这不怪他。”明曈有气无力地说道。
“宁燕不走，宁燕要陪着家主。就算是死，我也要陪你一起，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给的。”
“你们走吧。”
“你不打算杀我？”明曈震惊地说道。
“嗯，不杀你。”
苏枫的回答也让明曈意想不到，因为对于其他神来说自己无疑是一块肥美的食物，吃了自己不但可以提高修为而且还可以增强神魂，就算是炼制丹药也是上品的丹药。
这时苏枫身体里的师傅说道：“徒儿，吃了他，就算你不吃了他，他现在的实力也自身难保，很快就会被其他人吃掉的。”
师傅的话并没有打动苏枫。
宁燕将瘫坐在地上的明曈扶了起来，明曈又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遍：“你真的放过我？”
“嗯，你走吧。”
“可以再让我触碰你的眉心吗？”明曈这时问道。
“你要做什么？”
“临别之际想送些东西给你。”
此时师傅的声音又继续响起：“别相信他，鬼知道他还有什么手段。”
“好”苏枫没有理会师傅的警告直接回答道。
就这样宁燕扶着明曈走到了苏枫的面前，明曈伸手在空中摸了摸这才找到了苏枫脸的位置，一点一点地将手指移到了眉心的位置。只见到一股白色的气息顺着眉心传到了苏枫的眼睛当中，就像一股溪流一般，缓缓流入。持续了一会，明曈这才将手放下，苏枫也再次睁开了眼睛，感觉眼睛清澈明亮了不少。
明曈瞬间看上去疲惫了不少，站立已经显得有些吃力。
“走吧，宁燕，我想回到我的家乡看看。”明曈虚弱的声音说道。
“好的，族长”宁燕说着扶着明曈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