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后,乔莞又安心在榕江市住了几日,期间傅天琅虽然推掉了所有工作,但电话依旧是不断,乔莞暗忖也许是工作上的事,毕竟打理一个企业远没有她想象中简单。
“莞莞,你和天琅最近在吵架?”
这日,乔莞正在厨房里偷吃炸鸡,冷不丁的被乔妈拉到一旁。
乔莞舔舔手指,没想到两人间那股微妙的氛围,连乔妈都看出来了。
“没有。”她嘴硬。
?乔妈明显不信:“阿琅的工作是不是很忙?”
乔莞吐了一块鸡骨头,含糊着点点头后,贼手又摸向乔妈面前的碟子。
“啪”的一声脆响,她被打得缩了回来。
乔妈瞪她一眼,压低了嗓音道:“你明儿个抽空和他说,要是工作太忙,这两天就收拾一下回去吧,都是嫁了人的大闺女了,还成日往娘家跑,不像样!”
乔莞有点委屈,自从回到傅家后,他的工作一日比一日忙碌,好不容易放假,仍旧是有推不完的应酬,假如两人这次不是回榕江市过年,她现在指不定得孤零零的在家里等着呢。
“喔……”她咕哝一声,趁着乔妈没注意,快速抢下一只炸鸡翅,一只不够又多要了一只,“吧唧”一声塞嘴里,吃得两腮鼓鼓。
她得多吃点,要是走了可就吃不到乔妈做的菜了。
乔妈狠狠的瞪她一眼,啼笑皆非的道:“你还别嫌妈妈啰嗦,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往后再遇到过年,除夕和初一你就在他那吃,不用回来了,如果赶得及就初二回来,若是赶不及,初四再回来也行。”
“为什么?”
“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咱们当人媳妇的得守着,别让人瞧了笑话。”乔妈看她吃得满嘴肉屑的模样,索性将最后几只也递了过去,“吃吧,你要喜欢,回头阿妈教你,以后你给天琅做,他们男人在外头赚钱不容易,你这个当人媳妇的嫁了人就得勤快些,好好的打理一个家,让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好歹有口热菜热汤吃。”
乔莞闭嘴吃肉,偶尔哼唧两声:“阿妈,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么做,再说了,他若是哪天不要我,咱们家不是还有一间杂货铺吗?到时我回来给您看店不就行了,您还省了请工人的钱……”
话没说完,乔莞的后脑勺就挨了一记。
“臭丫头,你要是敢离婚回来,我就一扫帚把你扫出去。”乔妈哼了一声,见她委屈兮兮的模样,又改口道,“我瞧着天琅这两天有些古怪,这男人呀,就是好面子,你回头关起门来哄哄他,夫妻哪来的隔夜仇呀?”
说完便端着托盘走了,剩下乔莞孤零零的在地上吐骨头。
她在思考,两人再这么“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她听妈妈的,晚上哄哄他?
乔莞想了想,用手抓抓头发,随后“啊”的一声才发现自己满手全是油。
——
晚上风大。
偌大的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台灯。
四周静悄悄的只余下浴室里传出的水声,磨砂玻璃门由内往外的透着光,隐约的还能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那是傅天琅正在洗澡。
这时,只听“嘎吱”一声,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缝儿?一道鬼鬼祟祟小身板跟着钻了进来。
而后没多久,浴室的门也跟着被人推开。
水声嘎然而止。
傅天琅似乎一早便听到屋外的动静,侧过身,神色略微平静的看着她:“莞莞?”
话落,待看清她的衣着时,他蓦的一愣。
乔莞没吭气,光溜溜的只包着一条浴巾进来。
浴巾不大,薄薄的料子顶多能遮住她的前胸和屁股,剩下的一大片雪白,着实白得扎眼。
傅天琅皱紧眉头,目光落在她格外白皙娇嫩的脖子上,心头微动……
她的皮肤向来娇嫩,稍微用点劲都能掐出一片红痕。
“做什么?”他眯起眼,语气略显生硬。
乔莞撇过头,没什么自觉的当着他的面弯腰,露出前襟那一大片柔软的同时,拾起一块肥皂。
“给你擦背。”乔莞刻意板着一张小脸蛋以掩饰已经浮上双颊的红晕。
可见他光站着不说话,她抬起头小心的看了眼对方的脸色,轻咳一声道:“我……我这两天还学了两手按摩,你要不要也试试?”
她边说边扯下身上的浴巾,而后成功的听到他又低哑了数分的嗓音。
“跟谁学的。”
“电视。”她摸摸鼻子,虽然两人已经步入了老夫老妻的阶段,但这么主动的与他坦诚相见……她还是头一次。
“这种乱七八糟的节目以后少看。”他板着脸,严肃的语气就跟在教训学生似的。
“……”乔莞一时傻眼,她低头看看自己发育得还算不错的身材,实在想不通,面对如此良辰美景,他怎能无动于衷?
难道做太多,他腻了?
乔莞鼓着腮帮子,索性破罐子破摔的一挥手,将那条浴巾扔进了墙角。
傅天琅仍是不作声,跟块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乔莞再接再厉的凑过去,软软的小身板跟着挤进他怀里:“我第一次给人擦背,你真的不想试试吗?”
知道她有意示好,傅天琅摇头轻叹,掐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来:“花样真多。”
她咕哝一声:“你不喜欢?”
这大冬天,为了不让自己的背脊贴上冰冷的墙壁,乔莞只能伸长了胳膊勾,努力的挂在他身上。
一时间两人紧贴着,肌肤相亲的软腻直抵心尖。
傅天琅身上还落着没有擦干的水珠,丝丝缕缕的沿着肌肉的纹路往下淌,黝黑的肌肤,劲实有力的线条,无一不彰显出一种原始的野性。
“喜欢……莞莞,只是擦背吗?”他因她而动情,而这个男人也没打算隐忍下去。
乔莞脸颊泛红,但仍旧板着小脸蛋装蒜:“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特殊服务?”
他低头吻她:“你倒是说说,能给我提供什么服务?”
乔莞连耳朵都红了,有些害羞的贴在他颈间,结结巴巴,含含糊糊,能有多小声就有多小声的闷哼:“唔,这样吧……今天晚上你想怎么做……我都依你,好不好?”
此话一出,无异于将关着雄狮的笼子打开。
乔莞听着他一声低喘,腰身跟着一紧,整个人便被带进了浴缸里。
而这天晚上,乔莞一边庆幸自己还未到人老珠黄,被人嫌弃的地步,而一方面又悲催的尝到了被人扒皮抽骨,啃得连骨头都没吐出来的滋味。
——
隔天早上,乔莞摸着还在哆嗦的小腿肚,窝在桌子旁捞面条。
趁着傅天琅进厨房取碗,乔妈小声问道:“和好了?”
乔莞噎了下,又摸了摸还在抖的小腿,顶着两只熊猫眼可怜兮兮的点头。
他昨晚可真狠,积累了数日的火气一经爆发,简直是把她往死里折腾……
乔妈没看出闺女的委屈,径自在那说道:“男人啊就是耳根子软,你多跟他说说好话,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呸,她分明是肉偿了才过的那道坎儿……
乔莞不吭气,不反驳,继续低头捞面条。
但经过昨夜那一出,她可怜得连捞面条的手都是抖的。
而等到傅天琅从厨房里出来,乔妈便不再与她说悄悄话,反倒是乔莞一反常态的积极,狗腿的又是斟茶又是倒水,连她碗里最宝贝的荷包蛋也给对方送了出去。
傅天琅一愣,随即和颜悦色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见他面色好转,她悄悄松了口气。
领导,您可别生气了,再生气……她这小身板可受不起啊。
——
距离开学还有十来天的时候,乔莞包袱款款的和傅天琅去了机场。
那日乔爸、乔妈、乔丽一起送的机,母女俩抱在一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送别。
“嫁了人就是大闺女了,以后听他的知道不?他让你干啥就干啥,不懂的就给阿妈打电话,妈是过来人,总归能给你点意见……”
见乔莞点头,她转而又对傅天琅说:“天琅呐,我家闺女嫁了你,以后可就是你的人了,不管日后我们两老还在不在,你得一直对她好知道吗?”
傅天琅点头:“知道。”
“我自己生的闺女难道还不清楚?她脑子笨,说话急,平日没少气你吧,唉……你年长过她,平日就多让着她点……”
他握住乔莞的手:“您放心。”
乔妈眼里全是不舍,她一个过来人,在对待感情上要比这两个年轻人现实许多,所以心头也更不安,比当初乔敏出嫁时都要忐忑。
她最小的闺女,却糊里糊涂的嫁了如此显贵的人物,以他们家的条件,怎么配得上?
乔妈愁得眉头直皱,还想说点什么,大厅里的广播响起。
“要安检了,你们去吧。”乔爸插嘴,顺道瞪了妻子一眼,“你这婆娘就是瞎操心,琅小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还能信不过他,再说,他要是敢丢下我家阿莞,老子就打瘸他的腿。”
这话音量不小,明显是放给傅天琅听。
“爸、妈,我会对她好,一辈子。”他牢牢的扣着女孩的手,说出的话简短郑重。
乔妈悄悄背过身抹泪,不信还能怎样?她闺女喜欢,她也只能认了,只愿这小子能像他承诺的一般,永不负她。
阴霾了数日的天空终于变得湛蓝。
等到两人登上回京的飞机,傅天琅侧身看一眼她红扑扑的小脸,抬手正待给她擦泪。
乔莞快他一步的将脸蛋埋入他怀里,咕哝道:“没哭。”
他愣了下,轻揉她的发:“嗯。”
乔莞吸吸鼻子,一时间竟有些感概:“这辈子……真好。”
曾经她在人生的分叉口迷了路,却没想到只要一转身,她就能拥有她无法想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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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当个有尊严的日更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