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噙着虚伪的假笑,随意地打量了一眼牢房的环境,淡淡回答道:“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看到你过得不是很好的样子,我就感到十分地痛快。”
“你?!”
看到盛名的神情从激动变成了错愕,盛夏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保你出去的吧?”
盛名一个激灵,趔趄着后退了半步,整个人变得颓然萎靡了起来。
“为什么?”盛名只觉得胸口有一团浊气堵塞了自己的经脉,顿时血液不顺,手脚冰凉,脸色发白,恍若垂死之人。
“为什么?”曾经盛名不是没有发现盛夏身上的变化,但是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变得能力出众,变得独当一面,他还得意过骄傲过,却忽略了最本质的问题。
“为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看不懂盛夏眼里的情绪,两个人慢慢变得不像是父子,而是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问我为什么?”盛夏挑眉,似是不解,“我想想是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最爱的女人下手了,你想毁掉她,那么我就只好先毁掉你了。”所以盛夏将所有的恶果,都报复在了盛名身上,如今的盛名已是声名狼藉,被众人唾骂诅咒。
“还因为你想干涉我的人生,想操控我的未来,而我偏偏只想万人之上,不屑听蝼蚁的虚情假意。”所以盛夏收买了唐果,让这颗棋子狠狠地将盛名给推进了他亲手打造的罪恶深渊,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更因为你是个色厉内荏的蠢货,不配当我的父亲,也不配当盛家的家主。”所以盛夏费尽心机地、不择手段地将盛家和盛名的势力都一点一点地吞入腹中,虽然这些名利地位都还远远不够。
盛名暴怒,而盛夏则安静地等着对方在阴暗的牢笼里发泄着,挣扎着,嘶吼着,未了又寂然地瘫倒在地。
他以为自己养了个优秀的好儿子,结果死到临头了才发现,他养了一头恶狼。
“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要逼死自己的父亲吗?”
“不,我是为了我自己。”盛夏露出了一丝勉强称得上是温柔的笑意,“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可以伤害她,因为伤害她就等于是在伤害我。”
盛名忍不住开口讥讽道:“呵呵,别做出一副你愿意为她去死的样子。”
盛夏岂止是愿意为她去死,他甚至……思及至此,盛夏猛地打断了回忆,阴森地看了盛名一眼,盛名顿时汗毛倒立,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盛名的表情让盛夏恍然间又回忆起了一些画面,盛夏突然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想着还是早早地和盛名做个了断,也不枉他特意走这一趟。
“你要是想知道更多的细节,我也可以都讲给你听。”
说罢,盛夏便看着眼前垂首难安的盛名,就跟讲故事似的将他的那些计谋,都一一道了出来。
从盛名第一次联系郑契的时候,盛夏就知道盛名的想法,于是便将计就计地设下了往后的种种圈套。
盛名其实没有说谎,郑契也没有,当初演播厅的照明灯事故确实是个意外,而童歌的出手也真的是她个人的冲动,这两者全都不在原有的计划之内。
但是盛名小看了周瑞舒,从他愚蠢又嚣张地派自己的秘书去威胁周瑞舒的时候,盛名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