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钟查了之后才发现李破军竟然是盘踞东北吉岭省的一个大枭,只是最近遭遇了叛变,神秘消失了,没想到他会来到蜀南。
虽然他知道了李破军的身份,但也不能抓他,因为正像李破军自己说的他在明面上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没有把柄在警察手里。
“若是骷髅会是来对付李破军的,那事情就可以解释的通了。”秦钟自顾自地想到。
他的脑袋里转过这些念头只花了几十秒,再抬眼望去,发现杀手匍匐在地,一点一点向前爬,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他知道对方逃不了了,心中不由一松,抓住这个关键人物,那一切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了,对于这些到他的地盘来实施犯罪行动的人,他绝对不会手软。
“快通知特警大队,叫支援。”若是没有支援,他们只能一直被狙击手压制着,别提多憋屈了。
“是,秦队。”文志挨在他旁边,马上拨通电话,把此处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紧急呼叫支援。
那杀手很是顽强,在地上爬行了很长一段距离,但显然有点徒劳无功,按他这种龟速,等到特警大队的支援赶到,他可能还没爬出这条街道。
秦钟稍稍放心,却也被杀手这种狠辣的性格给震撼了,这种嗜血如命的人与道上的混混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不知抓住对方之后是否能够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街道空旷旷的,除了那些趴在地上的市民低声的啜泣着,在没有其他声音,这种沉闷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砰!”
一声突兀的炸响,杀手脑袋上冒起一朵炫目的血花。
子弹击中脑袋,血花混合着脑浆飞溅,彰显着子弹无与伦比的威力。
这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令人为之心颤胆寒,一时间,大家的脖子似乎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掐住了,僵硬笔直,喉咙收缩,呼吸困难。
秦钟双眼圆瞪,半晌才狠狠的喘了口粗气,脸色铁青,他不用走过去看,就知道那人肯定死透了。
“哪个王八蛋开的枪?”
“秦队,兄弟们没有人开枪。”文志脸色惨白,忐忑的提醒道。
“不是我们的人?”秦钟一愣,眼珠一转,下意识的向不远处的居民楼望去,“是他的同伙杀了他。”
听闻此言,所有人的心灵再次被重锤敲了一击。
这些杀手真是亡命之徒,眼见同伴不可能逃跑了,为了避免被活捉,竟然一枪狙杀了自己的同伴。
这要多冷血,多无情才能够做到。
居民楼天台上,一个黑色的窈窕身影不疾不徐地站起来,一阵疾风把她的衣服吹的猎猎作响,她神色平静,手中提着那一把不知收割了多少人性命的awp狙击步枪。
她蹲下身子,有条不紊地把awp狙击步枪装进枪盒之中,合上枪盒,提了起来。
“这样就想走了吗?”
背后,突兀地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一股凛冽的杀气顷刻笼罩在她头顶。她心中一颤,急忙转身,同时,右手放开枪盒,马上,在腰间一摸,手上就多了一把格洛克18手枪。
一个清秀的身影惊鸿一瞥,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呼啸而出。
忽然--
她的眼神一凛,心神微颤,因为她的视线范围内那道清秀身影已消失无踪。几乎瞬间,她就有了清晰的判断,此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她身后,那就绝不是不普通人,并且,还能够躲开她的子弹,那就更是恐怖了。
紧接着,她没有任何犹豫,闪电般向天台的出口跑去。
蓦地,她骇然的发现自己在天台门上做的手脚依然保持原样,天台的门依然是被锁住的。
这个家伙不是从天台门进来的,那是从哪里来的?
她不用细想就知道今天真是遇到了生平劲敌,生命真正的受到了最直接的威胁。此前,她从没想过这次看似简单的任务会发生如此意想不到的情况。
“这就想走,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那个冰冷的声音又阴魂不散的在她背后响起,让她浑身汗毛都炸开了。
她知道已经来不及打开天台门逃跑了,于是,她飞快地向天台一侧跑去,那里有她的第二条逃生的路。
但是!
她跑过去后,发现原本绑在天台外沿的绳索不翼而飞了,不用说就知道肯定是这个神秘人做的手脚。
她这才明白原来对方不是刚到此地,而是把她的一切后路斩断之后才现身出来,这是明摆着要活捉她。
退无可退,她唯有奋起反击,毕竟她绝非怕死之辈。
于是,她毅然转身,格洛克18的枪口对准那道清秀身影连开数枪,其实,她也不指望自己能够打死对方,只是希望以此作为最后一搏。
枪,是她的第二生命。
自从她出道以来,死在她枪下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只要一枪在手,她就有天下我有的豪情与自信。
但是,今天枪虽在手,她的心却沉到了谷底,她保持多年的自信心在这一刻出现了崩裂。
“砰砰砰!”
子弹全部落空。
“扑哧!”
一抹寒光掠至,她下意识的缩回手,但已经晚了。
剧痛从手腕袭向脑海,她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握枪的手,只见一道人影飞掠而至,格洛克18脱手飞了出去。
紧接着,她的肩膀一紧被一双大手牢牢地钳制住,一股清凉的气流从肩膀渗透进去。忽然,那股气流变得狂暴起来,冲向四经八脉,全身百骸。
她“啊”的一声惨叫,软软的倒地不起,不停的抽搐起来,白皙的脸蛋变成了猩红,异常诡异恐怖。
一分钟过后,她才停止了抽搐,奄奄一息,脸色则变成了煞白,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杀伐勇猛。
她的瞳孔慢慢放大,终于看清楚了那清秀的身影。
这是一个单薄的身躯,面庞清秀,透着几许狠厉之色,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
这人自然就是宁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