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凌霄:“巫太章比咱们仨发大财早多了,她倒是拿出来花呀?出来以后,先去开封城买一碗炒凉粉,多带劲?她赶紧去呀!”
徐通扬:“据说,三人成虎。咱们三个,也就成虎了,才找了这么两回,怕什么呢?咱们是老虎嘛。要不,二位女侠,先到藏经洞读一读那些奇谈怪论,说不定,拿起一本,呀!原来巫太章把出洞的信号,全写在这里了。”
包凌霄站起来:“走,看经去,不练了!巫太章练得那么好,有意思?”说完,拉着崔一,起身就走。
徐通扬托起六坛酒,两臂张开、平伸,跟在她俩身后,亦步亦趋。
越山头,过深涧,听溪水,看峰峦。
崔一忽然回头,问徐通扬:“公子,你一定会到过白龙洞口那边,也一定查勘了那些茶树茅庵,我们是不是想错了?巫太章会不会把洞口留在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徐通扬站住,说:“也想到了这一层。比如,巫太章临死吟诵的那首《军城早秋》和《望月》,前一首是严武的,后一首是刘驾的,这会不会是对我们的暗示?”
崔一拉住包凌霄,让她站好,问:“你跟巫太章学剑,听她提没提到过这两首诗,哪怕是里面的任何一句?”
包凌霄急得跺脚:
“我头一次听到这几句,谁知道《军城早秋》、《望月》是什么东西?还什么演武、留家,他都留到家里了,还演什么武,自己给自己看?还里面的任何一句,任何一个字,我都不知道!
“你也不想一想,除了床前明月光,鹅鹅鹅,我还会几首诗?《史记》倒是被我老爹逼着读过一遍,要不,我嘚瑟两句,崔女侠听听?”
崔一:“得了,我向你道歉。问道于盲,是自己先瞎了。”
徐通扬凝神细想,想找块石头坐着,四下里看看,没有合适的,就蹲着想,自言自语:“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更催飞将追骄虏,莫遣沙场匹马还……我们的马,去哪里了?都好久不见了,怎回事?”
包凌霄一听,嗷的一声,跳跃而去,崔一紧追不放:“你慢点!”
徐通扬也跟了下来,翻过几个山包,来到那个演武场,空空如也。包凌霄一声长叹,朝树木杂草多的地方奔过去。徐、崔二人不敢怠慢,也跟着跃高伏低。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不见任何踪影,连马吃草、走路的痕迹也一无所有。
包凌霄疯了一般,奔如烈马,不死死抵住岩壁峰峦,绝不停止。到了死路、尽头,就会来回巡视,哪里宽敞一些,就朝哪里狂奔。
见包凌霄汗湿衣背,气喘吁吁,徐通扬拉她一把:
“包姑娘,你冷静一下。能找的,咱们都找遍了,马上不去、过不来的地方,根本没找。
我们想一想,会不会三匹马吃多了这里的青草树叶一类,跳得高了?你想,这里的草和树叶,一定被巫太章动过什么手脚,而且,她也不可能害那匹枣红马。枣红马也是巫太章的心头肉。”
包凌霄伸手一勾,徐通扬手里的六坛酒有一坛离开,飘到包凌霄手上,她打开封泥,拔下木塞,一顿狂饮:“公子,你吓死我了!怎么不早点儿跟我说这几句?”
徐通扬:“轮得到轮不到?看你跑得那么快,要吃人的样子,不累得仨鼻孔出气儿,你听得进去?”
崔一见包凌霄喝得痛快,也弄了一坛,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喝。
徐通扬把四坛酒放在地上,打开一坛,边喝边四处细瞅,问二人:“咱们不知道什么叫借光,不说了,这里一直有空气,怎么回事?是不是总得有个进气的通道?我们照这个思路,查找哪里有冷气或者热气吹进来,会不会是个办法?”
包凌霄:“我知道。就在畅怀亭后面,有一回取酒,进去看了,凉气,很小。”
三人都放下手里的酒坛,一起往畅怀亭跑。进到里面,都十分惊异:后厨门已经被挤坏,倒在地上。
崔一抽出腰里的短棒,包凌霄拔剑在手,都是脸色凝重。徐通扬摇摇手,让二人靠后,他一脚踏进后门里,一无所有。拐过了弯儿,却笑出了声:“包姑娘,你的马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