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督终于忍住,嘴唇都被自己的牙齿咬出了血,他坐到自己位子上,许久,开口:
“我今天带来了二十六个,刚好和生员一样,十三男女。绞杀巡查队的账,今天一并清算。也不恃强凌弱,一个一个比试,赢的通吃,食魂、喝血、制儡。现在,我兼任书院祭酒。我规定,男对男,女对女。只用拳脚,排斥任何兵刃,包括暗器。随员队先上擂,指定一个生员。明天,生员队先上一个,指定随员队一人。一天一对,我在这里停留二十六天。要么,带着二十六个随员加二十六个战儡,要么,光杆一个回去。”
胡灵:“你也别回去了,二十七个战儡,我们有地方放。再说了,我们也不会让你回去。要么,你先来?徐通扬那么骂你,你也忍得住?你属乌龟的,还是属王八的?”
副院督一掌把自己的椅子打得粉碎,站起来,就要上擂,还是忍住了。手指一动,一把新的、和前一个一模一样的椅子摆在那里,一声不吭,坐了下去,对随员队:“老大,你先来。”
一个男士跳上擂台,抬手正要指人,被徐通扬制止:“小伙子,你慢点动手。这个副院督,我问你,九百多年来,有没有一个副院督直接撤销书院祭酒,自己代替祭酒,行使职权的?当然,你可以不回答,那么,也就别想让我们按照你的规矩,上台比试。”
副院督:“你这生员,真的不知道好歹。此前有没有,与你无关,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此前从来没有,我的话,就是最后决定,我说怎么办他就得怎么办。身为生员,你必须照办,不听话,死路一条。”
徐通扬:“既然此前没有,那就是史无前例。既然史无前例,那么,这祭酒,你不当也罢。在生员们看来,要么,先生当祭酒,要么,大家竞争,谁本领大,谁来当。你可以问问生员们,看谁认你这个笨蛋当祭酒。如果你是个草包,我们干嘛要听?
“老不死,你敢不敢跟爷爷比试一场?一天也罢,二十六天也罢,老子奉陪到底。你赢了,当祭酒,我赢了,自然爷爷才是祭酒!那个小哥儿,你滚下来,现在祭酒是谁,还没有定好,你上去干嘛?这老东西是你爹吧?
“以前死的那些,现下看来,应该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对不对?还是你爹先来,他被我打死了,你们也就不用再比试了,直接当我们战儡好了。”
四五个月了,大家在一起讨论过无数次,方略已定:先争规则制定权,以此激怒对方,相机决战,绝对不能按对方的规则行事。哪怕变成群殴,哪怕有的先生也出来消灭生员,也在所不惜。
谁都清楚,听对方的,就是一步一步往被吃掉灵魂的坑里跳。胡灵都骂成那样了,对方硬生生咽了下去,可见,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对手。因此,徐通扬只能跟着往下骂。
副院督这次并不发火儿,招手让那个老大下来,对徐通扬:“那样,生员队先来。生员队指定一个老夫随从,开始比试,这一下,你总该无话可说了吧?”
徐通扬:“老家伙,我争的是谁当祭酒,不是怎么比试。实在话,我想当祭酒,我想让学先生们看看,怎么才能当好一个祭酒。你如果收回刚才的屁话,让原任祭酒继续当祭酒,我无话可说,如不成,你就得跟我上擂台,争祭酒。
“这也是书院的第一回,你已经弄了一个第一回了,现在,轮到我了。你可以不服,那么,好了,比比看。你自称副院督,连个生员也打不过,你这老脸,以后,就放自己裤裆里得了。”
副祭酒一跃上擂,怒吼:“拳脚,我活活吃了你!滚过来!”
徐通扬站着不动:“看你贼眉鼠眼,说话算不算数?真的只比拳脚,不再加料?”
副院督:“老夫纵横天下八万年,杀九玄门高手无数,三太的先生,也杀过一十五个,跟你一个小小生员比划几下拳脚,已经……你上来,除了拳脚,绝无其它!”说完,把自己上衣全脱下来,裤子也扯掉,只留一条短裤:“看明白了?没有暗器,只有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