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一穿上铠甲,双棒使发了,棒端两个火团如人头大小,热浪逼得三个观众连连后退。
舞罢,收棒,不料闻荒一下子跳到面前,两掌带着火团,朝崔一双肩打来。崔一手里拿着双棒,只好举棒来迎,却被闻荒双手牢牢黏住。
崔一面红耳赤,大屁股蹲坐于地,闻荒也坐了下来,但是,四只手都没有离开双棒。崔一奋力抵挡,闻荒一味前推。
慢慢的,双棒越来越短,崔一浑身冒汗,头上热气升腾。直到四掌相对,闻荒才收掌起身,也是一头汗,说:“跟徐通扬学学,怎么把棒伸出来。此棒一出,近可打咫尺之内,远可打百丈之外。像牙喜魂那样的,禁不住一棒,烟消云散。十天之内,出棒。徐通扬,不能出棒,唯你是问。”
徐通扬躬身:“先生所命,徐通扬绝不含糊!”
闻荒:“包凌霄,拔剑,洗尘也算得上天下名器了。巫太章教给你的那套剑法,嘚瑟嘚瑟。”
包凌霄拔剑起舞,徐通扬崔一齐声喝彩。收剑、入鞘。
闻荒手一摆,璇玑从包凌霄怀里跳进他的手里,说:“管城得到的那块绿色石头呢?拿出来。”
包凌霄从怀里摸出来,交给闻先生。闻先生接住,把绿石头一下子按进璇玑的孔里,天然而成一般。让三人看看,一翻手,对着包凌霄推过来,包凌霄伸手就接,闻荒双手齐伸,连璇玑带手,按在包凌霄双掌上……
闻荒走了,除了教授一堂传音入密课,只是告诉三人,十天后,老老实实当十天囚犯去,掺了水的叫花子,不及格,下一场测验,必须过关。三人只好放下心里的涛涛疑问,尽心竭力练功。没有饭吃,也无法派遣具儡出来采购菜和粮,闻先生没告诉三个怎么出去,他们得先练得阴阳棒、璇玑、通天棍,进出自由、运用如意,才有机会去查找出口。
最多可以拿来撒气的只有两样:老酒、流玉坊。先喝上一顿,躺在水底睡上一大觉,让功力自动提高,别的,醒来再说。
喝、睡、练,这生活真的远不如当叫花子来得舒心,甚至,还不如被苑自芳动不动打几棍子的感觉好。第七天上,崔一才逼出了双棒,包凌霄更加着急了,抱着酒坛子坐在巫太章的石头桌子上,喝一阵,下去洗一会儿,上来再喝。第九天,那二十八根闪光的小棍子终于出来见人。
第十天,满满当当,三人才凑到一起。徐通扬进来之前已经把通天棍运转如意,他除了喝和睡,就是到藏经洞看书,或者玩儿那个老把戏:在洞顶上爬来爬去。
短剑的事,闻先生专门交代了,徐通扬现在功力相差太远,根本惊动不了,勉强叫它出来,不但伤身,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徐通扬知道短剑身份尊贵,想打听打听,闻先生变得严肃:“不该问的,先别问。大任在身,先练好了功夫再说。酒多喝点儿,觉多睡点儿。”
崔一和包凌霄都很高兴,包凌霄连腰间的洗尘也不想挂着了:“我出去当罪犯,老挂着它干嘛?先放在这里,当过罪犯,再挂着不迟。”
其实,这是喜新厌旧,有了更好玩儿的新玩具,这个没多大意思的老玩具,想还给它的旧主子了。
崔一也解下了一直不离身的软鞭:“我也放着吧,免得惹急了,把牢头给打死。”
两个都想学徐通扬的做派,两手空空,需要的时候,随便拔根草就是利刃。
任何借口都是骗自己的,编排的本意就是为的骗自己,本来就没指望别人信。
找出口找了两三个时辰,终于见到了结界,但这是闻先生的结界,他的功力应该远在书院的任何一个先生之上,破译不了密码,短剑又用不上,闻先生再不来的话,别说今天出不来,大概这辈子都出不来。三人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出不来事小,在先生面前丢人事大。
崔一一头汗,说:“先生姓闻讳荒,这是叫咱们发慌呀,再出不来,连当犯人的机会也没有了。”
包凌霄手上托着一坛酒,用力一推,撞向结界,弹了回来,力大无穷。包凌霄不敢硬接,伸手托着,随着酒坛朝后滑了三四丈,才稳住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