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也是措手不及,面红耳赤,笑着站起来,说:
“回副督大人话,娶过没娶过,有过一百多个女人,具体也记不大清楚了。问这个干嘛?副督想当媒婆?我正上学呢,两年以后再说吧。”
屠八荒更加兴致勃勃:“问一答十,这大汉,我喜欢!那个小白脸儿,你叫什么,娶过几个?”
乱党指指自己鼻子:“副督大人问我?抱歉,一直想娶,一直没娶上,都让人家给踹了!有一回,我看上县令的女儿了,长得跟天仙一样。憋不住,就去勾搭,结果,把捕头勾搭来了,差点把我打死!
“那以后,就不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净找那些猪呀狗呀王八呀老鳖呀,反正,我说什么,它也听不懂,挨打是不挨打了,但是,也不愿意娶。这不,一直耽搁到了今天。副督大人,我的心思,您明白不?”
乱党这是作死,一旦这女人反应过来,伸手就会杀人。徐通扬、崔一、包凌霄、胡灵、吕布都拿好了架势,准备死拼了。
屠八荒还真不是桃花云杏花天,这话让那俩贱货听,不到一半就明明白白,但是,屠八荒生活的圈子不一样,她还真的以为乱党挨了打,心灰意冷,去跟畜生鬼混,常理这把尺子,无法丈量贱人的世界。
只见屠八荒笑道:“我看你长得不赖,以后,给我洗衣服吧,要洗净。会搓背不会?学过这个没有?”
乱党脑袋上汗流了下来,抖着站起来,说:“我太激动了!我太感谢了!我高兴死了!但是,从来没有洗过衣服!求求您了,让书院开一个洗衣班吧,大家都学会了,轮流给您洗!一个先生洗十天,一个生员洗一天,那时候,您天天都可以穿干净衣服了!”
屠八荒抬手往下虚按:“你俩坐下。吕布、乱党,两个的测试过关了。智力不够的生员,老娘今天就把她赶出书院!几个女生员,准备好吧,老娘杀人,先杀女人。吃过饭,大广场见真章。嗨,你怎么叫个乱党?”
乱党被这一惊一乍搞得神经高度紧张,刚刚坐下,放松了一些,被这么突然一问,暴起,答道:“乱党是乱党给我取的外号,我叫党非今,就是乱党很不满意的意思!”
屠八荒:“你不满意还是你爹你娘不满意?不满意你还是不满意你来上学?”
乱党:“不满意……不满意徐通扬,他教我的时候不实心实意!”
屠八荒:“应付不过来,就往大学长身上推。成,会转嫁危机,也算一个本事。坐下!”
终于开始吃饭了。
屠八荒带着全院师生吃了一顿谁都肚子里满当当的早餐加午餐,她心里的无名大火八荒燎原,恨不得把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口一口咀嚼三百遍。
最主要的是大家都不解风情,要么闷着猪嘴只管吃,要么低着猪头不说话,没有一个给她这位堂堂的副督捧场、助兴。副督觉得,这不是一所书院,实际上是一个猪圈,一群猪和它们的猪倌儿,混在一起过日子,双方谁和谁都玩儿不到一起去。
那徐通扬更让人受不了,临了,他能站起来,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猪大粪:
“我在这里先给列位先生鞠躬了!请各位先生一定要和先前一样,把徐通扬当一个一心求学的生员而不是一个参与书院管理的侍郎。古人云,一入门墙,终身弟子,至少,毕业之前,徐通扬只是、只能是、不过是、仅仅是,一个小小生员而已。
“以后见了我,不要行大礼,也不要口称侍郎、徐侍郎,就叫我徐通扬,这才是真正看得起三太书院一个叫徐通扬的生员。需要责打的时候,先生们应该和以前一样,铁面无私,严惩不贷!生员徐通扬,这里谢过诸位先生了!”
这算他奶奶的什么话?怎么一句也不提老娘这个响当当硬邦邦的副督大人?我屠八荒就不能责罚你徐通扬?眼里没有我屠八荒,我就罢了休了?今天夜里,看老娘怎么整你这个小白脸儿!
这是屠八荒上任开工之后的第一个基本完整的心情写照,其实,她脸上还挂着几丝皮笑肉不笑,并没有把一张挺漂亮的脸折腾成野猪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