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八荒听着听着,就从椅子上褪下来,跪着了:“太后,你是我娘!我这就去,找冷战天,至少,他得跟我亲热亲热!”
胡灵拉起屠八荒,在她额头上狠狠点一下:“你呀!狗肉上不了大席,滚吧,快滚!记住了,我可不是你娘,我要有你这么个女儿,唉……”
第二天,同窗们都来打听胡灵怎么化解的倒悬之危,胡灵笑而不答,问急了,胡灵说:“小孩子们,老打听大人的事儿干嘛?”
一个月,整整三十天,屠八荒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全体师生的心都悬了起来。大家都觉得,还是一直看见屠八荒的好,至少,书院可以正常运转。
现在,又悬了。
屠八荒的消息来了,是一封信,战儡交到了宁先生手里,宁先生一眼都不看,送到河先生手中。
接过信,一股寒气直逼劳宫穴,河先生微微一笑。看封面,是“夫君徐通扬亲启”几个字。大惑不解:“怎么回事?”
宁无声笑道:“问那个战儡了,说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家伙给的,它按程序来,交给我,又去外面巡逻了。问过具体情况,它只有这么多。”
河先生拆信,里面一张纸,是屠八荒的字迹:徐通扬我的亲亲男人快来救我晚了死冰窟七死说只能你一个来多来一个把我扒光挂书院外头受不了了
河先生看完,递向宁先生,宁先生不接:“听你的,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就是不看屠八荒的破玩儿意!你想跟我说说,那我只能听了。”
河先生:“屠八荒没有去鬼域找冷战天,而是到了冰窟山,落在七死之手。信上说了,只许徐通扬一人前去,多一个,就把屠八荒扒光,挂在书院外面。这七个家伙很难缠,也不知道是跟咱们书院结下梁子,还是跟屠八荒本人有什么过节。副督成了人家手中人质,生死不明,书院只能紧急集中共议了。走吧,大广场。”
书院的警钟被一个战儡敲响,全体在书院的师生都绷紧了神经,无不拔地而起,冲向大广场。
三十个先生不在书院,剩下的,利箭一般射到了大广场。河先生站到大家面前,拿着屠八荒的信,读了一遍。又说了关于七死。
七死的老巢叫冰窟山,地处书院正南方,距此不下三万五千里,因为地处荒蛮,兽到兽死,鸟过鸟亡,气候之恶,是生命的禁区,因此,所知者十分寥寥。
七死不死,都有三十万年以上高龄,功力之深、战力之强,书院之内,单打独斗的话,也许有人可以取胜,但是,七人都是一拥而上。
七死是亲兄妹七个,死何伤、死不活、死就完、死成鬼、死又死、死几回、死而乐,手中都有数百战儡,功夫十分了得。死而乐是小妹,也是七死之首,武功最强,心机也最多,六个死哥哥言听计从。
河先生:“副督是被七死掳走,还是自投罗网,不得而知,但是,据生员胡灵所说,她是去鬼域找院督汇报,方向是正北,那么,南向的可能性不大。
“如此看来,很可能七死在书院外张好了罗网,专等副督入彀。既然七死处心积虑,那么,我们大举围剿,副督必死无疑,真的裸挂于书院之外,这种羞辱,书院也无法承受。
“同时,副督死于七死之手,我等也罪不可赦。徐通扬一个生员,自然不是七死对手,无论师生,请诸位畅所欲言,看看如何解此倒悬之祸。别都站着了,可站、可坐、可走动,各抒己见。”
队列散开,有坐有立。生员们一下子围住了徐通扬,都盯着他看,无法开口。
虞先生大声说话:“我先说几句。七死我见过,还交过手,就是跟死而乐动手,三天三夜没分出胜负,第三天来了个死又死。老子的秘诀六个大字,打不过赶紧溜,爷逃命了,这俩死鬼没追上。
“一千多年了,也不知道七死长进了没有。没什么可怕的,那边是寒冷刺骨,最不怕这个的就是咱们,一身都是火,在那里待上几个月,挨不了冻。
“我就在那边熬了几个月,想偷一本书,贼没当上,还被人家打跑了。幸亏只有一个老娘们儿在家,七死都在的话,我今天什么也不会跟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