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徐通扬两坛酒下肚,一团火再次打向七死。火球靠近七死之时,一分为七,哪一个都大如碾盘,把七死堵得严严实实。再不动弹,必死无疑。
七死都动了,双手奋力推挡,把火球推到城下,被城墙挡住。
徐通扬:“此乃幻象,并无城墙。如果连无墙之墙也过不去,死了算了,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说着,再打出一团火,七死纷纷后退,被逼回山凹。
这是结界,屠八荒都无法撼动,七死自然也无可奈何。
徐通扬收火,笑道:“这就是七死的待客之道?本人头顶美酒而来,七死应之以狗洞,老子火烧狗洞,七死应之以聋哑。敢问,是何道理?现在无火,尔等七人,进幻境来吧,出得来,也算一号人物,出不来,一死而已。”
死而乐带着六个兄长走到城墙下,一起躬身施礼,各各报号不一。
死而乐:“听尊夫人把先生说得神乎其技,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江湖中新出如此大才,确实出乎意外。徐公子幻象之高明,也是老妪今生所仅见,我们没有看错人!徐大侠,请撤了幻象,寒舍就在先生背后。”
幻象消失,冰雹仍然万拳齐发。
死而乐绕过徐通扬,伸手一指朝南的绝壁,出现一个巨大的石门,石门上三个大字:玄冰洞。门两边站着两排战儡,从北到南,两边都挨着岩壁。很明显,部分战儡,部分具儡,这么滥竽充数,只能让人小瞧。
冰雹阵中,死而乐鞠躬速客:“大侠,请!”
徐通扬顶着两空八实十个酒坛子,昂然而入,七死见他顶着的坛子好像原本长在头顶一般,任凭狂风冰雹,魏然不动,十分惊异,都投来羡慕的眼光。死而乐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碗一扔,被冰雹撞了一下,立刻粉碎。七死脸上迅速蒙上一层阴暗。
进洞不到十步,眼前万丈深渊不见底,还漆黑一团。徐通扬扭头看死而乐:“头前带路,我眼神儿不大好,弄坏了酒坛,撒了酒,老子转身就回去了。”
死何伤、死不活、死就完三个,笑着先下,死而乐陪着徐通扬并肩而下,后面是死成鬼、死又死、死几回。
下落中,徐通扬哈哈大笑:“前有死何伤、死不活、死就完,后有死成鬼、死又死、死几回,身边死而乐形影相随,这一趟,别有风味!”
玄冰洞也没有万丈深,大约百丈,已经到底,横着,又一个大山洞。
这里不辨东西南北,三面石壁,一面洞开,再走三五里,再次下临深渊,好在可以看见下面有火光照上来。
三死并不说话,并排而下,徐通扬只能跟着跳下,但见沿途许多小洞,里面都有火光,还有热气喷出来。此时此地,已不是严冬而是暖春气候。
再往下,越来越热,算是初夏节奏。三百丈光景,八人落在实地上。
地面全是巨大的石板铺就,石室之大,足以容纳数千人坐地,四面八方,都有伸出去的岔洞,徐通扬数了数,二十一个。两个小洞中间,必有一个喷着火的洞口,热气奔涌,这里竟然是三伏酷暑。
洞中七把椅子一字排开,中间的最大,应该是死而乐的座位。和七把椅子相对,隔着五六丈远近,一桌一椅。徐通扬伸一指试试,没有猫腻儿,直接坐下,十个酒坛也轻轻落下,排在桌子上。
七死也依次坐下。
死而乐:“大侠好像说的是把千年南太行当见面礼的,怎么自己占着了?何不分享?”
徐通扬:“说过头顶美酒而来,没说过贡献佳酿。七位冒犯天威,捉拿三太书院副督大人,还敢求喝美酒,真的不怕犁庭扫穴?说说看,我书院大肆围剿,七死何以自处?”
死几回:“我死几回,老六。你刚才露了两三手儿,也算有些能耐,别以为我妹夸你几句,就可以不知道天高地厚,妄自尊大。你不是火球儿厉害吗?看看,比起我们的,是不是小巫见大巫?幻象厉害又如何?来到这里,再搞一次试试?老六一出手,把你砸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