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放弃还可以努力找回来的,是崔一包凌霄,还有胡灵、古今、梅二、蓝三和全体同窗,更有闻先生、虞先生、宁先生。相约一百天的这一天,书院留下一位先生留守,全体师生一大早就到了冰窟山,从四面围了上来,直抵玄冰原。
河先生最先下到峰顶,觉得寒气逼得胸口疼,对面的宁先生一落下来,就被寒风卷得退了回去,虞先生也没能站到峰顶就被推了下来。生员们好一些,崔一包凌霄都牢牢站住,往下看。
能站着不被推下来的,只有这么三个。河山原跳到崔一包凌霄身边,拉下二人,招呼大家围在一起,说:“不久前,我和宁先生都到过玄冰原,绝对不是现在模样。既然情势大变,说明其中必有天大变故,但是,不见七死中的任何一个,也许,他们和徐通扬一样,生死不明。”
古今一头栽倒,慌得大家七手八脚把她抬起来,看河先生的意思。河先生看看屠八荒,屠八荒点头,全体师生一起回撤,到了大本营,胡灵梅大古响铃手忙脚乱,侍弄去了。
包凌霄俩眼哭成了一条缝,拽住河先生:“我和老崔去,决不能耽搁!”
崔一也拽住河先生胳膊:“先生,不能再等片刻,否则,我俩不再遵从号令!”
两个话没落音,蓝三也倒下了,又是一阵忙乱。
包凌霄崔一从蓝三帐篷里出来,并肩拦住河先生:“先生,我俩去了,一百天不出玄冰原,请先生带领大家回去。”说完,鞠躬,转着圈对全体先生鞠躬,最后,把站在的生员们注目一遍,二人都是一脸决绝,拔起来,再上玄冰原。
河先生跟上来,说:“当时你俩没到,听我说说那天看到的情况。”
闻荒也不过是站在上面看过一回,无非是冰雹如拳头,四处乱飞,见谁打谁,还多得数不胜数。这些,二人已经看见了,此地的狂风更是刚硬如刀,暴寒可以刺入骨髓,二人也是亲身体验。
崔一:“闻先生,我不认为徐头会舍我们而去,他一定处在倒悬之中,我俩下去,绝不会让您失望!”
闻荒:“他们都远离此地,落下之时,就用璇玑和阴阳棒逼着。下去以后,切记冷静,不可鲁莽!”
崔一:“先生放心,大本营静候我三个佳音!”
绝壁上,包凌霄崔一并肩朝闻先生鞠躬,饱含永诀之意,闻先生为之泪下,二人也挥泪转身,一个出净天兽,一个双出阴阳棒,头下脚上,栽了下来。
净天兽打出三丈宽的光亮,把黑黢黢的玄冰原照出一条光洞,但见千万冰拳飞来舞去密不透风,却又互不撞击磨蹭,似乎各有轨道,各行其便。冰拳带着呼啸擦身而过,并不往身上冲击,这让崔包二人心中稍安。下到地面,包凌霄抬手朝上,把光亮射出来,希望闻先生可以看到。
二人挽着手沿着玄冰原转了一圈儿,见了南边的大凹,也见了北边的黑洞,还看见了洞上的“玄冰洞”三字,确定徐通扬就进了这里。
洞中反而没有那么大的狂风,更没有冰拳死皮赖脸,净天兽的光明就显得特别刺眼:直上直下一个圆溜溜的大石头窟窿,可以让上百号人同时踏云升降,洞底和山体一体,没有任何缝隙,半道上一个岔洞,像是一张大嘴,也可以容上百号人平着同时推进去。
只有这么一个洞,徐通扬只会在这里。二人心惊胆战,对视一眼,进洞、背靠背,包凌霄在前,净天兽的光明当了开路先锋,崔一双棒伸出三四丈,稍有异动,就会脱手打出。
二人此时都不愿意用战傀,害怕贻误战机。净天兽把整个冰洞照得千姿百态也千奇百怪,但是,四只眼里根本没有这些奇妙景观,只有一人,看不见他,什么也不存在。
一里路,十里路,十里,又十里,一个巨大的冰柱挡在面前。二人先看四周,到处都是碎裂不久的冰碴子,大的如楼宇、碾盘,小的如猪狗、鸡鸭,确定没有藏着敌人,也没有徐通扬踪迹后,都围向大冰柱。围着转了三圈,这东西直径足有五丈,高不下十丈,上面顶死了洞顶。可以肯定,这东西也是不久才出现的,它周身上下都是伸出来的冰碴子,或长或短,被光亮一照,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