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在首都国-防部的作战指挥大厅里,一群将军根据军报,在沙盘上反复推演苏珊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军事行动。最后,所有的军事人员得出一个结论——苏珊已经把战争这台机器,驾驭得娴熟至极、炉火纯青了!
这一系列的战例,似乎可以编入阿福汉国-防大学的军事教材。甚至由于这些案例都是在阿福汉境内活生生上演的,更加契合阿福汉国内实情,所以它们比以往的经典案例更具有教育价值。
一旁,观演的总-统一言不发,神色诡异而沉闷。总参谋长阿卜杜勒一直揉脑袋,似乎依旧在猜测苏珊的脑袋究竟是个什么奇怪构造。
良久之后,总-统默默起身,拿着教杆随意点了点沙盘,上面几个地方分别代表着昆省、斯科市、法扎市等地点。一边指点着,一边似乎若有所思的问:“阿卜杜勒总长,假如给你同样的兵力……不,给你增兵一倍,你能做到这些吗?”
阿卜杜勒“谦虚”的摇了摇头,因为他懂得配合,知道总-统要说什么。
随后,总-统猛地挥了一下教杆,将沙盘扫得七零八落。在众人惊讶之余,他摇头说:“假如让苏珊真的夺取了巴省,独自占据两省,身兼东北军区司令、国民军上将,同时她又没有了谢里夫这个死敌……谁能告诉我,明天的她会是什么样子?”
很显然,苏珊会成长为一个军事巨头,她的部队会演变成一个重量级的军事集团,甚至比谢里夫更难对付。这是明摆着的事情,现场所有军事高官都懂。
“都退下吧,总参谋长和副总参谋长留下。”总-统斥退了所有人,看到只有阿卜杜勒和侯赛因留下了,说,“以前,我们无法奈何谢里夫。”
“现在,苏珊有可能成为比谢里夫更加强大的军事集团。”
“而我们中-央军,却又在战争之中削弱了不少——足足削弱了一万三千多人,以及一个阿帕奇战队、两个坦克营……我们原本只有人的中-央军,现在却只剩下了四万多一点……”
人的队伍,尚且不能奈何谢里夫。那么,损失惨重的中-央军,如何应对成长起来的苏珊?
“可是,”阿卜杜勒说,“今天白天刚刚任命了她,总不至于将她马上撤职?”
“蠢!”总-统道,“刚刚立下大功,战绩辉煌毫无瑕疵,这么做只会让民众骂我们。再说了,只是褫夺她一个空头职务,对她的实力没有任何影响。”
“我的意思是,至少要阻挡她成长的步伐,不能让她在战争之中成长得太快。”
“至少眼下,我们不能让她首先占领法扎市。因为根据当初的约定,谁先占据了法扎市,谁就是巴省真正的主人。”
说到底,中-央军也是军阀,只不过是势力最强、把持了中-央制高点的军阀。而总-统也是个军阀头子,做出的也是军阀思维。
此时,副总长侯赛因惊讶的说:“怎么,难道让咱们的中路军和西路军,提前发动强攻,不计代价的夺取法扎市?虽然谢里夫伤亡惨重了,但是剩下的实力依旧很可观啊!星月战士团还在,坦克团重新组建了起来,正规军兵力不下五千人,改编的预备队也至少还剩下八千多……”
“蠢!”总-统又是这个评价,直接把侯赛因的话噎住了。
随后,总-统冷笑说:“我让你们和谢里夫血拼了?谢里夫凭借手头残余的兵力,加之据守老巢法扎市,几乎能耗尽我们的中路军和西路军!难道,你以为我们中-央军还经得起上万人的损失吗?那样的话,就算我们打下了巴省,我们能守得住吗?派谁去守?”
是啊,这也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阿卜杜勒楞道:“我们不打,那岂不是还是让苏珊去首先攻打了?”
总-统冷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我们不打,也不要让苏珊打。就算苏珊真的要打,也不能让她名正言顺地占据巴省。”
就在阿卜杜勒和侯赛因诧异的时候,总-统猛然站直了身体,一挥手说:“秘密电告谢里夫,勒令他马上投降,向中-央军表示投降!”
“中-央政府和中-央军可以表示既往不咎,允许他继续占据巴省,而我们中-央军则马上撤出巴省,撤出这场战争,讨逆行动宣告结束!他现在朝不保夕,肯定乐于接受这个提议。”
“苏珊要是还坚持继续打,呵呵,那就让她单独跟谢里夫死拼到底吧。就算她能打赢了谢里夫,她自己也会伤亡惨重。那时候,她没有立足之地!”
“另外,谢里夫一旦投降了,当初的约定自然结束——因为战争‘结束’了。苏珊要是再打下去,打的已经不是‘叛逆’谢里夫,而是‘国民军将军’谢里夫。所以,就算她打赢了战争,我们也不会承认她是巴省之主!”
我勒个去,好狠,好无耻,好不要脸!
背着盟友苏珊,私下和敌人媾和啊!
但是,他这么做却占据了名义上的道义制高点——因为他代表着中-央政府,那么自然能宣布战争的结束,宣布接受某支部队的投降,宣布某支队伍不再是叛逆……这一切名正言顺。
这位总-统或许不是个战争高手,但绝对是个权术高手和脸皮高手。正是凭借着这种腹黑无耻的特质,使得他成为全国第一号军阀,成为这个国家的第一军事寡头。
“哈哈哈,总-统先生这一招太高明了!”侯赛因拍马屁有点夸张,笑得像花儿一样,说,“想必苏珊得知我们接受谢里夫投降的消息之后,会当场气得吐血吧?”
“哈哈哈,太妙了,她和谢里夫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
“到时候,让苏珊和谢里夫狗咬狗去吧,咱们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等到他们一死一伤的时候,咱们甚至可以寻机把胜者也拿下!”
总-统怂了耸肩膀,做出个无奈的姿态说:“不,我可不希望两位将军火拼呢,毕竟他们可都是阿福汉的上将呢。我不喜欢战争,其实我始终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做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