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散播的消息?”那长老立刻问道,神色已经很不好了。
而那大汉依旧笑眯眯的说:“如今华夏不敢说,边堂已经是人尽皆知,道友这么问我倒是让我为难了,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听道友的意思,这地方……难道真是神之囚牢的入口?”
“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你们马上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那长老说道。
而那话音刚落,那个大汉的脸上的笑容就淡了许多,那一大群人的脸色也顿时不好了,有些人已经冷哼出声,可他们到底不是一些不知深浅的人,不会在这几个顶尖的家族面前太过直接的露出不满。
那大汉说道:“这位道友,修炼向来是各循其道,这地方也不是你的后花园,没有写你的名字,你这么叫我们走,恐怕不太妥吧……”
“哼,怕是你们当中有人跟踪我们到此吧?你说的没错,这地方的确没有写谁的名字,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有些地方,是你们天生就不能踏足的!如果想活命的话……”
那长老说道,他这话一出口,众人的脸色更差了,他是在强调他们跟世家的不同,顶尖的世家本来就拥有散修无法匹敌的资源,换句话说,他这是在讽刺他们,别痴心妄想了!
只是这一次,那老者的话还没说话,便被一阵打雷一般的大笑声打断了,“哈哈哈,真想不通家族之人怎么总是这么自信,几百年前如此,几百年后还是一样!我怎么不知道,在华夏的地盘上,要干什么要去哪里还要有你们的许可了!”
那人的声音浑厚,光听着就令人耳中发疼,众人看去,只见那乌泱泱的人群中慢慢走出来一个大和尚,他手拄着一把禅杖,禅杖上的铁环随着他的走动摆动着,他披着袈裟,露着大半个膀子,而那肩膀之上是一条高高翘起的蝎子尾巴!而那蝎子的身体应该在他背后。
脖子上挂着一大串檀木珠子,那檀木柱子每颗都有拳头般大小,这人,行头虽然都是和尚的,可浑身上下却看不到半点慈悲为怀的僧人模样!
金刚寂!
莫燃心中一震,眼睛顿时睁大了许多,这和尚分明就是金刚寂!而在她看清楚他之后,视线立刻向他身后找去,果然,另外一人也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他穿着青色的僧袍,跟金刚寂一对比,这俨然是一个极为秀致的小和尚,只是同样的,他虽也是僧人扮相,可手里随意的提着一串佛珠,全然没有僧人的淡然,他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莫非,他怎么也来了……”莫燃不禁呢喃,那个小和尚,可不就是莫非吗?
自从地下城一别之后,莫燃同样没有了莫非和金刚寂的消息,他们离开的时候也是那么悄声无息,并没有跟莫燃打一声招呼。
莫燃以为,莫非在知道她并非他的亲妹妹之后,恐怕已经心灰意冷了吧,他的家人、已经都不在了……她以为,金刚寂会带着莫非继续隐世呢,她也想过,这样对莫非也许是好的,他可以开始另一种生活了。
只是,他们怎么也来了?莫燃开始后悔,她不应该让地缚魔给他们带路了,她是万万想不到金刚寂也会来凑热闹的,不管莫非需不需要她担心,她都不想让莫非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那个人……你也认识?”厉鸣犴几乎把莫燃的情绪变化都看在眼里,不禁非常好奇,莫燃是个很善于控制情绪的人,可现在却完全没意识到,她把所有复杂都写在了脸上。
莫燃点了点头,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
厉鸣犴看向莫非,相貌倒是令人眼前一亮,可是,这哪里是个和尚?
而那李家的长老,在被金刚寂打断了话之后,就皱眉看着金刚寂,他自然发现了金刚寂的修为不简单,而且在他之上!不禁仔细观察起来,半晌,他试探着问道:“你是……金刚寂?!”
金刚寂站定,禅杖立在身侧,大笑一声,“家族之人眼高于顶,竟然还认得我这大和尚,和尚我是不是还应该感到荣幸啊!”
那长老眉头皱的更紧,还不等她说什么,人群之中又传来一声冷哼,虽只是轻蔑的一哼,可其中刻意带着灵力,众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一个驼背的老妪拄着一根歪歪斜斜的枯木拐杖走了出来,她佝偻着腰,再加上那一头枯草一般的白发,众人几乎看不到她的脸。
“废话连篇,在这个地方,你若能找出来时的路,再说大话不迟!”那老妪说道,声音像是刀锯划过树干,沙哑而诡异,此人,却是天目山老巫!
金刚寂独特的打扮和作风还是很容易让人猜到他是谁的,可天目山老巫却并没有那么高的辨识度,众人自然没认出来。
李家长老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因为金刚寂和天目山老巫的先后找茬,“你又是谁?口气真不小啊!”
天目山老巫也站定,冷哼一声道:“怎比得上你仗势欺人来的威风?”
李家长老一怒,正要发作,却听金刚寂道:“这不是老巫婆吗?瞧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东奔西跑的,累不累啊?”
天目山老巫稍稍抬起头,露出一双浑浊却阴毒的眼睛,“金刚寂,上次是你运气好躲过了不死,还不好好躲着,这一次是赶着来送死的吗?”
狠话谁都会说,更何况这两人,都是不会让对方舒服的主,金刚寂立刻大笑:“和尚我命硬的很,要说躲,我看躲的人应该是你吧,要是不小心在这里挂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那枯木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敲,一阵杀气蔓延开来,在口头上,还是金刚寂占了上风啊。
金刚寂是知道天目山老巫死了徒弟的,现在还这么说,这是明知是雷区却偏偏狠狠的踩了上去,赵芳菲的死是天目山老巫无法释怀的事情,不仅因为那是自己的徒弟,还因为,后来莫燃让她颜面扫地,一个早已在几百年前就令人闻风丧胆的修者,怎么能容忍几百年后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狠狠打脸?
“金刚寂,你找死!”天目山老巫沙哑的声音低喝。
“诶诶诶,二位快快住手!都消消气,我们是来找神之囚牢的,千万别在这里就动起手来啊,留着精力应对神之囚牢的危险岂不是更好?有何冤仇日后再报如何?”
正在金刚寂和天目山老巫剑拔弩张之际,最开始那个大汉忽然闪身到了二人中间,笑眯眯的当起了和事老。
而金刚寂和天目山老巫也收回了威压,天目山老巫浑浊的双眼看向那个大汉,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要知道,刚才她和金刚寂的杀气已经交织,能站在他们两人中间还面不改色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平常修者,所以天目山老巫才有此一问。
“呵呵,老巫贵人多忘事,当年在东北镇,我们有过一面之缘,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巫的修为更加深不可测了呢。”那人说道。
天目山老巫似乎挺满意他的恭维,没有说话,等着那人继续说。
而那大汉道:“在下空陆,跟几个兄妹一起到此,那是在下的二弟、三弟、四弟、五妹,虚褐,寂明,寞啸,冷秋蝉。”
而在人群前面,正站着几人,在空陆介绍的时候拱手示意。
天目山老巫看了看他们,声音嘶哑的笑了起来,那诡异的声带让她的笑声一点温度都没有,“原来是阴山五怪,是老婆子我眼拙了。”
阴山五怪跟天目山老巫无冤无仇,况且空陆对她的态度也极好,天目山老巫自然没有冷脸对他。
“呵呵,我兄妹五人常年只在阴山活动,老巫不知道也属正常。”那空陆说道,随即看了看金刚寂和天目山老巫,又道:“如今能见到二位,也算不虚此行了啊。”
被他这么一挡,金刚寂和天目山老巫倒真的没动手的打算了,既然有人给了他们台阶,顺着下也无妨,反正力气是要留着去神之囚牢的,没必要在这打一场。
李家长老被忽略了这么久,看到他们竟然在他面前‘相谈甚欢’起来,脸色越来越难看,就算意识到今天来的散修都不是普通的散修,也都不能随便打发了,可几个家族来的老祖随便一个都能压制他们。
似乎觉得有人撑腰,李家长老顿时喝道:“这里可不是你们聊天的地方!你们……”
“还不住口!”那李家长老正说着,却被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他回头一看,却见自家老祖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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