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潼眼珠子都不错一下的盯着萧昀伤痕累累的双手。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姜潼小声辩解着。
萧昀双手顿了下,伸手就想抢回姜潼手里的衣物。
姜潼急忙一躲:“干嘛?送人了还想拿回去?”
“没有啦,我挺喜欢的。”姜潼防备的退后两步。
萧昀面色这才缓和了些许。
姜潼目光还停留在萧大公子粽子一样的手上,不忍道:“哥,疼不疼啊?”
萧昀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姜潼是在关心他的手伤,顿时有点矫情的不好意思,他很想说没事,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话到嘴边后,萧昀心念一转,突然装起可怜来,“很疼的。”
他那委屈的表情配上憔悴的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果然姜潼听他说疼,立刻着急了,放下衣服捧起萧昀的手,像模像样的吹了吹,紧张道:“很疼吗?傻不傻啊你?”
姜潼小脸鼓鼓的,小心翼翼捧着他的大手,轻轻的吹着凉气。
萧昀一阵恍惚,思绪飘到初见之时。
那时候的姜潼只有豆丁那么点儿大,努力爬上他的大腿,抓住他手上的手,也想帮他治伤,吹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这个习惯竟未大改。
萧昀鬼使神差的伸出那只手,摸上了姜潼的巴掌大的小脸,哑声道:“你帮我吹吹就不疼了。”
本来姜潼挺认真的看伤,突然听到萧昀撒娇般的语气,吓的浑身一激灵。
随后抬头看着萧昀略显委屈的脸,目光诡异。
我去你二大爷家的香蕉皮,这是……萧昀?
“哥,我这有上好的百草霜,止血疗伤效果最好了,药到病除不留疤痕,你……来一盒?”姜潼脑子一抽,广告词脱口而出。
萧昀立刻垮下脸:“不需要。”
砰的一声巨响,姜潼又被萧昀隔之门外,还有给她的衣服。
姜潼:“……”
萧昀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又生哪门子气啊。
姜潼拎着衣服准备回自己房间时,远远就看到云层中一个光点,第一峰过来的弟子,御剑术飞行,在上空盘旋两圈后轻轻落在观星台上。
姜潼歪了歪头,这个女子眼生的很啊。
那弟子也是远远就看到姜潼了,急匆匆过来,道:“姜潼小郡主!”
姜潼眉毛一挑,心里异样划过。
在玄岐门内,叫她郡主的一般只有石见穿会这么称呼她。
“你是?”姜潼望着那女子走近,实在面生,想不起来。
“我是莫音离的侍女,奉命请你去第一峰与我家小姐一叙,有件要紧事,必要郡主亲自前去。”那侍女虽说是请,可话里话外都不容姜潼拒绝。
姜潼没来由的就起了逆反心理,懒洋洋的往花坛上一坐,眯着眼睛看她:“莫音离?不熟。我和她有什么好聊的。”
莫音离对于姜潼来说,只能说混个耳熟,毕竟小时候没分班之前一起上过基础课的,后来就不关心了。
侍女见姜潼居然坐下来,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忍不住皱眉,外间都传姜潼飞扬跋扈难伺候,看样子传言非虚。
“我家小姐出身金州,也算和荆州毗邻,小姐有事吩咐我过来,郡主您这不去的意思要不亲自跟我家小姐说,别为难我这个做奴婢的啊。”侍女口气放软,但说的也不怎么好听。
姜潼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去看看也无妨。
光天化日之下,还能把她就地挖坑埋了不成。
“行,走着。”姜潼拍拍裙子站起来,把衣服放回去后才跟那侍女去了第一峰。
只是令姜潼惊讶的是,并不是什么莫音离想找她。
坐在凉亭里等她,手执书卷,岁月静好模样的女子,不是萧觅儿又是谁?
姜潼看见她,转身就想走,一步都不带停留的。
“姜潼!”萧觅儿眼尖的看到她,急忙叫住。
姜潼无法,背对着萧觅儿翻了个好大的白眼。
如果说跟莫音离没什么可聊的,那跟萧觅儿就更没什么话题可聊,也不想聊。
“见了我就要走?”萧觅儿清凌凌的声音响起。
姜潼认命的歪了下脖子,转身往凉亭走去。
“你也知道我不想见你,所以才让侍女假借他人之名骗我出来。”姜潼一点都不想和萧觅儿绕弯子。
“我真的有事找你,又怕我请不动你,这才迫不得已的。坐吧。”萧觅儿虚扶了姜潼一下,示意姜潼坐下。
姜潼左右看看,这位置选的挺宽敞的,不像要说什么私密之事的地方。
“你有什么事?”
萧觅儿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前两日父亲来书信并送东西来,还特意问到了你。”
姜潼迟疑了一瞬:“太子殿下?”
“是啊。”萧觅儿单手拂过桌面,桌子上立刻摆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父亲还让我把此物转赠给你。”
姜潼看了那盒子一眼,微笑着一动不动,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的示意萧觅儿,你带来的东西你自己打开。
萧觅儿似是读懂姜潼的意思,也不在意,主动打开那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两支通体莹白的木兰发簪。一看就是一对,十分漂亮。
“父亲说我们两个一人一支。”萧觅儿继续滴水不漏道。
姜潼又笑了一下,感觉不太对。
萧殷莫名其妙的给她送什么东西啊。
上次捎带上萧昀也就算了,这次送这种女儿家的东西,还是私下里给的,一看就不妥。
姜潼目光一转,道:“这个我不能收的。”
萧觅儿目光一顿:“这是为何?”
姜潼吸口气,义正言辞的开始胡说八道:“太子殿下馈赠,姜潼受之有愧,更何况我与太子殿下虽是平辈,但我年纪还小,这样的事,想必太子殿下也一定会通知我父亲,等我父亲家书传来,我再收不迟。”
果然,姜潼一番话后,萧觅儿脸色僵住。
姜潼目光灼灼的盯着萧觅儿,等待她的下文。
“可是父亲指名要给你,你不收,我也难做啊。”萧觅儿瞬间委屈起来。
姜潼双手一摊:“这有什么,太子殿下又不是派人在玄岐看着你,况且我只是等我父亲的书信,书信提到的话我立刻收,并且还要给太子殿下写回信。这都是正常的程序啊,等些时日又何妨?”